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瑕并没有太过将预言书当成救命稻草,所以突然不见,心生疑惑之外,倒也不紧张担心,该吃吃该喝喝。
就是滕容沉的“约会邀请”,她有些怠倦。甚至包括书信传情的活动,她也开始敷衍。
黑棋亲自过来,知武拦住不让进。
黑棋心里着急的抓耳挠腮,面上却还不得不表现冷静从容。
“主子命我来收信。”
“没有。”
“可否带句话?是因为江小姐身体不适?为何没有信件。”
知武不耐烦。
没有就没有,哪里这么多理由!
两人对着,谁都不肯先妥协。
知心从绣楼出来,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奈的很。
她走过去,对黑棋道:“最近我家小姐日常忙,殿下那厢多有怠慢,请殿下谅解。”
忙什么?
黑棋想要追根究底。然而,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他拿出盒子,“这是我家爷今日的书信。”
知心接过,“婢子一定传达给小姐。”
“麻烦了。”
“应当的。”
黑棋就算再不想走,也只能离开。他回去之后,想来想去,还是如实回报了情况。
滕容沉黑着脸端坐在书桌前,一声未吭。
皇帝的考题中,他抽中的是“岱山”那一块,那地方如何他不关心,他也根本没有想要建设的想法。
[罢了,左右慕容姝月已更换和亲对象,江暖瑕已没有作用!]
想的很好,但他身子却无法放松下来。
突然!
他起身,吩咐:“备马。”
黑棋忙应下。
滕容沉走出书房走到院子,还未出院门,就被滕容旭拦住了路。
滕容旭最近日子过的不好,父王的疏离,表妹的冷脸,友人的猜忌。
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暖瑕!当然,还有滕容沉!
“二弟这是要去哪儿啊。”他阴阳怪气问。
滕容沉绕过他,没给面子。
滕容旭不肯放过,追着过去招惹。
“是去找酒酒妹妹不成?我说你还是别当真了。”
滕容沉停下了脚步,扭头看过来。
“怎么?不信?又不是我胡说,你看最近皇祖父和皇祖母总是提及她,为什么?”
“到底想说什么。”
“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滕容旭走到他身边,故意绕着圈子,装神秘。
他没有回答上面一句话,反而又提起了别的事,“按我说啊,本就该把那岐玉国不夜城的城主小姐拿下,多好的婚事啊。现在被戚亦诚给捡了便宜。”
滕容沉不耐烦听,转身欲走。
“这么心浮气躁可不行,我这不正要说到重点。你猜我们的皇祖父怎么就‘提拔’酒酒妹妹啊?自古以来,臣女做皇女,册封提位,去和亲,可不少。”
“你知道什么?”
“这么关心啊。告诉你也无妨!那就是皇祖父有心让酒酒妹妹做点功绩出来,好赏她一个郡主当当,因为慕容姝月为她亲哥提出和亲呢。”
话音落,一道残影飞扑,他下意识挡,但还是被踹飞了出去。
“腾”“砰”!
毫无防备飞摔在地上的滕容旭狼狈吃痛,“滕容沉!你敢对老子动手!”
他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被当心揣了一脚,怎么能忍住,他爬起来挥拳冲向滕容沉。
滕容沉没用内力武功,只是用拳头和蛮力与他对抗。即便如此,滕容旭也被揍得头肿如猪头。
同时他自己还摔了一下,腿骨折。
等太子下值回到府,迎接他的就是太子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儿子腿断了。
“爷!爷一定要给旭儿做主啊。他,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妾身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到底怎么回事?”
“是滕容沉,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旭儿给打了!”
“又是他!”
太子接二连三被皇帝训斥,一口气一直压着。再加上皇帝最近考验皇孙的举动,让他辗转几日难以成眠。
不是所有都因滕容沉,但却因为他而爆发。太子转身进屋,去拿了他的佩剑后怒气冲冲往栖子堂而去。
太子妃追着阻止,但自然是阻止不了。一行人跟着太子,战战兢兢到了栖子堂。
滕容沉才上好药,门被踹开,他穿戴好走出去,在客厅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太子。
“父亲。”
“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您是父,儿子跪下并无不妥。但是不是可以问一句,为何?”
“我知道你一直心里憋着气!回来以后是不是就在找机会!”
“儿子不懂父亲的话什么意思?我为何要气你们。”
“早知道你跟那毒妇一个样!心肠歹毒!”
“父亲口中的毒妇,可是您的原配妻子?”
“反了你!”
太子理智尚在,他没有将宝剑出鞘,而是用宝剑凑人。
滕容沉没有躲避没有反抗,他甚至还在火上浇油。
“父亲未曾回答儿子,为何要打我,为何要辱骂您的妻子。”
“闭嘴!”
剑鞘挥动,一击膝盖,他被迫跪地。一击额头,他头破血流。
管家忙拉着下人跪地,当更多人却只是在旁边看着。
太子打红了眼,他直接拔出剑。
“与其等着你往后长出獠牙来弑父,不如我今日解决了你!”
他朝着滕容沉背后就是一剑。皮开肉绽,鲜血直冒。
太子妃这才急了。
如果太子杀儿,皇帝可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有人比她先一步阻止。
“太子!”
随着这一声急呼,一个精壮的老头走进来,老头虽然年纪大了,但容貌突出,面部轮廓深邃,有外域人的特征。
他是尉迟氏!本是外域之人,他们那儿很少有姓氏,跟中原接触多了,甚至跟中原融合,才有了姓氏。不过尉迟氏不同,他们本就是贵族,也更早有了姓氏。
也所以,他们之前有女儿成为了太子妃。
是的,他是滕容沉的外公。
老人走进来,滕容沉正好在此时,扑通倒地。浑身是伤,灰头土脸。
生死不明。
不是在战场,不是被敌袭,是被他亲生父亲,太子殿下打到如此凄惨模样。
老人扑到外孙身边,将黄马褂披在他身上。
“太子殿下!老夫一直活得跟缩头乌龟一般!只想外孙能够平平安安!”
他站起来,凶狠骂,“但我尉迟氏并不是真缩头乌龟!不会任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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