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权则奕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

司徒羡见他愣住不语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那件事多半就是他做的。

“阿奕，真的是你做的？”

司徒羡望着他，又问了一遍，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

闻言，权则奕沉着脸放下手中的茶杯，而后朝窗边的榻上走去，若无其事地说道：“驸马既然知道是我做的，又何必多此一言？”

听见这话，司徒羡心里的那道防线彻底崩溃了，他走到权则奕身旁坐下，眉头紧拧：“裴俊没有招惹你，你为何……”

“他招惹你了！”权则奕忽地抬头，对上司徒羡的目光。

他的声音格外大，大得让司徒羡都愣了几秒。

“十五月圆，本该是邢微陪你的日子，可是他区区面首，竟敢魅惑主子让你受辱！”

“阿羡你脾气好忍得了，可我忍不了。只要是敢凌辱你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权则奕眼尾发红，一只脚抬起来放在榻上，一只手搭在腿上，看着很是不羁。

听到这些，司徒羡心中的气彻底消了，表情有些动容。

他知道，权则奕做的这些无非是为了帮他出气。

沉默了一会儿，司徒羡看着他缓缓开口：“阿奕，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

裴俊并无大过，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他侧身看着权则奕，只见他正玩世不恭地倚靠在榻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膝盖，眼里波澜起伏。

“重么？”权则奕侧脸看他，“听了你之前对我的劝告，这次我还手软了，只是阉了他，没要他的命。”

说完，他的唇角绽开一抹邪魅的笑。

黯淡的烛火拼命地喘息着，烛影在他的脸上飞舞，时隐时现。

司徒羡静静地望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太过狠厉，又太过陌生。

…

“阿奕，你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屋内，传来司徒羡略显苍凉的声音。

听到这话，权则奕冷笑一声，端起小桌上的酒壶饮了一口，冷冷道：“若是还像从前，那前世永定侯府百余口人就白死了……”

“……”

权则奕的话让司徒羡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放下前世的怨念。

那些怨念像是一个个蚀心的种子，早已慢慢浸入他的骨髓，生根发芽。

在某种程度上，他的阿奕，已经不在了……

“那你打算怎么对待殷妙芙？”

在一片沉默声中，司徒羡再次开口。

“不急，”权则奕灌了一口酒，慢条斯理道：“日子还长，慢慢来。”

“……”

—

殷妙芙自从那日在德纲茶馆碰到那个小团子后，就跟着他来到了宫里。

她本想着自己在外面也是四处流浪无家可归，说不定还会被那个男人抓回去，倒不如跟着这个富家小公子回去避避风头，当个丫鬟也是不错的。

没想到他竟然是皇上，还是本书的男主邢离，当然，更是那个男人的打击报复对象。

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她被权则奕当成了杀他的女主，而她现在又阴差阳错和邢离走到了一起。

若是被那个男人知道了，合着两个打击报复对象凑一堆了，那他会怎么杀我呢？

“姐姐，你还没给我讲岳云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