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冬对S城的美食赞不绝口,嘴里塞得鼓鼓的,齐铭忍不住吐槽她这个吃货,梁冬冬翘着略显丰腴的双下巴回他一个老娘无所谓的眼神。
刘慧慧挽着何应龙随着游人慢慢悠悠地走,情不自禁地说,这里好热闹啊。她天性喜爱这种繁华的景象,有何应龙配合她的柴米油盐,觉得于愿足矣。何应龙说,想买什么?她在一个小摊子前驻足,这个小摊上摆满了各种亮晶晶的首饰,适合小女生,偶尔夹杂着一些木质恐龙或者木质老虎之类哄小孩的玩具。何应龙笑,有喜欢的吗?她拿起一个琥珀色的项链看了看,又放下,又拿起旁边的一串红线串好的项链看看,最后什么都没要拉着何应龙走了。
逛了大半圈,基本上整个步行街已经逛了个大概,齐铭提议去附近的酒吧,何应龙看了看刘慧慧,林晨和严科迅速地瞅了严舒欢一眼,梁冬冬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大大咧咧地说,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去喝个痛快。
一窝几乎从不出入酒吧的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杀往最近的蓝雨酒吧。
蓝雨这个名字有点文艺,不像街上其他的竞争对手那么直接,比如“媚如丝”、“春天的秘密”等等,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贵,齐铭不会说这个字,他的表达方式比较委婉,进去拿起酒水单,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晨,递给他,林晨看了两眼递给何应龙,齐铭开始说,都看看,都看看,这里的东西稍微奢侈一点儿。何应龙说,今天晚上我请大家,放心点吧。除了何应龙经济稍微优越一点,其他人的生活水平都不相上下,平日里也比较经济,就都默契的比较谨慎的挑选了自认为性价比最高的一款饮品。
不一会儿,服务员过来,托盘上端着7杯饮料。齐铭端起自己点的那杯抿了一口,想着那个价格,心里打了个冷颤,80元,我可以买多少箱水了?
台上表演的是一支不知名的乐队,故作深沉的唱着一支不知所云的歌,主唱的一头长发甩得很用力,旁边的贝斯一身铆钉,这是一支很摇滚的乐队,在这方寸之间展示自己的才华,追逐自己的梦想,众人听了一会儿,想到自身,不由得又充满了斗志,又嫌弃环境太过嘈杂,呆了一会儿就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嘶吼了一会儿诗和远方就打道回府。
严舒欢在酒店看手机,突然收到严科的信息,睡了么?
没呢,怎么了?
这边有家咖啡馆还不错,要不要一起坐一会儿,看你没吃多少东西,正好吃点夜宵?
她问旁边做面膜的梁冬冬,严科叫出去吃夜宵,你去么?
梁冬冬翻了个白眼,他叫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就不去当灯泡发光发热了。
那好吧,我走了,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梁冬冬一个晚上吃了两顿正餐的食量,听到夜宵都有点反胃了。
我减肥,不吃了,你去吧,我找林晨和齐铭斗地主去。
严舒欢甫一出门,一回首看到严科倚靠在隔壁房间门口等她,浅笑着,两颗黑黑的眼珠像两颗宝石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格外耀眼,嘴角的酒窝因为笑起来更加明显,两人并排走着,说起今儿酒吧里的那支乐队,严科很惊讶严舒欢对于摇滚的熟悉程度,严舒欢笑了笑,我大学时候的室友是个摇滚迷,各类音乐节都打卡了一遍,我也耳濡目染,了解了一点儿皮毛。
严科的目光变成了欣赏,他期待的是一朵灿烂甜美的桃花,不意想,眼前是一支傲雪梅,刚性十足。从房间乘电梯很快到了咖啡馆所在的一楼,点了两杯拿铁,虽然已是深夜,店里依旧高朋满座,虽然人满为患,但是却出奇的安静,没有听到谁大声的喧哗。
严科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他出生于北方,从小喜欢武术,后来有一年暑假父亲居然真的将他送到少林寺塔沟武术学校学了2个月的武术,初衷是为了强身健体,严科回来之后从一枚小豆丁变成了班里的武术担当,全身晒得黑黑的,胳膊上一段一段的肌肉,小伙伴们羡慕得直嚷嚷着,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儿童节比赛他还去表演了一段八段锦,拿了个优秀奖,这一段辉煌的经历让严科后来对自己的人生有了很大的自信,包括他报考计算机学院,也是由于当时觉得自己就是喜欢,可以把玩电脑变成自己的专业,那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啊!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计算机学院确实可以玩电脑,但是还有很多很枯燥的东西需要学习,严科照单全收,来者不拒,拿出练武术的毅力泡图书馆,大学里拿遍了奖学金,其实他也不是书呆子,大学里课程少,他还顺便接了点私活,干了几份兼职,赚了点零花,全部贡献给当时的女友了,当然女友他不敢对舒欢说,只说伙食费就有了着落。
毕业后,优秀生严科就拿了几个大厂的offer,经过深思熟虑他选择了现在的公司,一直待到现在,大学的风花雪月渐行渐远,工作早已步入正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恰如其分的人生合伙人。
严舒欢对他的这些经历居然异常的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插话问道,那些教你武术的都是和尚吗,他们真的只吃素吗?
这个时候,严科就会乐呵呵地告诉她,不全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上留,何尝不是另一种信仰。
和着咖啡把故事讲完,严科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泛着蓝盈盈的光泽,他把盒子往舒欢的方向推了推,故作轻松地说,我刚刚在夜市看到小玩意儿,还挺好看的,又便宜,顺手就买了,也没人送,你顺便送你吧,这东西也不适合男生。
严舒欢笑着说,什么好东西呀?我看看。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她突然呆住了,因为她认出来那就是她刚刚在夜市上流连忘返的那根项链。她有点感动,又有点害羞,不知作何反应。
严科说,要不你试一下呀?我觉得你戴着肯定很好看。他顺手拿过那根项链,起身走到严舒欢身后,小心地给她戴在脖子上,严舒欢正觉得窘迫,一见他这么暧昧的动作,更是全身僵硬,只呆呆地坐着让他把项链给戴上了,她双手一握,两只手全是汗,耳朵烫得像两只烧红的番茄。
严科返回座位上,认真地看了看她说,嗯,这根项链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特别美。
严舒欢挤出一丝笑容说,是吗...可是...我还是觉得...
她之前拒绝过严科一次,这次不好再收他的礼物了,怕他多心,想说两句婉拒的话,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措辞。
严科却没给她思考的机会,马上回答说,是呀,当然好看了,也别取下来了,就这样戴着吧。他看了看手表,说,今天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上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严舒欢说,好...
她回到房间洗漱完之后,给严科发了个信息: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但是,我怕我对不起你的好,更怕我给不了你希望的结果,请量入为出,我才更心安。
不一会儿,收到严科的信息:
我所做的微不足道的一切,只是希望你能够开心,你开心了,我也就开心了,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接受我对你的付出,惟其如此,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当然,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欣然接受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