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来的第三天,钟容儿终于认命了。
穿成什么不好,哪怕是可以养三千面首的公主不好吗?非要是一个小小的常在。要说是倾国倾城也就罢了,非得是一个中上之姿的豆芽菜儿??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钟容儿一想到自己刚醒来那天,那场景她就恨不得用脚指头扣出一个大坑,自己跳进去。
她围着那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和看猴子一样的边转边细看,用着自个儿都觉得轻佻的语气“大哥,cosplay啊,演挺像啊。瞧瞧,确实有种做皇上的气质,嗯~越看越像”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不厚道啊,cosplay好歹给我搞个公主当当,可以养好多面首的那种,瞧瞧我这身和丫鬟一样,导演呢,导演。”
钟容儿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扮演丫鬟太监的跪了一地:“常在慎言呐,皇上息怒啊。”
那个明黄色袍子的俊男子不可置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养面首?就听到眼前这个女子大笑起来:“挺入戏啊,这演员哪里找的,导演加钱加大鸡腿”
钟容儿忍不住掩面,使劲甩了甩头,去他大爷的,这么蠢的事,像是我一个21世纪新时代女性会做出来的吗?不不不,这是原来这付身子的主人做的,可不是她。
“小姐,我吧午膳给您取来了。”一个穿着绿色宫服的小宫女提着食盒进来了,这是她的丫鬟,冬枣,原先叫什么翠菊的,钟容儿嫌太土了,就给改了,可能她没有意识到冬枣也呃.....好像没有高端到哪里去吧。
钟容儿起身走到桌子旁,看了看今天的午膳,一盘炒青菜,一个肉丝炒青椒,一个汤。在吃了两天这样差不多的菜色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为什么每天吃的都差不多,这宫里的大厨难道只会烧快餐?”
冬枣式呆头疑惑“小姐,快餐是什么?”
钟容儿没法解释,很快扯开了话题:“意思就是能不能有别的什么好吃的?”
“可是小姐,宫里都是有份例的,常在的位份只有两菜一汤的,只有到了贵人位份才能吃上四个热菜,哦,对了,贵人还有热汤和点心吃呢”冬枣生怕钟容儿不信,眼珠子直直的看着自家小姐,甚至还恨不得拉着她去瞧瞧。因为她去取膳的路上就遇到了祁贵人的丫鬟碧儿,那膳食碧儿一个人都拎不动呢。
钟容儿一边吃一边看这傻丫头,就知道,得,自己在这宫里能混这么久,一定是因为太蠢了,人都不稀罕下手。
说起这个,钟容儿就想起,自己在昏迷之际,听到原主说了一句,什么我这一生竟无法手刃杀父仇人,瑾亲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看来这个身子的死竟也是一个不小的阴谋了。
“冬枣,今天我带你去御花园捉蝴蝶玩吧,眼下御花园的花正开的不错呢”钟容儿喝着汤,脑子里已经转了几圈,很快便生成了主意。
冬枣自然是开心的,不过想想又很疑惑,“不过,小姐,你以前不是最不爱去御花园的吗,你最怕碰到皇上了。”
钟容儿骗起这个小傻子来自然是得心应手,“你家小姐我这不是吧脑子撞坏了,现在想去了吗,唉,也许我都没多少时日里,太医说了,我这脑子里面还有什么血块呢,这不是要去求求皇上派一个厉害的太医来瞧瞧嘛。”钟容儿一边揉着头,一边努力挤着并没有的眼泪。
冬枣一听立马换上了眼泪汪汪的小表情,活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小姐,你可不要死啊,我最喜欢和小姐在一起了”说着竟是要哭了起来
钟容儿好一阵安慰这才把她哄的吃了她只动了半边的饭菜,又换了身敞亮的粉色的衣裳,还特意戴了一只别致的白玉的发簪子,那簪子放在首饰盒的最底层,也只有这支最体面了。
御花园。
钟容儿在御花园逛了好一会,也没遇到宫里最大的官—皇上,钟容儿在来之前默默的在心里做了八百遍建设,钟容儿,就他当成你的大哥,你作为一个21世纪的阅读过言情小说的新时代女性,难道还撩不过他吗,把这位大哥哄好了,你才能过上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啊,钟容儿,加油。
“唉,皇上怎么不来御花园的吗?难道电视里说的都是假的啊?”
“小姐,你是要找皇上吗?皇上一般这个时候都会在御花园西偏角的梧桐亭喝茶的。”冬枣疑惑的挠头。
钟容儿这时候的心情???“冬枣,咱们下次早点说好吗?你家小姐我逛得腿都哆嗦了。”
冬枣:“小姐我们不是来捉蝴蝶吗?”
钟容儿.....苍天啊,要不然我重新穿回去吧,我怕我在这被气的肺穿孔。
钟容儿在经历一路上的叽叽喳喳,终于到了梧桐亭附近,还没走进去,在门口就看到不少侍卫和太监把守,轻易不好靠近。
冬枣:“我们是来找皇上的吗?”
钟容儿扶额,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是啊,这不是为了来找皇上,求求皇上给我找个好太医瞧瞧吗,免得你家小姐我香消玉殒”
冬枣一脸英勇就义:“小姐,你放心,我今日一定让你见到皇上。你放心我有办法。”
钟容儿心想这小丫头莫不是灵光一闪,小脑壳聪明了??刚准备问她是什么法子。就看见旁边的冬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还放声大哭,“救命啊救命啊,求求皇上救命啊。”
钟容儿默默地伸回了要抓住她的手???请问,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御前侍卫大声呵斥道:谁,护驾,来人。一边抽出了佩刀一边冲上前
钟容儿就看见冬枣那丫头啪叽就跪在了地上,“皇上,我家小姐快死了,快死了....啊啊啊,皇上快....救救她吧。”
亭子里快步走出来一个穿着月白色常服的男子,一把拎起了冬枣,“你是她的丫头,她怎么了?说”
冬枣一看是皇上,吓得颠三倒四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急的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姐,哦不对,常在,常在,脑子....脑子不好了。有血....会死的”
钟容儿在园子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才脑子不好了,你全家脑子不好......我现在是不是该晕倒才对?求场外援助下。
还没等倒下,就看见月白色常服的男子,从园子里快步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她,脸色阴沉的可怕,钟容儿尴尬的脚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只能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朝着自己走来。他一袭月白色常服,头上戴着青玉的簪缨,腰间是一块通透的玉佩,通身的贵气,面容俊朗,眉目深邃,高高的鼻梁,连嘴唇也....
等等,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像个花痴....
还没等钟容儿请安,她就看到他眼里的愤怒,失望,薄唇轻启,“钟容儿,你骗够了吗?”钟容儿不解,但她抬眼,只看到他眼里是满眼的嘲讽,还有恼恨,还有,还有什么?
“呵”他自嘲一般的要离去。
钟容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捉住了他的衣角,“不是,齐衡,你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解释,可就是忍不住的想告诉他。
月白色常服的男子怔怔的看着抓着自己衣角白皙的手,再看看那女子眼里的焦急,心下松动,可嘴里却忍不住嘲讽道,“钟容儿,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那你为何记得齐衡这个名字,你的侍女说你快死了,你又为何站在这?”
钟容儿不解道,“我也不知道为何记得你叫齐衡,我一急便说出口了。难道你不叫齐衡吗,还是,还是我不能叫你的名讳?”
无人回答她,侍卫们很快都撤走了,只剩下一脸焦急的冬枣和懵了的钟容儿。
“小姐,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冬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可怜巴巴的说道。
潜龙殿里。
秦司衡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着底下跪着的沈太医,沈敬之,太医院院首。沉默了许久,问了一句,“沈太医,你确认她失忆了吗?”
沈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直起身子来,“回皇上的话,臣确认容常在是失忆了的,臣行医二十载,这点还是能确认的,且她脑部有淤血未清,恐有其他症状,还需微臣再继续复诊才是。”
秦司衡放下手里的白玉茶盏,“那为何她今日能说出从前认识的人名。”
沈太医不敢直视圣上,更不敢作假,略一思索,答道“若是此番情况,还能记得,想来,应是此人十分紧要。”
许久殿中都无人说话,沈太医更是大气不敢出,伏在地上,身上连内襟都湿透了,圣上之威严啊。
“退下吧。”许久才听得圣上出言,沈太医心中大石头落了地,告了退。殿门打开,重见阳光的日子真好啊,沈太医一身轻松的出了潜龙殿。
殿内只剩秦司衡一人,他打开龙案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根白玉的簪缨,细看之下,竟与钟容儿今日佩戴十分相似。
许久,只听那个摩挲着簪缨的男子轻声说了一句:竟是,十分紧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