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语林马上就生气了，“这个来福，还真以为灵珠碎片是他自己的，想怎么样就怎么了！”

华雨信却觉得这中间大有文章，“我看他教人使用碎片是假，借此收集碎片是真。”

“为什么？”

华雨信看着慕语林天真的小表情，“笨蛋，你忘了上次一战之后他说什么了，既然一片碎片不行，那就把整颗灵珠都弄到手。”

“对啊，我怎么给忘记了，他要是教会了别的怨灵，那他就没办法得到完整的灵珠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晚，如果我们将计就计的话，可以先等他收集结束之后再动手，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石二鸟了。”

“好主意。”慕语林觉得华雨信的主意不错，马上就答应下来。

大家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便就这样定下来。

不过为了保护赵松，慕语林不打算带上他，“这次行动你就不要参与了，要是让这些怨灵知道你跟修灵院的人在一起，对你们父女俩不好。”

赵松原本还在担心这件事，没想到慕语林会这么安排，心里也十分感激，“谢谢，谢谢老大，那你们一定要小心，这几天落川里集结的怨灵就已经很多了，明天一定还会更多。”

“知道了，你就在家好好陪你女儿吧。”

“好。”赵松看没他什么事儿两人，带上酬劳独自离开。

为了配合明天的行动，慕语林将在地球的暗蜂成员也全部调了回来，势必要抓住来福。

华雨信找来落川的地图，投射在空中，跟大家解释起来，“你们看，这就是落川的地貌。”

星曜第一次看到这样奇特的地形也感到有些惊讶，“这地方的山怎么像一片片刀一样，这些山谷也太深了吧。”

“正是因为太深了所以才适合怨灵集结，可以说这就是存在于我们树下的第二个灵域了。”

星曜点点头，“没错，这种环境确实适合这些怨灵生存，那你们就没想过对这个地方进行清理？”

“这怎么清理，就算清理干净了，其他怨灵还是会发现这里的。”

“也是，可是落川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来福。”

华雨信把地图翻开，投射出落川的地下截面图，“看到这些暗道了吗？这就是我们去找来福的地方。”

慕语林一看到落川的暗道，上次行动之后留下的阴影开始发生了作用，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我记得这些隧道，上次我们去落川抓赵松的时候，就是在这些隧道里。”

“没错，也正因为有这些隧道的存在，才让修灵院无法彻底清理落川，不过上次我们还没到最深处呢。”

“都走到那么深的地方了还不是最深处？”

“是的，赵松毕竟是刚到树下不久，他也不知道走下去会发生什么。”

慕语林回想起上次的经历，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赶紧提醒星弦三人，“你们可要多穿点衣服，那地下阴冷潮湿，冻死人了。”

华雨信摇摇头，之前还担心慕语林害怕呢，没想到她担心的竟然是这个，真是白操心，回头结合赵松的信息在地图上标记出来福可能会在的位置，“这个区域就是来福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大家规划一下路线吧，不管怎么样都要做到进退有度。”

慕语林第一次参与这么正规的作战计划，显得格外激动，华雨信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叫她来试试，“怎么样，小宝宝，要不要试一试？”

“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看清了路线，从哪里进从哪里出，怎样与我们安排在外面的人手配合就好了，不难。”

“那我试试。”慕语林还是经受不住华雨信的诱惑，紧挨着他安排起来。

第二天，暗蜂在慕语林的指挥下，早早将落川内来福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控制起来，慕语林一行人则从北边进入落川，以此避过怨灵的视线。

慕语林虽不是第一次参与行动，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趴在华雨信的背上开心地说着，“诶，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次行动这么有仪式感，好威风啊！”

“你现在是真的当老大了，这么多人都在你的布置下行动，激动坏了吧。”

“那是当然了，你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那可不一样。”华雨信嘴角微微上扬，笑她还是把问题看得太轻了些。

慕语林也看到了华雨信脸上的笑容，知道他在笑话她，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你还敢笑话我，掐死你。”

“好了好了女神大人，好好享受属于你的战斗吧，我们到了。”

华雨信停在一处洞口，把慕语林放下来，星弦三人随后赶到。

星曜忍不住感叹起来，“没想到啊，你华雨信背着这么个累赘还能飞得这么快。”

慕语林知道星曜在说她，走过去踹他一脚，“小王八蛋，你说谁呢。”

“切，说谁自己不知道吗！”

星弦看她们声音那么大，赶紧叫住他们，“好了，活跃气氛的环节就此结束，赶紧进去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

慕语林和华雨信走在前面，一行人向着地底下无尽的黑暗中走去，黑暗中的怨灵发现有灭灵师接近，自己找地方躲起来。

慕语林能够感应到黑暗中怨灵的动静，问华雨信这是怎么回事，“雨信，我感觉我又能感应到怨灵们的动静了，好奇怪？”

华雨信也想起来，“对啊，上次在这里抓赵松的时候你还能感应到他的位置，但是去抓来福的时候你却没有感应到来福的位置，有些奇怪啊。”

“会不会是这里存在着某种力量与你有关。”星海常和灵力打交道，说到这个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慕语林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引来大家的注意，结束了这个话题，“算了，这件事还记在心上，等到回去的时候再问问长老们是怎么回事好了，先把来福找到再说吧。”

“好，那你可别再想了。”华雨信最后叮嘱慕语林一声，大家也把注意力放回到抓来福的事情上。

两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赵松提供的位置附近，看来这里真的是怨灵们经常集结的地方，为了方便活动甚至修成了一个大厅。

慕语林看到越来越多的怨灵在集结，心里也担心起来，“你们看，好多怨灵啊，这不可能啊，我的灵珠没那么大，怎么会分出这么多的碎片？”

“可能有些怨灵是来看热闹的吧。”星曜看着挤在这狭小空间中的怨灵猜测起来，“恐怕是来学习方法的，只要学会了方法，那就算现在没找到你的灵珠碎片，以后有了不就不用愁了。”

“别说了，来福出现了。”华雨信看到眼镜上出现了来福的信息，赶紧叫他们结束谈话。

一团黑气慢慢出现在大厅上方，来福现出上半身来看着大厅中的怨灵，显得十分得意，“看来你们这些年都没闲着啊，没想到拥有碎片的还不少。”

“来福，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但是一个灵珠能被分成几份，既然你知道方法，那不如说出来，免得我们从其他地方得到的灵珠变成废品不是。”

“就是，这方法又不是能帮你多杀几个灭灵师的秘术，没必要藏着掖着的，直接说出来呗。”

大厅中越来越多的怨灵在要求来福无偿告知他们使用碎片的办法，来福看着这些好笑的同类，不肯就这么简单地交出灵珠的使用办法，“说什么胡话呢，你们的碎片主人早就死了，我要找的这个灵珠碎片的主人可还在想尽一切办法抓我呢，你们要是真的想要方法，不如帮我个忙，把她弄死了怎么样？”

“来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上次可没提过这个要求。”

找到慕语林灵珠碎片的怨灵表达出内心的不满。

来福也不愿惹到这部分怨灵，“急什么，我那是对其他人说的，又不是对你们说的，只要你们有慕语林的灵珠碎片，我当然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慕语林一行人在暗处都听傻了，慕语林还好，毕竟她从前没来没和怨灵打过交道，这些对她来说不会造成什么认知上的冲击，但星弦三人确实没想到怨灵之间竟然会存在这样的社会关系，就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样。

而华雨信早就猜测到了怨灵之间存在的社会关系，看到这些只不过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罢了。

慕语林看着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不得不提醒他们，“喂，你们干什么呢，注意力集中，别走神了。”

华雨信拦住她，“没事的，这就是注意力太过集中了才导致的，让他们自己看看吧，他们一时难以接受是正常的。”

星曜长出一口气，“没想到啊，看来我以前消灭的那些怨灵真的不算什么，那些不过是失去意识的行尸走肉，这些才是真正的怨灵。”

来福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对着慕语林一行所在的方向叫起来，“你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身为灭灵师，你们应该清楚，既然你们能发现我们，那我们怨灵也是可以发现你们的。”

“这不可能啊。”华雨信感到不解，“我们的灵力在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隐藏起来的，他怎么会发现我们？”

慕语林看已经暴露，也不躲着了，“算了，都被发现了，还躲着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们的？”

来福显得很是得意，“当然是在我出现之前了，这几天我听说有个怨灵在大张旗鼓地找我，我就觉得不对劲，想到了这应该是你的手笔，所以故意引你过来，你还真的上当了。”

“赵松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被发现了。”慕语林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一声，又接着问来福，“那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是借助你那不见了的下半身发现我们的吧？”

“聪明，看来你也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人。”

“切，果然是旧时代的遗物，连这种贬低女性的话还能说出口来，看来你所谓的创造也不是什么有利于现代文明的东西，带着你那腐朽的文化彻底消失吧。”

“话说的很好听，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从这个地方活着出去了。”来福早就计划好了怎么对付慕语林，对着大厅内的怨灵喊起来，“我说过，只要你们能拿到慕语林的灵珠碎片，我就会教给你们怎么使用碎片的方法，已经拿到的，跟我来，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来福说完，从自己身后的洞口消失，不少怨灵接随其后跟了上去，剩下的怨灵看着慕语林几人，不顾一切地发起了进攻。

“坏了，快撤！”星弦看到事情不妙，赶紧发出撤退的指令，正当大家准备回头按照撤退路线离开的时候，身后又冲上来数不清的怨灵。

另一边，来福看着自己手中这些日子找来的碎片，身后又有这么多怨灵跟了上来，心中甚是欢喜，将怨灵们带到另一个大厅中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好了，就在这里吧，你们手中其他人的碎片我没有兴趣，把你们手中慕语林的碎片亮出来，拿不出来的给我滚！”

果然，来福的话刚说出口，大厅中混进来的怨灵开始对身旁亮出碎片的怨灵下手，来福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他们为了碎片这么争下去倒也是种乐趣。

“好了，就这样吧。”看着大厅中逐渐恢复了平静，来福终于发话了，“很好，都很听话，那你们的宝贝我就收下了!”

怨灵中反应比较快的赶紧将碎片收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什么都没说，就要把东西拿走了吗？”

“就是，你不应该先把方法告诉我们吗？”

来福看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们这是在跟谁说话，别忘了，现在是谁在求谁，你们除了把碎片交给我还能怎么样？”

“我们是想得到使用碎片的方法，但你也想得到碎片不是吗！我们要是先把碎片交给你，你一旦反悔，我们怎么办？还是听我的，你先教给我们方法，我们用别的碎片附身宿主就是了，你想要的我们留着也是废物，还不是要送给你。”

来福突然大笑起来，“看来你们从早就知道了我会反悔，不错，你们猜的很对，这种起身回生的方法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为何要讲给你们听，罢了，既然你们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我，那我也不藏着了，看看你们脚下吧！”

“什么！”

怨灵们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一片红光，巨大的怨力不知从何而来将他们牢牢吸住，正在吞噬着他们。

“来福，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厅中传来无数声哀嚎，来福沉醉在这一片嘶喊声中，像是在洗礼一场圣雨一般。

“都去死吧，其实你们的存在只是笑话不是吗？凭着一口怨气活在这个世界中，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回到你们执念的现实中去，我做的，不过是帮你们解脱罢了。”

来福的眼角出现一行泪水，却又突然发狂般大笑起来，“呵呵呵，哈哈哈，都是我的了！灵珠，灵珠！”

来福沉浸在喜悦之中，近乎癫狂，空中却突然传来慕语林的声音，“哟，老东西，你倒是笑得很开心啊！”

来福听到背后的声音，瞳孔开始剧烈地收缩，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就凭你们五个人，不可能是那么多怨灵的对手，你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