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儿?”许是沐筱萝的动作太大,土兮当即拽住沐筱萝的胳膊,迫使她回到原位。
此刻,沐筱萝将头低到胸口,不停的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你”楚玉陡然一震,惊愕看向沐筱萝。后来沐筱萝追究此事时,楚玉觉得十分委屈,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沐筱萝那么个大活人呢。
“你什么你!没见过美女么!走开!”沐筱萝心知不妙,遂大吼出声,直吼的两侧的火兮和土兮耳膜生疼。
“我”楚玉也蒙了。
“我什么我!长的这么难看也好意思出来吓唬人!快滚!滚的越远越好,反正别再让老娘看见你!”沐筱萝将她身体里的泼妇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怎么可以随便骂人?这是疯了吧!”楚玉表情无辜的看向土兮,一脸惊诧。
“你才疯了!你们全家都疯了!骂你怎么了!我还咬你呢!”沐筱萝说着话就要冲上去,却被土兮一把拽住。
“对不起。走!”土兮朝着火兮使了眼色,二人架起沐筱萝,利落的上了马车。眼见着马车扬长而去,楚玉面色骤然冰冷,毋庸置疑,沐筱萝这是被抓了!
自入车厢,沐筱萝便再没说过一句话,这让土兮和火兮觉得沐筱萝刚刚一定是鬼上身,不过沐筱萝不说话,他们也乐得自在,于是马车滚滚,朝大楚方向进发。
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楚玉再未出现,这才让沐筱萝紧绷的心弦有所舒缓,至少楚玉没有意气用事,否则她之前的筹谋就白费了。
此刻,金木水火土正在用膳,沐筱萝则倚在榻边,思忖着那个叫无名的老匹夫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与蜀王结拜,想必这个无名定非凡人,可又甘愿屈居楚先皇之下为其卖命,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如此通天之人,自立为王都有可能,何必要替别人守着江山呢?如果能解开这个疑问,便能对症下药,从而瓦解铁血兵团,楚云钊若没了铁血兵团,他算什么东西呢!
就在这时,房间突然被人推开,金兮警觉抬眸,却在看到来者时,眸子一松,
“我们没要菜,你退下吧!”金兮挥手时,店小二不但没有转身离开,反倒走进房间,之后将门反插起来。
“你听不懂么!我让你退下!”金兮愠怒开口。一侧,土兮恍然。
“你你好眼熟!”土兮剑眉紧皱,努力回想,
“你不是上次在客栈挨骂的那个人么?”火兮愕然看向来者,一袭店小二打扮的楚玉。
“是啊!我就是!”楚玉并不反驳。
“你怎么会在这儿?”火兮质疑问道,众人亦搁了碗筷,神色幽冷。
“自然是来报仇的!本王是白骂的么!”楚玉悠然走到桌边,将手中的托盘搁在桌边,清越的眸子越过众人落在沐筱萝身上,见其无碍,方才收回视线。
“本王?你到底是谁?”金兮听出楚玉的言外之意,当下起身,欲拔剑之时忽然发现手脚发软,下一秒竟跌到了座位上。
“猪们,别蠢了!你们到现在还猜不到他是谁么!”榻上,沐筱萝慵懒起身,用最优雅的姿势走到金兮面前,将其兵刃夺过来扔到地上,随后扯了桌布,利索的将金兮绑在了椅子上。
“沐筱萝!你好阴险!”金兮愤然怒吼。这一刻,其余四人亦软塌的坐在椅子上,如待宰羔羊般等着沐筱萝动手。
“再阴险也阴险不过蜀王,楚玉,本宫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即便沐筱萝不想楚玉冒险,可若楚玉真的置她于不顾,她心里亦不会舒服,好在楚玉此事办的不显山不露水,干净利落。
“他是楚玉?他居然是楚玉!”金兮等人闻声,懊恼不已,若知他是楚玉,当日在客栈他们早就群殴了,又岂会落得现在的下场,由此可见,见多识广是多么的重要。
“楚玉,你没事儿吧?我在跟你说话呢?”沐筱萝绑好金木水火土后,转身时,楚玉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散着灼热的光芒。
忽的,沐筱萝猛然感觉到自己正被一双臂膀紧紧绕在里面,耳畔砰砰的声音,急促的有些不安。
“筱萝!还好你没事!还好来的及!如果客栈错失你,楚玉死不瞑目!”低沉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颤抖,没人知道楚玉这两日是怎么过来的,他马不停蹄的抄小路绕到金木水火土的前面,日楚奔波,脑海里却无法不胡思乱想,他怕沐筱萝会遭遇不测,他怕自己来不及救沐筱萝,他怕一念之差,自己再没机会说出那些隐忍在心底许久的肺腑之言。
“楚楚玉?”楚玉的反应显然在沐筱萝预料之外,他们出生入死也不是一回了,却不见楚玉这样激动过。
“筱萝,我爱你!”楚玉终于鼓足了勇气,比翼蛊虫的事还有汀月的醍醐灌顶让他彻底明白,许久以来,他心底那股莫名的情愫到底是什么!
“什么声音?楚玉你说什么?呲”就在楚玉表白的刹那,一阵刺耳的声音陡然而至,沐筱萝被迫捂住耳朵,楚玉当即抽出软剑,猛的砍下眼前形似飞虫,却硕大无比的不明物体,只是让楚玉没想到的是,当飞虫被砍落之时,两道银针咻咻射向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沐筱萝豁出命的挡在楚玉面前,反被楚玉护在怀里,不过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沐筱萝与楚玉身上分别刺入了银针。
“抢什么抢嘛!雌雄针分的清男女的!”随着飞虫的断开,两抹身影自窗口处翻身而落。
这一刻,沐筱萝于风中凌乱了,她不知道雌雄针能不能分清男女,她是分不清了!只见眼前两人打扮古怪,其中一人身着白衣,头戴白帽,眉毛头发皆银白如雪,五官过于中庸,实在不好辨认性别,沐筱萝姑且把他看作人妖。另一人身着黑衣,头戴黑帽,眉毛头发皆铅黑似墨,长相么,勉强看出是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因为那脖子下面的喉结十分突出,再往下看,男性象征就更夸张了!咳咳,非礼勿视
“你们是什么人?”楚玉显然没有沐筱萝那样的观察入微。
“哎哟王爷说话别那么大声么!白白好怕,好怕的!”身着白衣的人妖翘起兰花指,指间绢帕扇了又扇,那股俗艳的脂粉香直呛的楚玉狂咳不止。这也就罢了,那人妖居然还倚在了黑衣男子的怀里蹭来蹭去,蹭来蹭去,直蹭到
“那里有床。”沐筱萝好心提醒。
不过沐筱萝的好心却没换来好报,黑衣男子十分温柔的推开人妖,大步走到沐筱萝面前。沐筱萝顿时觉得天空暗了一块,抬头间不禁感叹,魁梧,魁梧如狗熊啊!
“你就是沐筱萝?”狗熊其实有真名的,叫墨常,乃铁血兵团左使,彼时依无名之命出使大齐,楼兰,南,却因沐筱萝搅和无功而返,为此受了一顿苦刑,这个仇墨常可是记在心里了。
“不是!”沐筱萝当即摇头。
“她就是!人家都说楚后是个白痴,你瞧她,那副长相瞄一眼就知道脑子缺根弦儿,那眉,那眼,她不是白痴谁是嘛!”人妖其实也有真名的,叫白斩,铁血兵团右使,曾经也是个响当当的七尺男儿,后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还好死不死的跟墨常勾搭上了。
“那个麻烦问一下,你们是谁?”桌边金兮觉得不能再装死下去了,否则他们回去没法儿交代。
“在下铁血兵团左使,墨常。奉都尉之命特来与几位汇合!”墨常自报家门之时,沐筱萝的心顿时跌入谷底,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她到底还是连累了楚玉。
“你们真是铁血兵团的人?”金兮表示怀疑。
“这是铁血兵团的令牌,相信几位该认识。”墨常说话间自腰间举出一块破铜烂铁,上面赫然印着一个血字。
“你们可别信他!铁血兵团的令牌能用铁做么!而且上面也不是印着血字!”沐筱萝一脸肯定的看向金兮。
“哎呀,你就别挑拨离间了,你看他们被你绑的多结实,就算他们想帮你,也得起得来才行啊!再说,你也忒没见识了,这是铁么?这是乌金!瞧你这穷酸相,想必也没见过什么宝贝!”人妖扭腰摆臀的走到沐筱萝面前,细长的丹凤眼带着一丝不屑!
穷酸?是说我么!沐筱萝一直觉得自己是富的流油的!
“没错,这是乌金!至于上面的字,是按照权力等级划分的,都尉的令牌上是铁,本使与白使腰牌上的字是血,三名副都尉的腰牌是兵,其余虾兵蟹将就剩下团了!”墨常解释道。
“既是铁血兵团的人,那金兮便将沐筱萝交给二位了!”金兮倒不是有多信墨常,只是对于他们来说,纠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一路辛苦!告辞!白白,你选哪个?”墨常朝金兮拱了个拳,旋即看向白斩。
“自然是这个穷酸的白痴!像这样低贱的人若是贴在你身上,还不知道使出什么手段勾引你呢!”沐筱萝忽然想咬人了!就算是楚玉主动送儿,她尚且还要考虑一下!
“筱萝还真不比人妖小姐的品位,真他娘的特别!”沐筱萝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涵养的,可面对这种极品,她承认,她的涵养已经被狗吃了。
“你!你骂人!”人妖不乐意了。
“白白不生气,你没听出来,他在夸你么!”墨常的话极为真诚,不像是敷衍,于是沐筱萝与楚玉相互着肩膀,才不至绝倒在地
深楚的林间漆黑静谧,偶有走兽路过,都被这对像极了黑白无常的家伙吓的撒丫子就跑,稍有胆小的如麻雀之流,竟主动昏倒充当食物。
“筱萝,对不起。”篝火旁,沐筱萝与楚玉被二人用麻绳绑在一起,背对而坐。
“对不起就不必了,想想怎么逃走吧。”沐筱萝苦笑,她与楚玉之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了。
“如果有机会,你快跑,楚玉为你挡下他们!”楚玉低声开口,若沐筱萝有闪失,他自不能独活,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用自己的命换沐筱萝的命。
“王爷想法倒是不错,不过。。”
“说话能不能小声点儿,真扫兴!还有,想逃跑的心思还是打住,莫说你们现在被雌雄针封住了穴道阻了真气流动,就算不封,只要一个跑不了,另一个也别想跑!”人妖终于抽出在狗熊身上乱摸的手,悻悻看向沐筱萝和楚玉。
“没错!雌雄针可是我们家白白的独门密器,你们两个人相距若是超过两百米,皆会心胆俱痛,直至距离小于两百米方才停止疼痛!”墨常正解。
沐筱萝与楚玉闻声,皆道墨常胡言乱语,一根银针而已,还以为是孙悟空的金箍棒呢!
“墨常左使好魁梧啊!”沐筱萝心生妙计,当下拿捏着嗓子,娇柔唤道。此刻,沐筱萝微眯凤眸,媚眼如丝,看向墨常的神情充满诱惑。
“不许看!沐筱萝,你干什么呢!”沐筱萝只是报着试试看的态度,却不想墨常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想来他也是知道美丑的,刚刚人妖摸了那么半天,也不见他两腿之间有什么异常。
“筱萝没干什么啊!哎呀,墨常左使的啧啧,世间怕再也找不出比墨常左使更威猛的男人了呢!”沐筱萝眸子有意无意的瞥向墨常正欲遮掩的地方,红唇勾起妖艳的弧度。
“黑黑!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不喜欢我了?”人妖再瞎吧,那么大个东西指天望月,她又岂会看不到。
“不能够啊!”墨常当下否定,可惜事实胜于雄辩。
“那这这怎么解释!”人妖指着墨常的雄壮处,恨恨道。
“这火烤的!太热了!我得凉快凉快去!”墨常无从解释,当即起身走向树林,这一刻,墨常感激上苍为人类创造了手,其实手的用途很广,譬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