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告退!”
苏嬷嬷紧锁眉头,行礼退了出去。一脸愁容,怔怔地看着被关锦兰递了毛的鸽子,脚子是顿了又顿,无声叹息一声,脖子上面的脑壳疼的是一抽一抽,仿佛下一刻就要炸了!
她宫里宫外伺候来去,算是阅尽千帆!小女儿的心思,她一看一个准。关锦兰是个狡黠又惫懒的性子,若是对晟公子一点感觉都没有,表情更本不可能那么复杂。
到底还是小女儿家,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功夫修练的还是不到家。
小主子自小一路惊棘走来,早就将人心琢磨的太透,用起手段来像呼吸一样容易,这是长处也是短处。过于在否自己所得,而自认为小女儿之心的脆弱,就应该像藤蔓一样依附着强壮的大树攀升而长。
而忽略了小女儿之心也可坚硬又坚强,百折不挠地护住心中所想,要不然也不会有最毒妇人心之言。
小主子如果不能察觉,而适时做出调整,迟早要在这上面吃大亏!
周妈妈眸色闪闪,直直看着苏嬷嬷的背影,心里冷哼一声,这老货要坏大小姐的事,看鸽子是吧!转头,她全都烤了,让你看,让你吃里爬外!
“公子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现在用吗?”
“奶娘,你来啦,我好饿,煮的什么好吃的?”
“公子,你看你,昨晚定又是熬夜了,也不护着自己点,老奴看着心疼!”周妈妈叨叨不停地关心着。
“还是奶娘对我好!”
“那是,老奴各样都准备的一点,现在就去拿!”
“嗯嗯,快点,好饿!”
“是,老奴现在就去。”音落,行礼退了出去。心里又把苏嬷嬷骂了几十遍后,双手一拍大腿,她怎么忘了茬。等下,她就让哑婆子去买条狗回来,杀的倒吊在前院那里放血,再擦上蜂蜜,不愁蚂蚁不往上面爬。
哼哼,看谁还敢背着大小姐身后起妖蛾子!
梅儿撇嘴,幽幽自语,“公子,嬷嬷,更定是怂了!”
“嗯!怎么讲?”
“苏嬷嬷,昨晚整夜都在背乖法口决表呢!”
关锦兰怔怔,苏嬷嬷人老成精,定是看出她的不妥之处,愁的不敢睡,“你个臭丫头,你好好表现,不要丢你家主子的脸!”
“嗯,奴婢会努力的。”
梅儿一边伺候关锦兰梳头,一边应是。
“一会你去书房,我定了一些考核规矩,你送去给阿东,让他贴在腾飞阁里,让大家伙都看看。”
“是!”
“另外,你再让阿东,去外面牙行,好好打听下,最好能把京郊的荒山和荒地都给我买下来。”
“公子,外荒山荒地的不出粮!”
关锦兰透着铜镜睨了梅儿一眼,轻描淡写道:“本公子自有谋断,你是不是皮儿又松了,越来越嘴啐了。”
“哦,奴婢一会就去!”
“嗯!”
周妈妈看着梅儿直摇头,忽儿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来,“公子,老奴善自做主,把早膳摆在客厅了!”
关锦兰闻言,好看的丹凤眼闪过浓浓笑意,双眸微红,“奶娘,你考虑的真好!”
“哎哟,公子,您可别这样,老奴为您,做什么都愿意!”音落,微微恭敬地躬起身子。
关锦兰眸色惊异一闪,缓缓起身往大厅走去,“奶娘,可是发生的什么事?”
“公子,老奴准备午膳做一锅子鸽子!”
呃:
“奶娘,这个别必要,该说的都说了!”
“可是?”
“她不会!”
周妈妈紧紧皱眉,“公子,说不会就不会,那老奴暂时留着那些鸽子?”
“嗯,对了,昨天做的酱牛肉,你可学会了?”
“公子,老奴学会了,就是不知道做出来味道会不会和公子做的一样。”周妈妈边说边去手,盛的一碗小米粥放到关锦兰跟前。
关锦兰端坐,随手接过梅儿递过来的筷子,怎么可能一样?不过,不怕,到时她给加工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没关系,晟公子如果派人送过来,你煮好时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周妈妈看着关锦兰,微顿一下,点点异样在心里闪过却来不及抓住,疑惑问道:“是,那老奴去前面看看?”
关锦兰微抿一口小米粥,放筷子,抬手拂去腮边调皮的发丝,“嗯!”
梅儿默默,周妈妈最近看她不顺眼,她不插嘴,只默默给大小姐布膳食就行,抬臂伸手挟小笼包。
周妈妈眸色一闪,应是转身退了出去。
关锦兰唇角微凝,旭阳温馨恬静,晨风和煦轻柔,手指无意识碰到桌子上面的筷子微愣,迎着梅儿满眼的无解,怔怔甩头,她真魔怔了!
”给公子请安!“
“吉祥和如意,你俩可有什么进展啊?”
“奴婢惭愧,还没找到头绪。”
“你呢?”
如意,“奴婢倒是摸着点窍门,不过想成功,可能还要等些时候。”
“你俩都不要急,这也不是一天两就能成的事,心里千万不要有负担,都下去办事。”
“是!”两人异口同声,又齐齐行礼退了出去。
“梅儿,你给我冲壶菊花茶过来。”
“是!”
关锦兰看着她们退了下去,微垂首,长而浓密睫毛,悄然掩浅眸中的无奈,轻吐心中的一口浊气,她应该关心的人,是那个混球!
抬眸,霞光披着华丽的外衣,散发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寂静,细看,心里陡然升起一层无奈的涩意,他就要去东北府了,她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最悉知,那里是离边境最近的地方。
莞尔,乏力,闷闷,这个混球,嘴毒,心软,他昨晚是在安排他的身后之事呢!怕他一个回不来
虚眸,望了望院中的大树,“阿九!”
“公子!”
“想办法,查查下朝磊的情况?”
暗九紧蹙秀眉闻言,一下子就舒展了。
关锦兰羞燥面红,眸色追着暗九飞出的身影,自然落在院子中间幽然摇曳的荷花上,凝视一刻,默吐糟:泱泱齐国,人才难道都死绝了?
为什么就不能彻底地解决这个雪灾的问题?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被冻死,这些人怎么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但靠着朝庭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