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流言四起(6)(1 / 1)菀笙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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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见您这两天都没睡好,特让太医开了不伤害胎儿的安神方子,奴婢刚刚熬好,您快趁热喝了吧。”

就这样拖了好几天都没有出宫,云琼姝到底是舍不得钟长泽的。

她缓缓接过馨儿递来的白瓷碗,看看里头黑褐色的药汤,闻了闻。

闻着就好苦啊。

云琼姝轻叹一声,皱着眉将药一饮而尽。

“那您早些休息?”馨儿试探性地问道。

云琼姝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没想到这药效竟如此之快,“也好…”

谁知这一睡,再醒来竟然就到了第二天的巳时。

她立马没了睡意,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穿上鞋就往偏殿跑。

每日早膳都是她来喂小长泽吃的,今儿她起晚了,想必钟长泽见不到她肯定会哭闹起来,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他的烧刚退,人还蔫蔫的,云琼姝可不想他再出什么事。

她推开了偏殿的门,却安静无比。

没有哭声,没有闹声,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

宫女,乳娘,还有长泽也不见了。

空空荡荡地,就像没有人住过一样。

云琼姝的脑海里仿佛“轰”地劈下一道响雷,她忙将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可是都没有看见钟长泽。

她猛地冲出屋子。

她的儿子不见了!

她的长泽不见了!!

可是会去哪呢?

谁会偷呢?

云琼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言盛,可眼下他正在上朝,自己总不能闯进去找他对峙。

“娘娘?您…”馨儿突然走了进来,看见云琼姝后有些慌乱,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醒了?”

云琼姝回头,快步跑了过去,此时她还披散着头发,眼睛红红的。

“长泽呢?你看见长泽了吗?”

馨儿眨了眨眼,显然被此时的云琼姝吓到了,“没…没有,奴婢没有…”

“他不见了啊!!”

“不见了!!”

云琼姝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抽泣起来。

“娘娘!”馨儿也跟着跪了下去,“您还怀着…”

“我为什么偏偏今天起晚?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馨儿面露难色,伸手去扶她,“您要不先起来,奴婢…派人去找…”

可是现在云琼姝什么也听不进去。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助。

仿佛失去了一切…

云琼姝失魂落魄地被馨儿拉了起来,扶回了房间。

她喘着粗气,逐渐冷静。

自己为什么会起晚?

云琼姝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立马想到昨夜临就寝前,喝过钟言盛让太医开方子,馨儿熬的安神汤。

然后她就一觉睡到现在,发现长泽不见了。

难道这一切就是巧合?

她一向作息规律,之前也不是没喝过安神汤,但都是为了能睡个安稳觉,从来没有睡过头的时候。

解释,有两种。

一,这药量太猛,让太医添了倍。

二,这根本就是钟言盛自己设下的局,目的是偷偷抱走长泽。

云琼姝虽然很不想偏向第二种,道她违背不了自己的心。

她宁愿相信是太医配错了药。

可是这更荒唐。

她怀有身孕,衣食起居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又怎会出此等岔子?想必那些太医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除非,钟言盛指使。

云琼姝冷了脸,眼底的阴鹜尽显。

钟言盛,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你终于要对你的亲生儿子下手了吗?

你终于要将这段缘分断的一干二净了吗?

“啪——”

云琼姝怒极,挥手将桌上的盘子碗筷一扫而落,发出一声巨响。

“娘娘!”

馨儿匆匆跑了进来,“您这是做什么?”

云琼姝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那杀意着实把馨儿吓的一激灵。

“你怕我?”她冷声道。

馨儿慌忙摇头,“不,不…没有…”

“那碗安神汤,是你熬的。”云琼姝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馨儿面前。

“娘娘…”

由于身高差,馨儿明显比她矮了半个头,显得有些弱小。

“呵?娘娘?”云琼姝嗤笑一声,“你也配再唤我娘娘!”

馨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刚想开口,却听云琼姝接着质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长泽在哪?”

“不…”

“你还敢瞒我!”

“砰!”

云琼姝抄起旁边的花瓶,砸在地上。

“娘娘!娘娘…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这件事,馨儿是知情的。

那安神汤也不是一碗普普通通安神的汤。

可折就折在云琼姝身上,钟言盛忘了她从小就是习武的料,体质比常人要好上几倍,这虽然药量足了,但终归是考虑到她怀着孕,不敢下猛药。

这就有了云琼姝提前醒来的突发状况。

馨儿给她磕了几个头,哭着道,“其实是皇上不想让您知道…您有孕,所以不想让您伤心,不想…”

云琼姝怒吼着打断,“不想什么?啊!他不想什么?他连长泽都敢抱去偷偷处理掉!还有什么是他不想!?”

“不!皇上没有…”馨儿慌忙解释道,“他只是将太子殿下带去了大殿上,当着众臣的面滴血验亲,这样瑶言也能尽数消去了…”

本以为这样说云琼姝会消气,可谁料她用冷到了极致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滴、血、验、亲?”

云琼姝一下子跌回了椅子上。

她万万没想到钟言盛竟要滴血验亲了…

长泽那么小,才刚刚会走,会喊父皇和母后…

他怎么忍心用针…

馨儿跪爬了几步,伸手抓住了云琼姝的脚踝,“娘娘…都是奴婢的不对!都是奴婢的错!您罚奴婢吧…怎么打,怎么罚都成的…但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还有皇上,他心里是在乎您的…”

在乎?

云琼姝苦笑一声,抹去了眼角滑出来的泪水。

“你出去吧…”

她苍凉地开口,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气还是恨。

那琼月剑已经搁在书桌上好几天了,可是她还是没能下定决心离开。

云琼姝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与钟长泽。

可如今…

“钟言盛…既是你要舍去这份情…我…亦不怨言…”

半个时辰后。

钟言盛在早朝上当着众大臣的面与钟长泽滴血验亲,血滴相融。

这下那些大臣没什么好说的了。

此事就此完结,钟言盛也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云琼姝在睡着,所以特意让乳娘将啼哭不止的钟长泽哄睡了才抱回祁凤宫的偏殿,放到小床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钟言盛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跨进祁凤宫的大门,结果就看见馨儿跪在院中,一个人在那抽泣。

他暗叫一声不好,没有多理会便快步走进正殿——

云琼姝正坐在主座上,一手支着头,冷冷睨视着走进来的人。

难道是发现长泽不见了吗?

钟言盛略为心虚的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琼姝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了他面前。

“长泽呢?”

她冷漠地开口。

钟言盛搬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啊,我今早抱他去御花园逛了逛,见你没醒所以就没告诉你…”

云琼姝轻笑一声,“逛御花园?”

“是…”

“呵…”她笑出了声,旋即狠狠瞪了一眼钟言盛,语气里也增添了几分怒意,几乎是吼着来说,“你当我三岁小孩好骗吗?你当我是傻子吗!?钟言盛,你知不知道谁疑心我不洁我都不会在意,唯独是你!我是不是处子之身,那一次想必你比谁都清楚!!”

“长泽是你儿子,你的亲生儿子啊!他才多大?你就忍心任由他哭闹,然后扎破手指,滴血验亲,只为换你皇帝所谓的面子?”

“等他长大,得知自己小时候竟然被爹爹怀疑不是亲生的,他要多心痛?他要多失望!?你想过吗?钟言盛,你想过吗!?”

“你那日问我是不是又怀上了,其实从那时起你就疑心了吧?瞧,你是多盼再有个孩子啊,至少能确定他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吗?”

钟言盛不由得皱眉,若不是云琼姝提起,想必他早就忘了自己还说过这样的话,“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先冷静一点…”

“冷静?你凭什么让我冷静?”

钟言盛完全慌了手脚,已经顾不得脸上的疼痛。

“你听我说…”

云琼姝闻言冷笑一声,倒是重重点了点头,道,“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一套什么说辞来!”

“我从没有不信你,从来没有过…我也没有怀疑过长泽不是我的血脉,我只是…只是为了堵住那些大臣的嘴…”

“那你就不想如果我发现了,会是什么结果吗?”

“我知道这件事瞒着你是不对,可我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怕你为这件事忧心,影响胎儿…”

“着想?呵,着想…”

云琼姝盯了钟言盛几秒钟。

“我累了,要睡一觉,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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