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蝙蝠朝着穆麒麟和方木一二人的方向张嘴狂啸,示威泄愤。
只是二人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看到那狗头蝙蝠呲着大嘴超自己喷吐口水。
“不对!”方木一反应极快,伸手拉住穆麒麟立刻带着他一同趴下,他感觉到一丝波动从狗头蝙蝠那里传来,很不对劲。
果不其然,只见哨岗的的木顶直接被掀翻,那架在岗上的弩箭也被震得破碎开来,底部的石柱被摧毁,眼看整座岗楼都要被震塌。
二人随着即将坍塌的岗楼一同失去了支撑,就要摔落,危急时刻,一大片云雾飘来将二人从塌方的岗哨上稳稳的接了住。
郭云道来了!
罗显权显然有些意外,他看到了那片云雾,那骑在马上的两个黑衣人亦然。此等法术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郭云道将方穆二人放于地面,出了南门,自然也是看到了眼前罗显权化作的怪物。
穆岩自知不敌,眼前怪物渗人,他不敢莽撞,朝着南门梯边移步。
罗显权怎会放他走,张开伸长那肉翼,翼尖的黑色利爪朝着穆岩的脖颈勾袭而去。
穆岩逃不脱,那利爪如同闪电。
郭云道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把铜剑,身影如幻,一剑将罗显权那锋锐且闪着寒芒的利爪给劈了下来。然后铜剑反转震荡,将体型巨大的怪物震慑,只得后退。
那蝙蝠爪上干枯如柴,竟然无血低落。
罗显权嘶鸣,逐渐化作可听,怪形缩起,又变回了人形,只是手上贯穿一道伤痕,皱若老木未褪之皮。
“你!是谁?”罗显权面目狰狞的盯着郭云道。
“吾乃沧海阁道人,孽障,竟敢在城中为非作歹!”
“哈哈哈……!”罗显权大笑,语气重重,“所谓的道人,你是打算护着他们吗?可别自不量力将自己给搭进去!”
说罢,罗显权便翼手势示意军中那两个神秘人,只见神秘人分别从腰间取出了两片血红的玉笛,放于口中奏响。
笛音悠悠回旋荡漾与此,似有魔力,灌入众人耳腔引得一阵眩晕之感。
郭云道无视,方木一则是有些头皮有些发麻,穆岩也是涨着脑袋硬抗了过去,而穆麒麟则是一头栽倒,昏迷了过去。
此时兰花带着白芽正巧走至南门前厅檐下,笛声亦响,眩晕感袭来,兰花伸手抵着头却没能扛过去,逐渐瘫软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而小白芽则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看着母亲昏倒,这里又很安全,于是她就顺着笛声,小跑着朝南门外行了去。
而这一方数百米之内,广场上的众人,以及无辜的平民百姓,全都在一瞬间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郭云道瞳孔失色,这笛声的作用不仅仅是催眠!在他看到那些禁军的变化之后才彻底明白。只见那神秘人身后的数百禁军,竟然全部都开始发生了变化,体型变大数倍,背后裂变出干枯肉翼,身子也变得如狼狗一般,鬓毛如针,狼头红眼獠牙,渗人至极。
方木一和穆岩也同样呆了,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如此恐怖,集体化作怪物,不当人了?
罗显权看着众人面部表情化为惊愕,甚是得意,这支军队,可是他亲手操刀设计出的异人大军!当初五国之战,那些蝙蝠怪被极域秘境之人悉数斩杀。现在这支血狼大军,威力可比那些厉害数倍。
懵!郭云道实在没有想到事态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严重,那两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能察觉到方圆百米,音可传处,普通人皆尽昏厥,难不成这罗显权要在瑜城里大开杀戒不成?皇庭如此荒谬,一个太尉竟然是头蝙蝠怪,而数百禁军,竟然全都是异类?
果不其然,这罗显权在此处召唤出血狼大军,本就想过后果。
“全都死吧!让这里,化作血池!为我帝铺路!”
血狼已经开始四散,朝着瑜城各处冲去,事态逐渐不可控制。有数十头血狼朝着穆府门前扑来,欲要闯进府中。
“快!引沧珏传召沧海阁出山各众,速来解难!”
郭云道大喝,命令方木一,又以云雾引渡穆岩入府。自己整个人瞬间化作斗者,蓑衣离体,化作无数藤蔓,横挡与穆府门前。
而郭云道则是拎着手中的铜剑,面色无惧,朝着眼前的数十只血狼迎难而上。
血狼撕咬扑杀,郭云道化雾为云,化云为盾,盾挡剑攻,与血狼斗成一团。
战力无法顾及,有血狼跃上藤墙,藤蔓生长,育出利刺,将血狼扎退。
郭云道战力强劲,却无奈血狼数目众多,不仅仅是现有的数十只,罗显权不知做了什么法,又朝来半百之多,朝着郭云道攻来。
郭云道发髻受力而散,白发披盖而开,晶莹如针。只见他竖剑引法,诸水通灵,天地万间,莹润湿气被引流而来,附于剑身,挥剑间化作滔天大浪。
血狼无惧,被郭云道横劈数剑,却仍不失莽劲!
罗显权则是待在一旁看戏,那两个神秘的黑衣人骑于马上,亦无动静。
方木一此刻在藤蔓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柄沧珏,珏上兽眼翠珠荧光,被方木一一掌拍碎!
正秦五境之下,以瑜城为中心,八方四面,所有的沧海阁之人,怀中沧珏皆有裂显,碎纹显像,化作地标定于瑜城!
穆岩咬牙,无力捶打着地面,此时处境,自己却帮不上忙,羞愧无力之感重回身躯,密密麻麻让他感到难忍。
方木一冲到藤墙边上,抓着藤墙,看着与血狼颤抖的郭云道,心中紧捏着,替他担忧。虽说郭云道还能应付,甚至隐有稳胜之像,但是那边的罗显权与神秘黑衣人显然不会打算让他好过。
突然有血狼,朝着方木一扑来,血口大张,却被藤蔓稳稳的卡住。
方木一本下意识向后避闪,见此情形,立马冲上去朝着血狼的眼睛来了一击重拳,又拽着它的鼻子,一个肘击打了上去,回身飞起一脚又劈在这只血狼的眉心之上,接着无数流水拳法朝着血狼面颊招呼。
血狼惨叫,疯狂挣扎,前爪攀着藤壁扯出了自己竭尽是包的狼头。
而在郭云道正守着穆府之时,南门西边的墙根,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匍匐着,畏畏缩缩的溜在墙角。
“你在干什么?”
一个稚嫩的声音,惊得墙角那人身子一软,一屁股栽在地上。
“哎哟我的亲娘啊!你可算吓死我了!”墙角那人爬了起来,鹰笔弓背,是空九天,此刻他面色煞白,毫无血色,身子颤意未消。
而那稚嫩的声音,便是从南门厅上迷迷的晃荡过来的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