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瑕简直胡搅蛮缠!
谁家主子会因为一个奴仆跟别人道歉啊。
滕容旭就不相信了,江暖瑕真敢动手杀他的人!他可是太子长子啊!但最后发现,她的确“不敢”杀,甚至把主动权交了出来。
他心里想她就是一傻子。
但接下来他没想到的是,许巧嫣会来求他。
她恳求道:“这对表哥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大家只会认为表哥您礼遇下人,自然会有更多贤能人士来投靠表哥。”
滕容旭听到这里精神了。
“难道表哥以为,我只是为了自己好吗?”
“我知道表妹关心我。”
“对啊表哥,你想想看。这么做,根本不会丢面子啊,对不对?”
但如果滕容旭不接受,她认为她自己会丢脸。
江暖瑕的话,在旁人来说根本没任何意义,可许巧嫣就是接受不能!
好在,滕容旭同意了。
这么一闹,当天上课大家都心不在焉。好在第一日嘛,先生也是让大家互相熟悉一番,并且定了一些日后一段时光会教授的课程。
江暖瑕回府,有骑马改马车,滕容沉相送。
“你的俩丫头呢?”
“先回府了,知书受伤,我让知武送回去。”
“你……”
“云苏哥哥也要教训我吗?”
“我只是想说,黑棋他跟你请罪。”
“关他什么事啊?”
“黑棋。”滕容沉唤。
黑棋进马车,跪在江暖瑕面前,他请罪道:“江小姐,小的没在方才纷争中站出来,让江小姐受罪,请责罚。”
“好,那就罚你……”
黑棋眉头都没皱一下。
“罚你给我家知书跑腿送三天的糕点。要不同酒楼的招牌哦。”
黑棋听罢,以为自己听错,抬头看去。
江暖瑕严肃叉腰,“怎么?不服?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哦,三天最少了,我家知书恢复都得小半个月了!”
“不,小的不是嫌。”他是太惊讶。
滕容沉手腕微动,“下去吧,记住了江小姐的命令。”
“是,属下记住了!”黑棋领命。
不过在下去之前,他犹豫再三,还是道:“小的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不过还是跟江小姐解释。当时小的知道,他们是冲着主子而来。大爷为的只不过是要折辱主子,所以小的才不敢维护。”
“黑棋,下去。”滕容沉阻止了他。
“是,属下告退。”
黑棋出了车厢。
滕容沉感觉侧边的视线,他看过去。
“怎么了?”他问。
她摇头。
马车咕噜噜。
“云苏哥哥。”
他睁开眼睛。
“我给你报仇。”
他再次侧头。
她像是小狐狸一般笑起来,然后倾身过去,靠近他,趴在他的肩头,说:“云苏哥哥!那个滕容旭送东西到我家来的时候,如果大家都误会他是要跟你争夺我,你说,会怎么样?”
太过靠近,耳边感受到她说话气息。他感觉有些痒意。
等他自己回神,已经将她给抱到身上坐。
江暖瑕眨眨眼,“云苏哥哥?”
他茫然一瞬,然后放在腰上的手没有松而更圈紧,“你刚刚说什么?”
这样说?
他从保持距离到现在各种上手,貌似跳跃有点大。
“为何要让人误会他与我争夺你。”
“唉,云苏哥哥傻瓜。”她捏了他耳朵。
果然不是错觉,他耳朵很红。
她稍微心里平衡了,继续说:“大家都说现在的太子妃待云苏哥哥你很好。上次我去太子府,刚刚那个表小姐就一直夸。才不是呢,她待你一点不好!所以,明明我跟你好好的,他却还来跟你争,这么嚣张我看大家怎么还说对你好。”
她奶凶奶凶。
像小动物。
他抬手。
他养过小动物,在质子府。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一只小奶狗,可怜没人要,就像他。他养着,陪着他。
但最后,被那些人杀死扒皮惨死,还挂他床头气他。
而他在那边所遇到的种种欺辱,他父亲的“好妻子”,继太子妃,可谓是大功不可没!
对他好?那就真太好了!
“云苏哥哥。”
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他视线渐渐找回焦距。
“哇,刚刚云苏哥哥可真可怕。”
“恩?”
“云苏哥哥也一定很讨厌滕容旭,是不是!我们搞死他!”
他眼里倒影着她的面容。
“为什么不说话?我的办法不好吗?”
“很好。”
“那我知道了!云苏哥哥是不是太感动了。”
“是。但没有必要用你来对付他。”
“可如果你不这样传出消息去,他那边就不一定哦。”
滕容旭那家伙,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许巧嫣谈过之后就答应了。她才不相信,两人没商量点东西出来。
“好,我知道了。”
“恩,那说好!”她想往旁边挪。
马车颠簸了一下。
他护着人下意识抱紧。两人贴身太近,彼此感受到对方。
马夫歉意的声音传来:“爷,抱歉。”
接着马车稳步行驶。但是,车里的气氛渐渐焦灼。
“云苏哥哥。”
“不要动。”
唔。
她自然不会去问有什么怪怪东西这种走向成谜的问题。
她尽量放松,好让血气方刚的少年冷静下来。
然而,没有用。
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
漫长的路程终于结束,江暖瑕都替一路没有消下去的滕容沉担心。
“云苏哥哥,我到了,进去了哦。”
“好。”
“恩,云苏哥哥你先放开我。”
“下一次课程什么时候?”他没放手。
“先生说是三日后。”
“到时候我来你一起去。”
“好啊!”
“滕容旭那边,我会安排。”
“哦。”
还有什么话题!
他被折磨,想快点解脱,但又不愿放手,沉迷折磨。
最终,江暖瑕自己从他怀里爬出去了。怕等他放手之前,她自己就得扑倒他!
“云苏哥哥,我回去了!”她跑出车厢跳下马车。
滕容沉将袍子衣摆叠起,看着她灵活闪出的身影。
她下车跑远,良久,马车里才出来命令。
“回府。”
马车离开侯爷府,闭眼休息的滕容沉,却感觉车里一直萦绕着江暖瑕的香味。
他转动手腕上的佛珠。
江暖瑕刚刚的提议,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如果是,还能将她当成毫无心机?或者,她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不过也好,她的确“帮”他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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