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将撕下的页面收入袖子,执掌天宫后宫多年,凤隐很快就恢复了震惊,她拾绰好脸上的慌乱,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息战神回来便好,可都把陛下和本宫担心坏了。”
息朝弯腰致歉,“让陛下和娘娘担心了。”
凤隐点头离开,二人擦肩而过,息朝目送凤隐离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上。
息朝眼神闪烁,那是一页书,是个扉页,上面只有两个字——魔族。
凤隐出了藏书阁,指尖拽着的书页已经被她紧张的捏出了褶皱。
她匆忙去了定府,却见风鸣正在睡着,许是熟悉她的气息,也没有醒来。
她见左右无人,便结了个结界,将书页拿出来。
刚刚因为息朝的到来,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上面写着的是什么,甚至都吓得她多撕下了一页。
此刻展平,凤隐感觉心口处有什么东西快要跳出来了一般。
她心惊于上面的内容,等她抬头时,刚好对上风鸣那璀璨的眸子。
凤隐吓得一跳,被风鸣伸手,稳稳拖住,顺手接过凤隐手中的东西,淡定的撇了眼凤隐眼里的担忧,慢条斯理的开口,“不是我。”
凤隐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提了起来,“是他?”
风鸣不置可否,将那页纸叠好,收起来。
“你别声张。”
凤隐失神的点点头,若是真的被发现,那是处以极刑的存在,她摸得清这期间的厉害。
她还想问什么,风鸣却竖起食指压在了唇上。
禁声。
下一秒,天帝从门外走了进来。
凤隐再次被吓了一跳,起身行礼,看着风鸣挣扎着要起来,急忙上前扶住他。
倒是天帝摆摆手,“好好躺着便是,管那些虚的做什么。”
风鸣垂眸,心中暗道你不就是喜欢那些虚的吗?
只是口中说着“多谢陛下,”然后不客气的躺了回去。
“孤急着寻人,也没来得及看你,爱卿不在意吧?”
天帝好声好气的和风鸣说道,看得风鸣很想高冷的翻个白眼,她敢在意吗?
见风鸣只是看着他笑,压根不想和他来这些虚的,他也懒得再打哈哈,直奔主题,“爱卿之前已经在南山查看过一番,与息战神还遭受了偷袭,不知道爱卿知道些什么吗?”
风鸣歪头想了想,她寻思着自己不是不知道才去南山查看么?这不是还没看出个什么就被叫回来了么?
但这绝对不会是天帝想要听的答案,于是她道:“魔族。”
天帝:“……”
他觉得风鸣在敷衍他。
风鸣许是在另一边受了憋屈,现在听着天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仿佛都在挑刺。
她挑眉,“陛下不信臣所说吗?”
天帝鼓着眼睛,瞪着她看了半晌,摇头,“自然相信爱卿。”
风鸣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凤隐在旁边尴尬得都能扣出两室一厅了。
天帝强忍被怠慢的怒气,“爱卿既然倦了,便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后,便和息朝战神一起去把南山的窟窿填了,还有,贵妃也别在这打扰战神休息了,与孤一起回宫吧。”
说完便起身离去,身后传来风鸣不急不躁的一声“是”,气得他一甩袖子。
凤隐还有事要问风鸣,可天帝都发话了,她自然不好再逗留,看得天帝气得甩袖,自己好友嘴角却翘起一丝弧度,凤隐无奈的摇头。
风鸣这是拿天帝寻开心呢。
…
第二日,解了面壁的阿鸾被接来天宫定府照顾自家上神。
那丫头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抱住风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多想上神,被风鸣无情的推开了。
她现在不能沾水。
息朝自从回来后,就很少来看风鸣了。
这个少是相对于以往而言的,现在的他只是每日早中晚来给风鸣送些好吃的解解寂寞,而且每次除了打招呼,并不多话,到点就消失,比这天界的报点天官还要准时。
风鸣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不断地用神识在天界探查那日那抹极其熟悉的灵力。
可惜却一无所获。
天界逐渐忙了起来,似乎是又要开什么宴会了。
风鸣无心去理睬这些空架子,只是盘算着该如何补上南山的空缺。
当初她身位南山山神,因为躲避追杀掉入西海失忆后,南山因为群龙无首而乱得一塌糊涂,又因为没有山神护着,遭受了其他山系的欺负。
而现在却是整个南山第一山系的生灵消散,若不及时补上,只怕会有更大的动乱。
在这样的焦急心态中,风鸣等身上的伤堪堪不会影响自己行动时,动身去了南山。
她本来没有叫息朝的,对方却在她走了一半的时候,拿着长右的葫芦追了上来。
他礼貌的打招呼,“前辈。”
风鸣:“……”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礼貌的颔首。
南山领域上空,风鸣最大力度的发散神识,企图寻找这里面最后的生灵,可最终却是无功而返。
长右之山也遭到了污染,风鸣让息朝再等等。
她当空结阵,却被息朝拦住了,“前辈,这该如何恢复?”
风鸣觉得息朝的眼底有锋芒闪动,她答,“平日里,山神受益于山系,现在山系受损,自然是以山神灵力滋养。”
息朝问:“那这样岂非山神会因为灵力的流逝而变得虚弱。”
风鸣点头,“自然会。”
息朝又问:“那若此时有人攻击山神,山神如何躲?”
风鸣:“躲不开,不可躲,否则阵毁人亡。”
息朝问:“不躲不也是阵毁人亡?”
风鸣想了想:“若是山神实力不济,那便是那结果。”
息朝松手,将手礼貌的朝风鸣身后一举,“既然如此,为了能让前辈好好的完成陛下布置的任务,还请前辈先了结了身后这个虎视眈眈的家伙。”
风鸣顺着息朝所指,扭头,身后,一张漆黑巨嘴张着,硕大的牙齿离风鸣的头不足半尺,却定定的卡在那里,似乎是等待着一个将风鸣吞入腹中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