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总觉得，挽玉是个坏女人，霸占了他心爱女人的心。如今，还侵略了他与梨宛的美梦。

姜澄最近也渐渐习惯了下界的日子。

可能他选得这副身子模样长的老实了些，他废话又少了些，岁岁把他当成了亲信，还扬言下个月要替他升职。

虽说身为堂堂医神。总是被岁岁这个小毛孩使唤来使唤去的，但是比在神域的时候有意思多了。

岁岁知道姜澄比他懂得多，便经常不耻下问，凡是都要问个清楚。岁岁虽说算个天赋不算高的，却重在努力。努力到时常把他这个医神大人给感动了。唯独令姜澄不满的是，岁岁大多时候总爱拉他一起研究。研究到深更半夜，第二天，两个人盯着乌青的黑眼圈，不知道弟子以为这两个天天腻在一起偷摸着练什么邪功。

不过姜澄不知道的是，岁岁与他走得近，一来因为他医识渊博，二来嘛，便是挽玉之前让他时常监视着姜澄，那监视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他留在身边。

不过岁岁不得不承认，把姜澄留在身边是对的。

毕竟这种活好话不多的，让人觉得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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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淮，替我去帮城主娘娘送个东西吧。我走不开。”

岁岁这会儿走不开，又将这跑腿之时交给了姜澄。

姜澄点点头，接过岁岁手里的一个白瓷小瓶。

“这是什么？”

因为是关于挽玉的，姜澄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岁岁道：“凝脂膏。城主娘娘擦脸蛋儿用的。你拿的时候小心些，用十斤雪莲花的精粹才做出这一瓶。”

姜澄心里暗骂一句：浪费。以为自己的脸有多金贵。

姜澄拿着这一小瓶凝脂膏，准备走时，岁岁又喊住了他。

“你带岑珠儿前辈一起回去吧。宗妙这会儿有急事，不能带她了。“

姜澄点点头。

岑珠儿知道要和方才那块铁木头同行时，心里还有一丝担忧。不曾想，这铁木头和她走在一起，话忽然变得多了起来，只是句句不离她师傅。

“岑珠儿前辈，听说你师傅之前在昆仑时候，还是个大名鼎鼎的师祖。”

岑珠儿点点头，道：“我师傅坐拥昆仑苍梧峰，乃司挽师祖是也。”

姜澄一直觉得这事儿很有意思。一个妖神后人，居然是名门正派出身。

他之前打听过挽玉在昆仑的事情，但也是了解的模棱两可。不如亲自问问曾经身边最亲密的人，来的实在。

岑珠儿又略微自豪的说道：“其实，我师傅的最早的身份，乃天界神是也。已经一万多岁了。”

“我师傅从前，曾为了天界，征战四方，乃是天界的功臣。只是天界太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到头来，因为我师傅是妖神后人，就要将她赶尽杀绝。”

姜澄心里一惊，这是他所不知道的。他追问道：“你师傅一开始便知道她自己是妖神后人吗？”

岑珠儿漠然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只是师傅被同门揭穿，我也才知道她是妖神后人的。”

“我师傅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抓着她不放。”

姜澄想，挽玉在天界待了一万多年，天界都没有发现她妖神后人的身份，还真是无用。

或许连她自己一开始都不知。不然岂会帮天界做事，以妖族，魔族为敌。

姜澄借机聊了一路，大约把挽玉当年在昆仑的事情打探的差不多了。

岑珠儿还向他提起了素泠。说起素泠时，岑珠儿可谓眸中带恨。他听罢，倒也觉得这素泠可恶的紧。若是有人敢这么欺负他的梨宛，他定然将此人碎尸万端，杀魂灭魄，令她永世不可轮回。

这素泠生生砍了挽玉那么多剑，挽玉身为妖神，居然无力抵抗，定是有人封印了她体内的妖神之力，怕她被人发现她是妖神后人。

听岑珠儿说，挽玉刚收她为弟子时，神力还是尚在的。那么，她的神力是中途被封印的，也就是那时，她才发觉自己是妖神后人的。

之前，姜澄最大怀疑便是挽玉为了继承这颗玲珑心，与人勾结害死了梨宛。如今看来，她也是被迫继承这颗玲珑心的，若是她自愿继承的，那定不会躲躲藏藏，还封去神力。所以杀害梨宛的凶手，应当与挽玉无关

岑珠儿想，敢情这个桑淮是个慢热的还八卦的。一路问个没完了。

见到挽玉时，挽玉正在院内饮茶看书。

凌霄花树下，挽玉手握书卷，眉目间，尽是认真之色。

微风吹来，片片嫩黄的花瓣飘落在她的肩，腿，手里握着的手卷，意境极美，

姜澄恍惚，仿佛从她身看到了梨宛的影子。她认真的时候，最像她。

姜澄的心跳不自觉的露了半拍，愣在原地看挽玉看的出神。

“师傅，我回来了。”

岑珠儿的话，打断了姜澄出走的思绪。

挽玉放下书卷，清浅笑道：“珠儿，回来了，快来喝口茶。”

又朝桑淮道：“桑淮也来了，有何事吗？”

姜澄将袖子里的小红瓶拿出来，道：“岁阁主说，这是刚出炉的凝脂膏，让我替你送来。”

挽玉用沾满书香的玉手接过凝脂膏，迫不及待的将它打开。然后倒了一些在手心，先轻嗅，后用指尖慢捻查看质地，满意道：“岁岁做凝脂膏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一瓶放到世面卖，得有多少贵妇小姐抢着买。”

说罢，她将手心的凝脂膏蘸取一些，慢慢涂抹在了脸颊。

她的皮肤本就生得如同凝脂一般，再涂凝脂膏，除了肤色更亮一些，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岑珠儿算是明白了，这大约就是天生丽质，还勤于保养。按这样能不美吗。

挽玉又取了一些，摸在岑珠儿脸颊，替她轻轻揉搓着，道：“珠儿，你的脸有些干，这瓶你先拿去用。”

岑珠儿推脱道：“师傅，这么珍贵的凝脂膏，还是你用吧。珠儿皮糙肉厚的，用不来这些东西。”

岑珠儿虽然对这瓶凝脂膏心动了，只是太珍贵，不敢收。

挽玉宠溺道：“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我们珠儿也要美美的。”

姜澄算是明白了，这挽玉是个宠徒无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