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如雨,漫天飘洒,树下练剑的二人可谓天作之合。
梨宛一边挥剑,一边说道:“师尊,你输了,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姜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我不会输的。”
“那你输了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梨宛轻“嗯”一声,手里挥着御虚,从容应对着姜澄的攻击,招招潇洒自如。
“啊……”
只听梨宛娇唤一声。原是姜澄一剑挥过去,故意将梨宛的发带挑断,如墨染般的长发失去束缚倾泻下来,随风飘扬。
本来钗在梨宛发髻的梨花玉簪也从散开墨发滑落,姜澄不动声色的将它用袖口一接,悄悄将这枚发簪占为己有。
原来就是这一日,姜澄偷了梨宛的发簪,后将它放置入枕下。
紧接着,姜澄的剑法好似忽然不近人情般,朝梨宛步步紧逼。
师尊就是师尊,梨宛还是不及姜澄,对姜澄忽然正经起来的猛攻有些吃不消。她使出全力,还是没有办法反抗,只可抵御。
梨宛被逼着一步步后退,直至退至到一道湖泊前,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姜澄一剑向她喉咙袭来,她为了躲避,身子向后一仰,眼看就要栽进湖泊之中,却被姜澄一手揽腰,将她抱了起来。
姜澄抱着她,朝桃花林深处飞去。
飞在空中之时,他们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呼吸交错在一起,气氛不禁升温。
姜澄握在梨宛腰间的手炙烫,她的心此时犹如小鹿乱撞,脸颊微热,如若沾染了这春桃般粉嫩。
姜澄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宠溺,这宠溺,绝不仅仅是一个师父对徒弟的宠溺。
随后,姜澄将她按倒在一处桃花枝桠。姜澄在,梨宛在下,两个人的姿势暧昧,画面极其和谐。
梨宛瞪大杏眼,眸光滢滢,她不可置信抬头望着调戏她的师尊。
“师尊……”
姜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你输了,就要被罚。”
梨宛懵懵的问道:“什么惩罚。”
姜澄将唇凑到梨宛耳边,说:“要你。”
……
挽玉的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挽玉想了半天,想出四个字:真不要脸。
这姜澄为了占徒弟便宜,真是用尽手段。
她不禁想起她做温瑄师傅那会儿……嗯,她其实和姜澄七斤八两,差不了多少。
**
挽玉自走火入魔,被姜澄救过来后,还是整整昏迷了一夜。
直至第二日半晌午,她才病恹恹的醒来。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的睡袍,床单,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她不记得昨晚自己是什么挺过来的,只知道,自己因祸得福,又多了几段关于梨宛的记忆。
挽玉清理过沾了血的床单和衣物后,又到沐浴间泡了一个舒服的药浴。
药浴之中,她浑身的筋骨都在疼痛,整个人如同刚刚生过一场大病般,疲惫乏力。
这场走火入魔,实在是令人后怕。
如今,她若修补不完整血脉,便无法继续修炼下去。想到此,挽玉又不禁头痛起来。或许,是她太过于求成……她可能先要好好放松一下。
至于放松的方式。
挽玉想,不如喊几个朋友去附近的山脉踏青吧。
踏青的人选,无需考虑,温瑄,岁岁,阮禾,宗妙。
踏青此行。岁岁的地位比较尴尬。挽玉与温瑄是一对,宗妙和阮禾虽说没在一起,但是正常人都能看出,最近两个人之间是有点暧昧的小火花。
唯独岁岁一个单身狗杂在中间。
于是,他便随手将桑淮一起喊了。
岁岁并不是与桑淮关系好,只是他发现,司药阁数他认识的仙花仙草的最多,岁岁想带着他,看能不能偷学到点什么。
因为《灵脉通》事件,当挽玉知道桑淮也要去之后,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看到是岁岁邀请来的,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温瑄最是了解挽玉。挽玉说是踏青,不过是心情不顺畅,想去山里打打猎,抓抓小兔子,采采小花,再没事杀个妖兽,过过手瘾罢了。
但是宗妙以为,踏青便是真的踏青。
到踏青那天,她特意穿了一身妃色春蝶双飞绣的长裙,腰间挂着数枚精美的如意堆绣荷包,脚还穿了一双看起来就很贵的金丝线绣羊皮小靴。
她梳着当下最时兴的流仙发髻,点缀了几只小碎簪,几只海棠样的小绒花,显得既娇俏又可爱。
她的打扮是这五个人里,最隆重的一个。
温瑄和挽玉似是约好了一般,都穿着玄色长杉,一个是金丝绣凤栖梧的图样,一个是金丝绣龙衔珠的图样,又飒又贵气。
挽玉将头发高高竖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她不施粉黛,只勾了浓眉,更显得英气十足,比男人还要帅。
宗妙看她第一眼,差点以为是哪里来的陌生小哥哥。
姜澄也忍不住多看了挽玉几眼。
他想,这样的女人活着,压根不需要什么男人。
岁岁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踏青背了个大药匣子。他想着,万一路过碰到什么珍稀的仙花仙草,不摘不是可惜了吗。
所以,姜澄也被岁岁胁迫,苦逼的背了个药匣子。
没办法,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这个天神流落到凡间,也要听我们岁岁阁主的话。
挽玉将踏青的地点定在十里外的鹿鸣山。
五个人天微微亮时就已经出发,大约半个时辰,便已赶到了鹿鸣山。
鹿鸣山的山野空旷,空气清新,钟灵毓秀,漫山遍野都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挽玉时不时深吸一口山间的空气,会顿觉得神清气爽。
鹿鸣山。顾名思义,这里的小鹿崽非常多。
挽玉看见一只只可爱的小鹿自由的飞奔在山林间,便觉得内心无比治愈。
小鹿的快乐很简单,只要有清泉润口,鲜美的小草添胃,足矣。
岁岁是灵鹿一族,所以看到小鹿们,也觉得无比亲切。他能听懂鹿语,总是一边摸着小鹿的头,一边与他们对话。
宗妙不知道岁岁是灵鹿一族,看着他与小鹿对话的样子,只当他是一个傻子。
宗妙特别后悔今日穿的裙子过长,材质过于轻薄,她行走在草木间,裙摆时不时的就被尖锐的石头亦或是不长眼的树枝给划烂了。她倒不是觉得心疼裙子,只是在阮禾面前,显得有些窘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