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爷正准备回去时,听说今早刚来宣旨的小陈公公又来了,所以奴婢让人跟着去瞧了一眼,想着此刻,正在前院和伯爷一起招待小陈公公呢!”
老夫人听言一愣,手中的核桃酥瞬间掉回桌子上,侧眸急瞪着玉笛,“你刚说什么?什么事?小陈公公又来了?”
玉笛躬身子,抬臂伸手,轻轻捡起掉落在桌子的核桃酥放回蝶子里面,软语轻言回道:“老夫人,您别急,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就等着派去前院的人回来,再让她给您回禀。”
老夫人一听,刷的一声弹了起来,顾不得和大儿关跃海生气,呵呵伯爵府的运气来了!
“老夫人,您怎么啦?”佯装无解。
老夫人闻言一噎,老脸乍青乍红,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又坐了回去。
“快,快,去苑门看看,人回来的没有。”
“是!”
“唉,还是算了,咱们自己去。”
“啊,是。”就着去扶的动作,垂头,暗笑,就是知道你个老东西沉不住气。
老夫人眸闪,笑意不断,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玉笛和圆珠相视一眼,满面喜气地扶着老夫人去前院,在长廊拐脚处,故意引着老夫人的眸色落到假山边的关锦蓉身上,“老夫人,今儿天色虽然好,但三小姐不带一个奴婢,就这样在圆子里吹风,也是怪冷的。”
老夫人听言,侧眸一看,庶出的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听说,就这么一会儿,撕了好几套孤本。真心疼死她的,楚哥儿那样渴望哄着她,她可是一本都没舍得送。
“蓉姐儿。”
关锦蓉听言,抿了抿唇畔,缓缓转身,端身行礼,“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眸见,她转身优雅行礼的身姿,心里突然闪过一道精明的算计,慈祥道:“你过来,大冷的天,吹什么风,随祖母去前院看看。”
关锦蓉听言,惊悚起鸡皮,强压下头的不耐愕意,踩着莲花小步走了过来,心情复杂道:“我听祖母的。”音落,垂头颅,遮下愤怒的眸色。
对于一个整天想着如何保住伯爵府爵位的老虔婆来说,你跟她说道理,那就跟寻死没什么两样!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庶女。
前院,忠勇伯面色惨白,胸腔里似窝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却强打精神挂起一脸的笑意,刻意小意地绕话题,他就是想打听白眼狼做了何事?
竟能得到护国公主的封号。
小陈公公受义父命人传来的交待,愣是装傻充逼,满脸堆笑地陪着关勇伯,打锋机玩儿,看着急得要跳脚的关跃海,似瞧着笼中快要断气的拼命挣扎的鸟。
咳!
李管家躬着身子,扬了扬兰花指,哑音轻禀,“伯爷,老夫人来了。”
小陈公公一见,面沉,侧眸,翻白眼,腹诽:这晕素不忌的东西不是在嘲笑他吧?就凭他一个管家,竟也敢学他扬兰花指,哼。
“既然府中的人都到齐了,那、就、接、旨、吧。”语音儿拉的有丝长,听着让人心里莫名的烦闷。
关跃海一听,眸色瞬间发亮,惨白的脸上霎时有了血色儿,如看几十年积蓄的财宝似地,轻轻瞟了眼青葱的小陈公公。
咳咳!
关二爷这个震惊,愕然,身子有些控制不住地就要往后仰。
李管家眸明手快,腿一抬手一位,手臂稳稳地落在关二身腰上,却惹来关二爷如弹绿头苍蝇的爆吼,“滚!”
李管家一听,满脸通红,身子一扭,三步变两步,似有恶鬼追来,蹿了出去。
关跃海眸深,刚泛红的脸色儿瞬间阴云密布,只狠狠举眸剜了自家弟弟,只当投过来眸色儿全是挑衅,强自压下心头一的狂涌浪潮。
“蓉姐儿,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扶着你祖母见来。”
“啊,是!”
小陈公公见状,面色微抽,抿了抿唇,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关氏子女关锦兰,聪慧非凡,仁心惠意,贤淑恭厚,品貌出从,朕躬之甚悦,今特赐婚于鲁阳王府赵世子,天设地造,一年后择良辰完婚。赐公主服饰,赏翡翠花形手镯一对夜明珠二十颗天蚕丝雪缎二十匹黄金一百两,纹银一千两”
小陈公公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东西,跪在地上的人却是早已瞪大了瞳眸,院子顿时落针可闻。
关跃海听言,嘴角抽搐,皇上这是多看得起兰丫头!
早上,刚封了白眼狼为护国公主,并入宫加冠这还没到中午呢,就给白眼狼赐婚于那混世魔王这是,得有多急!
他的国丈梦哎!
“钦旨!”
嗯,怎么没反应?
举眸,忠勇伯爵府还真是一府的奇葩!
“伯爷,您就帮大小姐先接了圣旨吧!皇上,那有事暂时离不开世子和护国公主。”
关跃海闻言,瞬间回神,反应过来,叩拜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音落,蹙眉,圣旨上的财物呢?
中午的阳光,垂直地照射,粲然如盛开到极致的花儿,争荣竞秀似装笑,装颦。
宫门口一百步处,正停着一辆上好马车,星辉般的琉璃眸色远挑,眸见两人从宫内走出,瞬间掀帘,身子一起一落,蹦出一高贵优雅,并不张扬俊公子。
关锦兰见状微愣,小心脏应景咯噔一跳,上好的心情似被人当场浇了一桶刺骨的冰水,淋得瓦凉瓦凉的,“咦,你怎么找来了?”
音落,莹白如青葱般的纤细小手却是成精似的,迅速勾住身边修长的大手。
雨追听言,星辉般的琉璃瞳眸微微一闪,朝赵世子投去一友好的眸光后,这才收眸,轻言潺潺道:“我是来恭喜护国公主。”
“别整这虚的,何事?”
头疼!
头疼欲裂,快点说事,不知道臭混球最是见不得你们四个啊!
寂静片刻,赵世子眯了眯狭长的瞳眸,薄唇微抿,溢出一个森冷的弧度,“上马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