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湖泊四周,皆种满了名贵的仙花仙草,品级都为高等以,挽玉顿时两眼放光。
最吸引她的,是方才小兔子吃的那株草旁的一颗紫金花。
这花为极品级仙花,只是还未成熟。
挽玉见它枝叶发黄,略微干涸,便用手舀了一些水,灌溉在了它的根茎处。
她想着,这株紫金花难得一遇,若是将她移植回千悲城该有多好。
想罢,挽玉便开始兴冲冲的刨土。
“姑娘。”
背后响起陌生的男声。
挽玉以为自己幻听了,以她的修为,身旁无缘无故站了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姑娘。”
又来了一声。
挽玉一边刨土一边回过头去,不曾想,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后。
只不过他背光而立,挽玉看不清他的具体容貌。但听声音,是个男的没错了,应是山里人家。
“有事吗,大哥?”
挽玉敷衍的礼貌问道。
男子轻笑一声,声音温润:“姑娘未经我同意,为何要偷我的花?”
挽玉手下刨土的动作一顿,无辜道:“偷?这花是你种的?”
男子忽然轻咳两声,道:“是我亲手所植呢,已经培育了百年之久。”
挽玉愣过几秒,自知心虚,她弱弱道:“你误会了,我是在替这花松土呢……松土。”
男子饶有兴趣的瞪了挽玉一眼,道:“那多谢姑娘了。”
挽玉将刨了一半的土又给埋了回去,她尴尬的起身,拍拍手的土,朝男子道:“你这花得常常浇水,都干的不行了,我刚刚还替它浇了许多。”
挽玉三言两句,从“偷花贼”变成了好心替花松土浇水的过路人。
男子笑眯眯道:“这紫金花,就是要干养。姑娘可能不止吧,水浇的越勤,它死的越快。”
挽玉尴尬的缕缕头发,道:“嗯……我对紫金草不太了解。”
紫金花确实比较罕见,传言说她它已经绝迹了,所以,挽玉没有机会真正培育过此花,对它也不太了解。
挽玉方才没有仔细打量男子,如今对视一看,男子长了一张略带邪气的脸,他一身简洁的青布衣,有着一头雪白的长发,却长了一张英俊的少年样貌。在他的腰间,别了三四朵金黄的小菊花,在他的身后,左背了一把沾着泥巴锄头,右背着一个草药篓,活脱脱的山间隐士。
他的唇角天生扬,眉眼即使不笑,也好似带着笑一般,特别的让人感到亲切。只是那双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瞳仁,美则美矣,却是无神。
“对了,姑娘,你是如何破了我的结界,踏入我这禁地的。”
男子的话令挽玉觉得匪夷所思,她不解道:“你这地方有结界?”
男子摇起一把折扇来,神情更加悠然自得:“是的呢,除了我和我养的兔子阿花,谁都进不来呢。”
挽玉恍然道:“我是跟着一只灰色的小兔子跑来这里的。她是阿花?”
男子的眼神波动,笑意更加深了:“看来,阿花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带你进了此处。”
“误入先生禁地,是我不对。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
挽玉不知对方是善是恶,还是不要有太多交集过好,便想着要匆匆离开。
“姑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男子笑的更加温柔了,好似他们真的是重逢多年的故友一般。
“嗯?”
“我是你师祖啊,不过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挽玉一脸疑惑,道:“不好意思,您认错了人了吧。”
男子的目光幽幽的看向挽玉的胸口,道:“怎么会,玲珑心的气息,我都记得。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挽玉警惕的后退了几步。这男子居然知道玲珑心的存在,还可辨别出它的存在。如果不是有预谋的接近她,那么,绝非等闲之辈。
男子道:“我不问世事多年。你的玲珑心为何沾染了如此多的妖戾之气,初见你时,你的心纯粹的很......”
挽玉道:“你到底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你。”
挽玉想,这人多半是将她认成了梨宛。
男子面色一顿,道:“我不会认错人的,可能是你故意与我不相识吧,我不怪你。不过当年,还是要谢谢你。替我隐瞒那份秘密......“
挽玉更加疑惑,秘密,什么秘密?梨宛帮他隐瞒过什么秘密?
挽玉不想造成更多误会,她直白道:“梨宛已经死了。我也是偶然继承了这颗玲珑心。至于你说的妖戾之气,是一任使用者造的。”
男子的神色忽然肃穆起来,他沉默许久,道:“她也没逃过那位的手笔?呵。这么说,我还算幸运的,至少活了下来。”
挽玉坦然道:“关于梨宛的事,我知道不少。因为玲珑心残存着她从前的记忆。”
男子问道:“玲珑心是如何流落道三界的。”
挽玉没有告诉她,是容雪害死了梨宛,将玲珑心传给了凤天夙月。只是道,玲珑心无缘无故流落到三界,被凤天夙月利用,他妄想统领三界,于是滥杀无辜,绕闹的世间不可安宁,将一颗好好得玲珑心祸害成如今这般戾气深重。
挽玉还直白了自己的身世。她是妖神后人,本就天下皆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男子听罢,脸色并没有露出任何对挽玉的嫌弃之情。因为大多数人,会把对凤天夙月的成见转移到挽玉的身。
他只是略微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梨宛是个可怜的孩子......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也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挽玉试探的问道:“你徒弟是?”
提起他的这位徒弟,他的脸色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
“姜澄,医神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三界的人,对神域的事情,知道的微乎其微。”
挽玉装作不知,摇摇头。
她心里一动,所以说,这男子,居然是姜澄的师父。难怪他刚刚自称自己为师祖大人。
“那么,您,也是天神族的吗?”
男子微微一笑,道:“我是。”
挽玉又追问道:“是哪一位。”
男子歉意的摇摇头,道:“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