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锦柔看着傅景明,眼神有几分复杂。
不知道傅景明和曾经的三公主都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对如今的自己这么好。
也许是因为自己带了一筐果子,让他不好意思拒绝吧。
对,一定是这样
想着想着,心中竟不自觉地升起了一种酸酸的感觉。
她这是吃醋了吗!?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宴锦柔并没有发现两人暧昧的距离。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之前的事情我也都不记得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也只是个刚刚认识的人而已......”
话刚说出口,宴锦柔就后悔了。
现在她有求于傅景明,怎么能同他说这些呢?
看着眼前的小人懊恼的低下了头,就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傅景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毛茸茸的,和他曾经养过的一只猫触感很像。
“没关系,我说过,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现在,你也可以完全信任我。”傅景明语气温和的哄道。
“我自然是信任你的......”
宴锦柔抬起头,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极近,一时间想要说出的话又忘了八成。
真是奇怪,她前世怎么说也是跟很多小鲜肉搭过戏的人,即使是拍吻戏,都没这么慌乱过。
今天怎么今天没由来的自己就慌了呢?
她干咳一声,“站了这么久,有点累了,我要去坐一会。”
宴锦柔倒腾着有些发软的小腿,坐在了离她最近的椅子上。
看到桌子上有茶,便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咚咚的喝了一大口。
傅景明看着有些慌乱的宴锦柔,终是没忍心点破,那是他刚刚用过的茶杯的事实。
他摇了摇头,坐在了她旁边。
“公主喝的这么急,可是饿了?”
宴锦柔干笑了两声,“我不饿,就是你这宫里实在是有几分热,呆久了有些口渴。”
傅景明轻笑了一声,“公主,现在可是春天,漠南昨日还同我抱怨他的房间太过阴冷,怎的公主倒是觉得热了?”
“我穿的多,再说了,我觉得热就不行吗!”
宴锦柔瞪大了眼睛,声音却有些不稳,似是借口被人点破,有几分慌乱。
连炸毛的样子都这么像一只猫。
傅景明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公主说热,自然就是热的。”
宴锦柔闷声哼了一声,又喝了口茶水。
“我要开元丹,是为了给我母妃治病。”
“你是说沈答应?”
傅景明之前并未关注过庆延宫,所以自然也不清楚沈琇云是因何痴傻的,听宴锦柔这么一说,便立即明白了过来。
“沈答应可是中了散魂草?”
“你怎么知道是散魂草?”
宴锦柔抬头看向傅景明,眼神中有几分惊讶。
“我略懂几分医理。”
宴锦柔点了点头,早就听宴承功说傅景明学问是极好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懂医术。
“今日之事,谢谢你了。”
若不是傅景明肯帮忙,凭她现在在宫中的人脉,要去找开元丹简直是一件要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公主愿意把真相告诉我,我很开心。”
说着,傅景明又伸手揉了揉宴锦柔的脑袋。
这次宴锦柔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不过拿人的手短,既然他高兴,便被揉了一次又如何。
其实她来之前也没想把她要做什么完全告诉傅景明的,可是看傅景明对她的态度过于坦荡,倒是让她不好意思不说。
“公子,我可以进去吗?”
门外传来了漠南的声音。
“进来。”
在宴锦柔耳中听起来依旧是平淡无奇的语调,但是漠南却听出了几分不悦。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看清屋内的情形时,又是吃了一惊。
三公主坐在公子之前做过的椅子上,拿着公子之前用过的茶杯,正在小口的喝茶。
而他家公子正坐在三公主旁边,脸上并没有平时的冷漠,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两个人同样的容姿惊人,从前他觉得,谁和他家公子站在一起那都是凡人和仙子的差别。
可是现在看着他们二位,却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恩......你们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漠南进来后迟迟不说话,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她,宴锦柔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有什么要是要谈。
她若是还赖在这里不走,那岂不是太没有眼力见了。
听她说要走,漠南一下子慌了神,“哎!三公主你别走啊,我就带一句话,说完了马上就走!”
开玩笑,他刚才进来打断了他家公子和三公主的对话,少爷的语气已经有几分不快了。
若是此番三公主走了,少爷还不扒了他的皮!
漠南这边是真心挽留,但宴锦柔却以为,他这只是在说客套话而已。
就像每次去亲戚家做客,要走的时候,亲戚总会让她多呆一会,不过是个程序过场而已。
“没关系的,我就不留下用午膳了,庆延宫离的这样近,我若是想要来的话,走两步就到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记得路。”
宴锦柔冲漠南和傅景明笑了笑,一溜烟的功夫,就走的没影了。
看着宴锦柔消失的背影,漠南欲哭无泪,“公子,我错了......”
傅景明看了漠南一会,直到漠南的后背出了一层薄汗,这才收回目光。
“到底是什么事?”
漠南见傅景明转过身去,松了口起,小心的陪笑道,“刚才慈宁宫的人来传话,叫公子晚上一同去陪太后用膳。”
“知道了,等漠北回来,让他帮我做件事。”
一听有任务,漠南立刻收起了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情。
“公子,漠北今晚才能回来,有任务的话,漠南也可以。”
傅景明却是摇了摇头,“这件事还要去凌国一趟,叫漠北去更为妥帖。”
漠南有些惊讶,“公子,到底是何事竟然还要去凌国?”
以现在他们的处境,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他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公子去铤而走险。
“我需要开元丹。”
“开元丹?可是公子受了伤!”
漠南语气有些激动,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天天同公子在一处,最近公子也没有受伤啊。
傅景明转过头淡淡道,“不是我用,是给庆延宫的沈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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