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昏暗,唯有月光透过客厅的窗户落下一片凝霜。
萧暮注视着王雁轩的房门许久,直到没有异常,随手关上门才小心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摸出边缘放着的生姜。
放到案板上,正准备开始做却猛地一僵,面前的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好像掩了一层纱。
好像缺了些什么........萧暮手指顿了一下。
忘记拿......照明的东西了,房间有小手电筒,应该可以的。
放下手中的刀,看向自己的房门方向,以及禁闭的房门........
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懊恼,却也只能继续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挪了回去。
再度站在案板前时,萧暮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是还是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依旧忘了什么,实在想不起来,萧暮摇了摇头,不想了。
依靠着短时记忆,她尝试了一次之后做好了解酒汤。
萧暮端起解酒汤,唇角不由露出小小的弧度。
接下来只要给王姐喝了就好了。
给王姐喝,嗯.......嗯?!
难怪忘了什么,最后的步骤是要拿去给王姐喝啊!!
萧暮端着解酒汤看向王雁轩的房门,喉头滚动了一下,仿佛那里站着什么黑暗中隐藏的巨兽一般令人紧张害怕。
犹豫要不要过去,但是网上说解酒汤确实是做好了之后就喝对人比较好,如果拖到第二天就没用了。
踌躇良久,最后她还是挪动了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谨慎的像是探出脚试探的小动物。
明明平时短暂的距离,此时却觉得犹如天堑,每一步的跨动都带着莫名的压力。
边走边停,边试图去听房间内的人的声音,然而墙壁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见。
终于挪到门口,萧暮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推开门,嘎吱一声惊的萧暮浑身一僵。
她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半晌见没有什么异常,悄无声息的探出半个头关注床上的动静,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但似乎并没有动作。
安全.......
心下一安,她捧着瓷碗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小步挪到床前,心脏从没有过的剧烈的跳动的,小心将碗放到桌上,用身子挡住台灯才敢打开它,幸好是可以调节光亮程度的,将亮度调到最暗,她才转过身。
暗黄的暖色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丝毫没有打扰到床上沉睡的人。
见此萧暮小声呼出一口气,不过事情还没结束,还是不能放松。
她试探性的舀了半勺汤递到王雁轩唇畔稍一倾斜。
只见王雁轩砸了咂嘴没有抗拒的咽了下去,只是她的眉头聚在了一起,似乎是汤汁太过难喝的原因。
成功了。
萧暮眨了眨眼,然后半勺半勺的喂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喂完,起身的时候手还有些酸涩,喂完之后她又去厨房将碗碟洗干净,厨具归回原位才回到自己房间。
翌日。
准确的生物钟唤醒了王雁轩,她起床后只觉得嘴里有种奇怪的滋味,感觉并不像酒的味道,细品之下又什么都没有。
她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早起的迷蒙散去理智回归,她才发现异常。
饮酒过度后,本该有的宿醉晕眩感她竟然丝毫没有。
昨天的饮酒记忆必然不是错觉,那么难道她是隐藏的千杯不醉?
怀着疑虑,王雁轩穿好衬衣修身长裤出了房间恰巧看见早已起床正在做早餐的萧暮。
应为萧暮也会做饭,所以两人之间一般是轮流做早餐的。
萧暮将早餐端上餐桌,坐在王雁轩旁边。
“早安,小暮”
她手指在膝盖上交错合拢,黑色的长发自肩膀滑下。
“早安,那个,王姐今天早上感觉怎么样?”
“是指宿醉的话,没有事”说着王雁轩托住自己的下巴困惑之余调侃着说了一句“可能我的潜力比我想象中还要高。”
“嗯,那就好”
听到对方说没有事,头也不痛的样子,萧暮安心下来,拿着汤匙一口一一口的咽着粥。
头部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昨晚睡得太晚,起床等等时间一到又自然醒,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
以至于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小暮,昨天那位徐先生”
听到王姐的声音,她打起精神看向王雁轩,此时王雁轩搅动着米粥脸上带着正色。
“除却工作原因,平常不要与那位徐先生靠的太近,这对你而言不是好事。”
“我记下了,昨天王姐你有说过。”
“我昨天说过了?”王雁轩扶住额头,努力揪出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似乎确实讲过了。
“既然这样就没事了,你只要记下就好,你需要的定位是演技派演员,不能沾染上那些桃色绯闻。”
她当然不会去靠近那位先生,萧暮这样想着,总觉得虽然那位先生一直是笑着的很好相处的模样,但是人类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是比肢体更能表达人类的语言。
她有的时候会对这种东西分外敏感,但绝大部分时候她却也无法真正明白。
人的情绪太过复杂,从来不会有纯粹的情绪。
昨天那位先生的情绪固然复杂但更多的还是偏向恶意不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但是王姐呢。
她抬眼看了一眼咬着油条的青年女性,视线不由转到窗口,此时恰巧有一只白色飞鸟扑闪着翅膀贴着窗户飞过,嗖的一下没入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