江暖瑕一心两用,没有赶走他,也能小心雕刻。
骁国神木,非常适合用来做佛珠之类的圣品。
“小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恩?”
“我问你家里是不是做木匠,你没有回答我。”
“没有打扰我啊。不过,我家不是木匠。”
“那,小水家里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啊。”
“哦。”是商人之女吗?
他想这样也好,他保证,“我以后会成为最厉害的人,到时候,我让你做最有钱的商人。”
“噢噢。”
她低头专心磨棱角。
他也安静下来,坐在不远处看着她干活。
[这么认真,她是为了我在做佛珠。]
算了。
如果是她,陪在自己身边好像也不错。左右,以后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他只想有个人陪着。
五岁时候遇到的所谓“小精灵”,到现在的他,当然知道根本不是什么神灵,当时一定有人在附近。
那人说属于他的“神灵”,被他等同于属于他的“人”或者“物品”,所以现在,对他来说,他找到了。
小水就是他最想要的!只属于他。
佛珠成品一共花了一月,成品江暖瑕非常满意。
润,大气,檀香。
果然,跟相思豆合并的佛珠,并不突兀,尾部是她做过特殊处理不会腐烂的相思豆,神木的气味染上相思豆。
她拿给滕容沉。
“做好啦!”她直接给他。
他接过,对他来说,佛?是陌生的领域,但在知道她要送佛珠之后,他却对佛产生了好奇。
“好看不?”
“恩,好看。”
他其实看不懂。
“你喜欢就好啦,带着吧。”
“谢谢。”
她耸肩。
愿这佛珠,至少克制一些他的凶性。
滕容沉带起来,他感觉到佛珠凉润,但不冰,反而渐渐跟体温融合。
她告诉他,“我用特殊药水泡过,对你有益,而且神木本身就能凝神,你要是不排斥,以后就一直带着哦。”
他真的有些喜欢了,他点头,“好。”
他会的。
第二个月过去,滕容沉的练习已经融会贯通,江暖瑕就又送了几本。同时也发现了他“学习”方面的短板。
但是,他又不爱看书。
不过江暖瑕要求,他当然会同意,更不用说,还是跟她一起学习。
江暖瑕当然不是自己教,很累的好嘛!她请了一个教书先生。
学了半个月将进度拉满,也算是给他多了一份师徒情分,他以后如果意识到要继续学,不会没门路。
不过,她倒是可以回国尝试,让他早点结束质子生涯。
江暖瑕安排并没有跟滕容旭说,在他看来,“小水”几乎已经是他的所有物。
半个月之后,江暖瑕让他回质子府。他也才知道,之前这么平静,是因为那些人发疹子。
两人自己动手整理空置了一段时间的质子府。
“为什么,他们没有把这事赖在我头上。”滕容沉好奇。
他不愧是黑心的人,第一反应都是阴谋。
江暖瑕看了他一眼,懒得动坐位置上,“他们如果想要得到解药,就不会这么做。”
他明白了,笑开来,“我就知道,是小水做的。”
“恩哼。”
“小水!这里的虽然是质子府,但环境不错。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我?被人发现怎么办?”
“没关系!不会被发现。”他根本不愿意那些人伺候。
拿着扫帚的他,满心期待她答应。
“哦,好啊。”反正也住不了几日。
“太好了!”
滕容沉是高兴的。
而滕容沉回来,那些人的出疹当然也可以好了。然后外面传一传,不是“瘟病”只是中毒,一切都解决了。
但那天质子府火光冲天,有佛仙显像罩住质子府,却是很多人亲眼所见。盛产神木的国度,佛教也特别盛行,民间自然信徒多。
滕容沉最近活泼了不少,跑出后门溜出去偷听了一圈,回来之后就兴致勃勃找江暖瑕。
“小水,他们说那天有佛祖出现,还有金光笼罩,怎么做到的?”
他现在已经不问是不是真的,而是直接问怎么回事。
江暖瑕看着妖怪志,头也不太回:“蓬莱仙境听过没?”
“有!”
“类似的情况,很简单,就只是一种自然现场。”
然后再加上她本身的光环和锦鲤体制,试验一次成功的概率又高,就造成了后来被传播的效果。
“这也是书里说的吗?”
“当然。”
“可是,我不爱看书。”
“那就不看。”
没什么大不了。
少年,你以后是以暴扬名啊。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读不读书,不强求。
他低头,眼里有笑意。
她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人,只会为自己考虑!
“对了,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很厉害!“十岁的滕容沉因为几个月的成果而洋洋得意。
“恩,挺厉害啦。”
“那就好!”
那他,就可以去报仇了!
江暖瑕没错过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戾气。
之后她特意观察了几天,在一个晚上,发现他偷偷溜出门。
她跟着过去。
大概猜测到他要去做什么。
那几个欺负过他的皇子他暂时接触不到,但几个世家子弟,却刚解禁就去寻花问柳。
他找到一个巷子口,没有计划就是守株待兔。但他运气也着实不错,还真被他等到,一人喝醉后摇摇晃晃走过来。
他过去用麻袋套头,然后出手揍人。
他将人的手踩在地上,对方已经被揍地晕过去,他用石头砸向手背。
痛到惊醒,再痛到晕厥。
这是第一个。
他找更多的方式,一个个报复回去。
江暖瑕跟了几日之后,便没有再管。
只是,不得不感慨一句:“马丹,白做了佛珠。”
她没有经历过他的痛苦,所以,她不干涉他的报复。
就是要走了发现暴君已经养成,再一次感慨剧情的强大。
这段时间,是滕容沉最快活的日子。
他昨晚又将一个欺负过的人,打到半死扔在馊水池,第二天才发现佛珠好似有点染色。
他出房门,去隔壁房间敲,“小水,你来看看,佛珠好奇怪。”
没有人。
他当下以为她没有醒。
却不知原来,是再见不到。
她离开的无声无息,一个字都没留。
他一开始不相信,找理由安慰自己,她或许有她自己的事要处理?
但,一天二天,一月一季,他终于知道,她是走了。
空无一人的厢房,他置身其中。
然后,他笑了。
“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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