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重拳狠狠砸在钢管之上。
本来竖劈而下的钢管受此反作用力,竟猛地朝反方向轰出,凶神恶煞的大汉心中大惊,急忙朝后缩脸,可钢管还是硬生生打在他面门,直打得他眼冒金星,登时往后退出半步。
在大汉攻击的刹那,又有三个人贩分别从左、上、右三个方向迅猛杀出,他们在空中看见大汉的惨状,原有的气势不禁弱了半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空中的三个人贩止不住身形,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共有两把砍刀,一把榔头,电光火石之间,封川迅速判断出三个人贩的位置。
“收脚!”封川忽然足底一点,带着杨姗姗纵身跃向天花板,两人在空中同时收脚,那袭来的三个人贩面面相觑,想收手却也已经来不及。
“叮叮叮!”几声脆响,砍刀和榔头撞在一起。三个人贩还未回过神来,头顶封川已经从天而降,他首先单脚踩在其中一个人贩的天灵盖之上,踩得那人膝盖瞬间弯折,不由自主地往下砸落。接着封川翘起足尖,重重踢向另两名人贩的额头。
伴随凄厉悲鸣,两个人贩来了个后空翻,如死鱼般扑在地面之上。跟着封川鬼手再出,握紧拳头便打向第一个人贩的面门。
那人贩平日里也练得几手,他深知封川厉害,急忙像个肉球般向外连滚三圈,那模样虽然狼狈,却也将将滚出鬼门关。
打退首轮攻击,封川依然立在地下室的中心位置,看样子似乎也不准备调整战略。
“兄弟们不要怕,一起上杀了他!”吕星海亮出匕首,眼中闪烁着禽兽般凶光。在他的带动下,所有人贩子集团的成员聚上前来,就连那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和双目失明的吕拙成亦不遑多让。他们绕成一圈,寒光四射的武器将封川连连围住。
杨姗姗小声道:“为何你不选择更有利的位置,难道就这样站着被他们的战术包围,就这样站在中心位置被他们打吗?”
封川谨慎地单手朝前:“不是我不想动,可地下室里那么多无辜的小孩,假设我乱跑乱追杀的话,到时以吕星海的作风,没准就会拿小孩子来做挡箭牌。何况刀剑无眼,混战起来难免伤及无辜。但是假若我始终在中心地带,需要我护着的人便只有你了。”
杨姗姗嘟起小嘴:“哼,我才不会拖你后腿。”
不待多说,吕星海和那光头率先从正面猛扑而上,与此同时,两侧及身后,亦有破风声呼啸凌厉。
“小心!”封川将杨姗姗轻轻抛向天花板,然后猛地蹿身向前,单手掐住光头手腕,俯身朝头顶撩过。
那光头的武器正是根铁链,封川这一撩,铁链便在空中画出个圆圈,眨眼,便将合围的吕星海等人悉数打退。
“好!”杨姗姗不禁在空中喝彩。她的身体即使在掉落时也显得那么轻盈,封川只是单手在杨姗姗腰间一绕,便稳稳将她接下。
光头手腕被封川制住,他恼羞成怒地伸出另一只手,直插封川双眼。封川鬼手用力一捏,光头吃不住力,铁链嘭地掉落,另一只手亦受到波及,在空中扑了个空。
封川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他猛地大喝,鬼手五指并拢,直袭光头的咽喉。光头急忙条件反射地并掌来挡,岂料鬼手五指犹如五根尖刺,竟毫不留情穿透两掌,硬逼喉管而来。
“啊!”光头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叫。鲜红色的血水,从手掌前后两侧潺潺涌出。
封川五指刺进,亦有阵阵疼痛蔓延开来。眼见五指已到那人咽喉,可对方的血肉骨骼还是勉力阻住了鬼手的杀招。
杨姗姗被眼前之场景吓得花容失色,她想避开,却又不敢离封川太远,当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别怕,更血腥的还在后头。”封川冷声道,接着猛地抽出鬼手,旋即扬起掌刀,朝光头的肩胛骨毫不留情地劈落。
掌刀落下之时,封川同时飞出一脚,正中光头心窝,光头缩着身子,如麻袋般朝后飞出。尽管封川这脚十分霸道,可光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在封川掌刀劈下之时,他便已经一命呜呼。
捡起光头掉落的铁链,封川先是朝地上一甩,甩起一把砍刀交到杨姗姗手上,然后又手腕轻抖,铁链如长蛇般蹿向正前方的吕星海。
吕星海忙不迭后退,眼看铁链就要杀到眼前,却在半路戛然而止它的长度,已经伸展到了极限。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只要防着他的右手,就可以杀了他!”乱哄哄之中,那个佝偻着的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喊道。
说完,她率先将手中梭镖掷出,而那寒光飞奔的方向,不是封川,却是杨姗姗。
“可恶,小时候就是这人最狠毒!”杨姗姗骂道,舞动手中的砍刀,很快将慢悠悠飞来的匕首拨落在地。
“嗖嗖嗖!”瞬间又有几件兵器破空而出,跟着又有几道身影鬼魅袭来。
封川瞪着血红的眼睛,心中暗暗发笑:好吧,我本来还下不了狠心,现在竟然你们如此决绝,那我还有何理由退缩?
当下便旋动铁链,将飞来的兵器悉数打落。眼见一把小刀掉下,封川看准时机单脚上撩,“唰!”那小刀不偏不倚,正好刺在老太太的额头。
跟着封川狂性大发,他手腕翻转,正好将铁链套在某个大汉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便传来颈骨碎裂之声。
没有片刻停歇,封川又捡起一把砍刀,霎时刀影雪片般翻飞,两个人贩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已命丧黄泉。
剩下的几个人贩想跑,可事到如今,封川又怎能罢休,不消片刻功夫,又取几人性命。
此时,地下室已被血水尽染。封川单刀指向最后剩下的吕氏兄弟,冷道:“绝对实力,凌驾在任何战术之上。”
在这场杀戮持续的五分钟时间里,那些被人贩集团拐卖的孩子们,尽皆瑟缩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他们卷曲着,拥挤着,恨不得要躲进墙壁内才能找到一丝丝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