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容儿在马背上被颠的隐隐有些小腹痛,她出声喊住骑马的两位。
“等等,我要方便下。”
那两人显然是有些惊讶她竟然醒的这么快,又遇上她这样的要求也不知是应还是不应,并未停下。
钟容儿见两人并不停下,挣扎起来,“我要方便下,停下来,停下来。”
“我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得起吗?”
两人闻言,这才有些犹豫起来,缓缓放了速度,将马停在一处灌木丛附近。
“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当场就要了你的命。”
钟容儿捂着肚子,应了声。
“放心吧,我是真的肚子不舒服。”
两人威胁后,并不放心,跟着她走到灌木丛附近。
钟容儿气急败坏,“我要方便,你们跟这么近做什么。”
“走远些,你们两个人我跑的过?”
两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稍走远了些,其中一个嘴上还有些不干净。
“大哥,这女人长得可不赖,兄弟我真想......”
另一人一掌打在他脑门上,狠狠骂道,“什么也别想,这女人有用,出了差池你的皮别想要了。”
这人才讪讪笑起来,“大哥说的是,兄弟我就是想想,您别放心上。”
另一人看着他有些不放心,劝道,“等走完这一趟,你要多少女人没有,管好了你裤裆里那玩意儿,这女人可不简单碰不得。”
钟容儿耳朵里听着两人的话,眼睛四处打量附近,从这灌木丛往后跑一段,应该就是浓密的林里了,到时候窜进去的话他们应该也难找。
她慢慢蹲下身,利用灌木丛挡住自己,又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罩在灌木丛上,然后人迅速的蹲下往里头挪动。
再说卫临城与钟爿追了一路,却看到两条小道,一时间竟不知追哪条好,只得一人选了一条,分道而行。
钟容儿眼看着还有一段就要往林子里,就听见那两人突然喊起她来。
“大哥,这女人怎么还没好。”
其中一人领头的,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跑上前一看,竟只看到一件衣服,人不见了,便四处打量。
“大哥,往哪里跑了,快追。”
钟容儿听声音不对,立刻提起裙角起身拔腿往林子里跑。
“站住,老子追到你弄死你。”
“快追。”
钟容儿在林子里窜来窜去,可小腹隐隐痛,她不敢跑的太厉害,只能尽量避免些颠簸。
那两人在后头追的紧,又拿着大刀把一些树枝之类的顺带砍掉了,一时间竟真的被他们追了上来。
“大哥,在那。”
“追。”
钟容儿往后头看了一眼,两人正朝着她疾步奔来,她本就跑的急,一时不慎,竟被脚下的树枝绊倒了一下,险些跌倒,堪堪扶住,一把刀就已架上了她的脖子。
“跑啊,再给老子跑。”
其中一人已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钟容儿嘴角顷刻就出了血,正待要继续动手的时候,领头的人拦住了他。
“够了,打死了不好交代。”
领头的用刀架在钟容儿脖子上,推搡着她往树林外去。
正这时候,突然有一柄刀飞向这两人,两人下意识撤了刀避过,来人正是钟爿。
他适才骑马到此处,发现有两匹马拴在树上,灌木丛上还有件女子的衣物,虽不知是不是钟容儿,可也还是立刻就跟了进来。
谁知刚进来就看到钟容儿被抓住,他趁机藏好,找准时机一把抓住钟容儿的手腕,护在身后。
“小姐别怕,钟叔来了。”
钟容儿还未看清来人,就已听他自报,这是钟盛的父亲,常年在哥哥身边的钟爿?
“钟叔。”她几乎要喜极而泣,那说明哥哥也在这附近?
侍卫两人见状,立刻操刀上前来战。
“小姐快走,外头有马。”钟爿上前挡住两人同时进攻。
“钟叔。”
钟爿使力将两人推得远些,转头喊她,“走,我随后就到。”
钟容儿心知自己在这只会添麻烦,立刻就下了决定,“钟叔小心些应付,我去找人来。”
两人见钟容儿跑了,攻的越发急切,两人虽是武艺十分了得,可钟爿一身功夫在战场上千锤百炼,自是不差,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钟容儿还未跑几步,就有另外两个后来的侍卫拿着刀对着她,她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很快,形式发生了变化,原先的二对二,变成了四对二,准确来说,是四对一,钟容儿不会武。
两人将钟容儿逼退林子里,很快四人围成圈,将钟容儿和钟爿围在里面。
钟容儿沉下心,用极小的声音对着钟爿说。
“钟叔,你先走,他们不敢杀我,我还有用。”
“不行。”
“钟叔,听我的,相信我。”
“小姐,你现在有身......太危险了,一会我拖住他们,你快走。”
“钟叔。”
“小姐,走。”
钟爿捉着钟容儿的手,一把大刀向前砍出一条路,将她扔出重围,再一个反身,将刀耍的极快。
“小姐,走,走啊。”
“走。”
钟容儿摇了摇头,在钟爿的几番催促下,终于胡乱抹了一把泪,转身快速往林子里面跑,一步三回头,有些放心不下。
她一边祈祷钟叔能平安,一边四处搜寻着能藏身的地方,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天渐渐黑下来,她找了个洞口藏了进去,又用了干草盖上,静静等着。
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找来,她内心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又慢慢沿着痕迹找回去,很快在树下看到了满身血的钟爿。
“钟叔。”她几乎是跌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将钟爿的身子托起些,一直喊他。
可钟爿浑身冰冷,双眼闭着,再没回应过她。
“钟叔,钟叔,你醒醒.......醒醒.......对不起,对不起......”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钟叔没了,可她怎肯甘心,不停得喊着他。
这个和她见面没有一会的人,为了她,死在了这里,被乱刀砍死,她该怎么和钟盛说,该怎么和钟庭交代,这个为了钟家耗尽半生心血的人,追随父亲征战沙场,跟随兄长身侧护佑,此刻为了她,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感到绝望,一阵阵的无力感袭来,最终失去了直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