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这桂花酥真硬(1 / 1)青青青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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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昭觉得今天的瓜子磕的有点多,这桃花酿也有点醉人,不知不觉,她已经喝了一壶。说来也奇怪,这桃花酿不知掺了什么好东西,酸酸甜甜的,令人上瘾,可这后劲,却是安城陈年的女儿红都不可与之媲美。晏昭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好像开始醉了。

她起身想去如厕,却迎面撞到了一个人,一股冷冽的桂花香涌进了她的鼻子。

“好香,比喜雨阁的桂花酥都要香。”晏昭又砸吧砸吧了嘴,张口就要咬上去。

桓离正要往回府的马车走去,却不想迎面撞上了一个醉鬼,是的,醉鬼。此人身着一袭青色的衣衫,腰间别着一个精致的青白色香囊,用金色丝线细细绣出一支桂花的模样,大堂外的阳光细细碎碎地从小窗洒落进来,照的那桂花活灵活现。桓离看着那桂花出神之际,晏昭已经凑到了他的脸前。

桓离只见眼前这个只堪堪到他肩膀的男人定定地盯着他的脸,正当他疑惑开口之时,那男人突然吧唧一下,咬住了他的脸。

桓离愣住了,顾修寒也愣住了,匆匆赶来的灵秋惊得张大了嘴巴。

晏昭砸吧了一下嘴,觉得这个桂花酥一点也不好吃,不由皱起了眉头,张开了嘴,咕哝一句,“真硬。”

灵秋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有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小……公子,戏听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晏昭满不在意,“知道了,知道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抬起头,就看见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他身着玄色暗花蝶纹锦袍,腰间的束带纹着暗金色的腾蛇图案。脖颈处的衣领似乎绣了一朵桂花,很小一朵,但仿佛是盛开的模样,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突兀,却是晏昭喜欢的。再往上,便是那张鬼斧刀工的脸,像是最精致的瓷器,令人一眼就沉沦。但是此时,这张脸上却充满了不耐,还有一丝愤怒。只见那幽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冷光炸裂,晏昭不免有些害怕,想起了幼时野外遇见的那匹狼,顿时酒也醒了。

桓离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晏昭,眼中有一丝愤怒。

晏昭却不知缘由,甚至有些不耐起来,“这位兄台,可是我脸上有花,须得你这般细细察看?况且我一个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你这般终是有些不大妥当。莫不是你有些许特殊癖好?倒也不必如此明显,本公子虽可理解,却也是爱莫能助的。”

“特殊癖好?”桓离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咬牙道。

“嘘,”晏昭凑近了些,“看兄台你这副装束也是世家子弟,有些事情便也不必说的明白。”

晏昭颇有些遗憾,忍不住腹诽,“这般顶好的皮囊,便是我兄长也不及他三分,怎么就偏好于此呢?”

“好!好个伶牙俐齿!”桓离气笑了。

晏昭觉得他笑得让人头皮发麻,连忙说了一句“告辞”,便遁走了。

桓离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沂阳似乎许久都不曾热闹了。他边向马车走去边吩咐了声,“影一,去查。”

“是,主子。”影一领命离去。

顾修寒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在心里为刚刚那个看起来莫名有点可爱的小公子点了根蜡。

桓离本欲上马车,却还是回了个头,看着正要跟上来的顾修寒微微皱眉,“怎的?顾侯府没有备车吗?”

顾修寒一个激灵,当即收回了脚,“有,自是有的,王爷慢走。”

望着远去的马车,顾修寒不禁摇了摇头,这沂阳的天,真的要变了。

是夜,离王府。

影一单膝跪地,“主子,昨日夜里路上伏击您的人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他们没有留下活口,衣着上也没有任何特殊标记。”

“嗯。”桓离应了一声,却也没有让影一起来。

影一突然灵光一闪,“另外,主子,我们的人查探到今日听云楼的那位公子是晏府的人。”

“晏府?晏大将军府?”桓离诧异。

“是的主子。”影一说完,看着桓离若有所思的样子,悄声退了出去。

“阿昭,没想到我一回来便见着了你的兄长晏萧。”桓离喃喃,“只是,他越发不稳重了,行事作风倒是颇有些像你。”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领口那朵桂花,嘴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

而此时,裴府。

一位裹着绛紫色团云披风的男子出现在宵禁的大街上,他身着同色绣纹的锦袍,团云紧簇,层层叠叠隐没在黑夜之中。宽大的披风帽檐遮住了他的相貌,只有那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诉说着主人的尊贵与神秘。他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裴府,似乎对这里的路线十分熟悉,轻车熟路便找到了裴相的书房。

此时的裴相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着属下刚刚来报的消息,他有些烦躁。裴承远是只老狐狸,他为官三十有一年矣,如今已临近告老还乡的年纪,他却极少让人抓住把柄。俗话说:“没有不偷腥的猫。”可有些腥指不定是狐狸栽赃给猫呢?

当今皇上生有七子,可迄今仅剩二皇子桓祁,五皇子桓离及年幼的七皇子桓夏。裴承远的妹妹裴贵妃如今宠贯后宫,还是二皇子的生母。裴相在朝中更是可谓一手遮天,裴氏一族一时风光无量。只是不曾想先皇后所出的五皇子竟突然愿意重返沂阳,皇上的心意一时让人难以揣度。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裴承远看见了那只手上的白玉扳指,立时迎了出来。

“祁……公子,怎得劳烦您深夜突然造访?”

“我听说桓离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刺杀?”身着披风的人径直走向了书房的主位坐下,冷冽开口。

“是的公子,但并不是我们的人,难不成?”裴承远抬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是我所为?”那人抬起了头,如炬的目光盯着裴承远。

“不敢,怎么可能会是公子您呢?”裴承远连忙低了头,不敢再多言。

“呵,看来我这五弟的敌人可真不少。”桓祁抬手摘掉了披风的帽檐,露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人便是当朝的祁王殿下,裴贵妃所生的二皇子。

裴承远看着眼前这张脸还是会觉得有些不习惯,不习惯他非常人的冷漠,像是那种阴曹地府来的使者,令人感觉无比森冷。世人皆道离王殿下冷傲孤僻,可谁又知这温文尔雅的祁王殿下的面具之下,亦是那般彻骨的寒呢?十年前的那场晴岚宫变故,离王远迁云城,而二皇子至今无恙,又岂是良善之辈?

那场变故之后,众大臣以皇后失德,不宜主中宫为由,请愿皇上处置一干人等,甚至包括她的血脉——年仅十岁的五皇子。皇上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挥退了众大臣,最终决定将五皇子送至云城行宫休养,赐云城封地,封离王。这离王殿下此后性子乖僻,行事颇为偏激,十年来不曾踏入沂阳一步。世人都快忘了那个十岁便惊艳绝伦的五皇子,只是如今,他重新踏入这片土地,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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