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路上,作为“丫鬟”的江暖瑕,却跟皇太孙滕容沉同一马车。
不是没人猜测怀疑,是不是皇太孙在路上遇到美人打算带进京。但当看到“美人”容貌。
恩,打扰了!
完全不可能嘛。
然而,那叫“小水”的丫鬟,又根本没有做奴仆的自觉。甚至,原本一切从简单的滕容沉,路上反而讲究起来。
中途驻扎休息,滕容沉虽然知道小水人在湖边而已没走远,但还是没忍住过去看。
她在玩打水漂。
“小水。”
“欸!”
江暖瑕清脆回应,然后回头朝他招手。
他走过去到她身边。
一块石头被她扔向湖泊,一跳一跳跑很远!
“哇,我好厉害!”
“是,小水很厉害。”
江暖瑕拍拍手上的泥沙,伸懒腰。
“云苏哥哥,好无聊啊。”
“无聊?”他身子紧绷。
她好似没有发觉,跟他说:“恩,以前虽然过的辛苦,但自由自在的。而且啊,我就偷那些富的流油的大官和富贾呢!运气好,一年就只要做一次。其他日子,其实也没有多辛苦。”
“是吗?”
“对啊。现在虽然很好,有云苏哥哥!但很无聊啊。”
“如果你偷不到东西的时候,怎么办?”
“不会啊,我很厉害的!天底下这么多有钱人!”她说完,又低头,“不过,大家都说我这样做不对。云苏哥哥,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没有看不起你。”他手指轻捻。
江暖瑕看他反应,默默摇头,大哥!就算没有看不起我,但你也不劝劝啊。
算了,他估计根本不会觉得她做的事不对。
她背手,突然决定,“云苏哥哥!虽然跟着你很好,我还是想到处走走!我想离开了!”
她等着他回答。
他略微迟疑,然后居然同意了。
他无奈道:“原本我是想让你不再吃苦,我们虽然一起生活不久,但我很感激你。不过既然你喜欢到处走,我也不强求。”
真的假的?
不强求?不强求你一个晚上在房门口不走?
他将最后的安排说出,“这样吧,到下一个城,你再离开?好歹让我给你再买一些用品。”
“下一个城镇?”
“对,下一个是徽州界內,去过微州吗?那儿有名的海鲜。”
“没有去过!”
“那就去看看再走?父亲给了我任务,带他们稍微绕几步,看看我们大郢朝的水土。”
“好啊!”
能高高兴兴说“再见”,当然好,正好她在这期间,将该调查的都调查了。
该死的预言书,说一点又不说全。
跟滕容沉约好之后,江暖瑕轻松了很多。
不得不说,他待她真是极好。
到了徽州界內,省会绍城,虽然离京城不算远,但因绕了路线,所以风土人情很不相似。别说,还挺有意思。
江暖瑕走过的地方很多,但她依旧对任何新鲜的事物保持热情。
只不过事情并不顺利,因为她被通缉了!
刚入城,黑棋就进马车,在滕容沉耳边汇报了几声,然后将一告示交给他之后离开。
滕容沉看着江暖瑕。
她感受到注视,缩头回来,“怎么了?”
“小水,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你不要害怕担心,知道吗?”
“哦。”
“过来我身边。”
“云苏哥哥?你怎么表情这么严肃啊!”
她挪到他身边。
他展开手里的宣纸,她探头一看,哦霍。
“咦,画上不是我吗?”
而且关键是,通缉令三个字加粗加黑!
“小水识字,看到上面写着的内容了,我就不不多做赘述。”
“可我怎么会成为江洋大盗了?”
成了重犯啊!
滕容沉将通缉令放到一旁。侧头看着她,语气担忧。
“刚刚黑棋跟我说,不但是徽州,别的地方也都有关于你的通缉。具体情况,我让他去做了调查。但是你现在不安全。”
“……”大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真不是小偷所以怎么可能被通缉!
“别难过,还有我。”
“……”恩,怀疑就是你。
“小水,等黑棋弄清楚之后,我会被帮你。而就算洗不清也没有关系,我会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得好好想想。就是小水你可能暂时不能单独离开了。”
江暖瑕扭头,她撩开窗帘子看着外头。
他没有去打搅,猜测她在生气。不过没有关系,生气就生气,外头天地是大,但多危险啊,她好好在他身边,不好吗?
江暖瑕是怕自己破功。
其实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无非就是一张面具的事。
别说自己本就不长这样,就算是,也不是问题。
问题是,她怀疑滕容沉坑了她。
马车“咕噜咕噜”行驶,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但是马车里弥漫开来香味。
她回头看,马车软塌矮桌上,放了几盘子美味糕点和富贵鸡。是刚刚停车的那段时间,滕容沉从窗口接过的。
“饿不饿?很快就到入住的山庄,不过,先填点肚子。不要伤心了。”
“云苏哥哥。”
“恩?”
“我就偷偷拿一点银子而已,为什么会被通缉?”
“各地需要做政绩,可能你比较倒霉。具体情况,我也不晓得。别急,说过了我会负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他说完,朝她伸出手,“来,乖,过来。”
有东西吃,白吃白不吃。
她挪到他身边,“好香啊。是什么?”
“富贵鸡,你不记得了?以前你跟我说过这样的做法最好吃。我回国之后才发现真的有。”
“叫化鸡?”
“对。不过其实很多地方都叫富贵鸡。尝尝看?”
“哦。”
她要伸手,被他阻止。
他打开马车内的抽屉,然后用清水净手,洗干净之后用帕子擦干净,然后开始给她小块小块撕。
“小时候你嫌烫,让我撕下来喂你。”
“……”对不起,我错了。
“来,尝尝看。”
他将鸡肉撕成容易咀嚼的程度后喂给她。
她生无可恋张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小时候不该恶趣味。
他却很满足,跟着她分食是当时就养成的习惯。
他自己也吃一口,“可是我觉得还是小时候好吃,对不对?那还是按照你说法做出来,这边的大酒楼也就普普通通。”
他对江暖瑕从来不会的话痨,在对小水的时候,就变成了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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