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一开始，方林和陈队长就认为跟二十年前的真凶有关，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两人都颇相信自己经验所带来的直觉。

金阳呵呵一笑，“不可否认，这件案子跟二十年前你们办的那案子有联系，但是凶手到底是同一个人，这点我没办法苟同，或许只是巧合呢？一切都得等水落石出了才能知道了。”

方林笑了笑没再说话，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金阳在脑子里将案件整理一下继续工作，就在这时候一个同事将王莹莹和张泽海完整的审讯记录拿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金阳看着张泽海的审讯记录自言自语，之前这个嫌疑人所说的有人要陷害他，起因是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要用你的高尔夫球杆棍杀人。

落款是他张泽海的名字，一开始他以为是恶作剧，不过后来发现自己那根高尔夫球杆真的不见了这才慌了神赶紧打电话报警。

他非常担心那纸条上的内容成真，所以报警之后立刻就按照球杆的模样花了一万多，找了个国内的厂家订制了一根一模一样的球杆。

这支高尔夫球杆的票据信息都附在后面的，不过金阳看了两眼并没有太在意，他觉得张泽海这人是真的会编故事，心里对这个人的评价又更低了。

第二天上午，金阳把案情简要交给陈队长的时候，他又听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跟张泽海去酒店的那个赵琴身份确定了，就是罗华的情妇。

“这个女人现在在哪儿？捉回来了吗？”金阳异常欣喜，陈队长笑了笑，“还没有，已经铺开网去找了，先回去休息吧，看你这猴急的模样，有消息了通知你。”

回到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到晚上的时候金阳一看手机都还没有陈队长的电话，他心里微微一沉有种不详的预感，打电话过去之后陈队长告诉他，赵琴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金阳懊恼的攥紧了拳头，陈队长叹了口气，“撬开罗华的嘴倒是很快，不过拿到联系方式去了之后已经没人了，张泽海那边也完全不知道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赵琴家里的人也有一个月没看到她了，已经让网监那边的同事帮忙在网上追踪了，希望今晚能有发现。”

这个结果让金阳有些难以接受，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赵琴也死于非命，这样一来最大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该不会真让他说中了吧…”

金阳自言自语，陈队长问谁说中了什么，他告诉陈队长，方林昨晚问过他，有没有觉得可能还有一个埋得更深的人在背后操纵张泽海这几颗棋子。

“哦？你怎么看？”

陈队长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金阳愣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反正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有这么个人存在，他是认为这个背后的人就是二十年前的真凶，我觉得有点偏执。”

陈队长笑了笑没说话，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看着陈队长接电话的时候脸色阴晴不定，金阳心里也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的担忧成了现实。

四小时之后晚上11点31分，距离发现兰桂芝尸体的肉联厂不过十里的一处荒林之中，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被开荒的庄稼人发现了。

根据DNA的检测，确定了死者就是赵琴。

“真他妈的…”陈队长暗骂一声一巴掌拍到了树上。

金阳脸色阴沉盯着肿胀的腐尸，胃液一阵翻涌，老何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有五六天，这个时间跟兰桂芝的死亡时间差不多。

“问出赵琴这个人的时候我心里就感觉不太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的感觉就应验了，好的不灵坏的灵。”陈队长叹了口气退到了金阳身旁，“你觉得呢？是谁杀了她？”

“我没办法去‘觉得’只能根据事实说话，我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张泽海和赵琴一同进了金伯来酒店。”

金阳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先把这个赵琴的通讯录还有出现在监控的时间摸清楚再说吧，这次的案子…跟兰桂芝那个比起来…”

金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旁的陈队长沉声道，“业余？对吧？”

“对对。”金阳忙点头目光一扫周围，“你看着周围的痕迹，处理了还不如不处理，这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还有周围的树木上挂的那些衣服纤维。”

他说着走到了离尸体几米外的一团矮灌木丛边上蹲下看了看，然后招呼鉴识科的同事将一缕挂在荆棘上的白色的纤维丝线装了起来。

“自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且要死也不会死在这么个地方，现在的人虽然不信迷信但是也讲究个死有全尸，等鉴定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陈队长拍了拍金阳的肩膀，“张泽海和罗华已经被我们请回来了，回去看看能从这两人嘴里得到什么消息。”

“恩。”金阳点头，他刚要转身眼睛好像漏掉了什么，想了一两秒他才想起来，那个方林没有在这儿。

“陈队，那个方林呢？”

金阳的问题让陈队长微微一笑，“怎么，你小子不是不信那种玄乎的感觉吗？怎么他不在你还不习惯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就是感到好奇，你不是对他那种感觉比较相信吗？我以为你会让他来拍拍这个尸体，看看他能不能说出你觉得有用的感觉。”

金阳嘿嘿一笑，从心底他是不相信方林那种‘感觉’的，但是他又确实想听听方林那种‘感觉’会透露出什么信息。

“今天不方便，他去医院做常规检查了，你也知道他的情况。”陈队长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金阳立刻会意不在多问。

对张泽海和罗华的审讯是同时进行的，等金阳和陈队长回去之后，第一轮的审讯已经结束了。

“嘴还挺严。”金阳看了看审讯记录冷哼了一声。

张泽海倒是大方的承认了自己之前跟赵琴去金伯来酒店开房的事情，但是之后如何一问三不知，而且手机的通话记录也没有找到跟赵琴联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