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僵一跃而起,双臂笔直地插向苏陟。
虽然他已经不具备了正常的思维,也早已没有了灵觉,可是却有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他知道只要自己吸了面前人的血液气息,就可以更上一层。
苏陟经过了系统提示身体素质,气血旺盛,对于僵尸来说确实大补。随着扑面的腥风,他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
黑僵落下,十指尖利。
苏陟投脚上踹,通地一声,踹在了僵尸的胸口位置。
疼!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真硬,仿佛自己这一脚踹在了一块铁板上,没有防备的苏陟被震的腿都有点麻。不过也算是起到了作用,僵尸硬生生地止住了攻势,落在两尺开外。
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守不可久,得想办法才对。
但是现在趁着停住了僵尸的攻势,肯定是要趁火打劫的。
苏陟垫步上前,又是一个侧踹。
嘭——
黑僵接着又是退后了两尺多。
苏陟连着又是几脚,最后更是一个飞踹,黑僵直接飞了出去。落地之后,他却差点没有站稳,刚才连续的攻势虽然打的有声有色,可惜对于黑僵来说没有一点伤害,只是将他的前进势头止住了而已。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代价,每一脚都像是朝着钢板硬上,腿都木了。
趁着刚才最后飞踹的威力,他转身就跑。
硬杠不行,得迂回而来,哪怕是有个兵器也行,空手太吃亏了。
苏陟才跑出丈远,黑僵已经站稳了脚步,然后起跳、追击。
一追一逃,不消片刻已经到了戏台附近。
台子下边还摆着一排排的长条凳子,用以给观众使用。
苏陟飞奔,根本就顾不上已经追到了身后的黑僵。
只消再有一个回起跳,黑僵就可以越过他的身位,拦在他的前边。甚至连拦都不必拦,直接将尖利的十指插-进他的后背,然后就能大口吮吸他沸腾的血液了。
通!
黑僵踏地、起跳。
十指破风袭来。
苏陟跨腿一字马,身形一矮,躲开了第一波的攻击。
黑僵双手插空,也不起身,直接双脚点地呲地摩擦着地面向后撤动。整个身子完全前倾,两只手臂就像两把出鞘的长剑直刺而来。
刷!
黑僵双臂掠过苏陟的脑袋,只差几分就要给插个结实,直接死命当场。
苏陟贴地拧动身体,借势双脚蹬出。
嘭,一声闷响。
苏陟蹬中了黑僵的下巴。
一人一僵交错、分离。
黑僵倒飞而起。
苏陟应声滑出,撞在了身后几步远的长凳上,哗啦一声,椅子跟着滑了出去,磕在了前一排的长凳上。
黑僵落地,再起。
苏陟不敢放松,就算刚才那一脚让他的腿脚感觉更木,哪里肯束手待毙。扯过旁边的长凳,一手前腿,一手后腿,连起身都来不及,就那么半跪半马步的迎上再一次的攻势。
两人战在一起,十几秒的时间,苏陟几步之内的凳子就全部断折,残缺不全的被扔在地上。
苏陟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完全没有身体素质刚提升时候,那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自信了。
黑僵却仿佛没有疲倦,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疲劳。
就算他的一条胳膊被砸得耷拉了下来,还是不知痛苦的攻击着。那跟着动作甩来甩去的小臂,也没有丝毫的滑稽感,更像是在嘲弄着苏陟的不自量力。
才拜了师父,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学呢,不会就交代在这里吧。
苏陟心底有点悲哀,不过却没有放弃自己。悲哀如何,就算是流下泪来,也不妨碍擦干了,起身就干。
突然,黑僵停止了攻击。
他站在原地有些激动、挣扎,甚至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吼叫,低沉嘶哑,充满了不甘。然后一个起跳就离开了。
怎么回事?
苏陟不明白黑僵已经把握了胜券,怎么会突然离开。
正在疑惑之际,他听到一声鸡啼。
喔喔喔——
苏陟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从来没有觉得鸡叫可以这么动听,甚至让人有一直听下去的冲动。
三更灯火五更鸡,原来已经到了五更天。
苏陟放开手脚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空气肆无忌惮的从口腔进入到喉咙,火辣辣的。不过真好,活着真好。
“这么会儿功夫腿脚就软了?”
头顶传来一声调笑,苏陟睁开,原来是千鹤道长。
千鹤道长拉过一条凳子坐了下来,“感觉如何?”
苏陟坐起来,也想找条凳子靠着,可惜周围只有一条凳子是好的,就是千鹤道长坐着的。这条凳子还是他最后拿在手里的那条,幸亏黑僵走了,要不然这条凳子也是缺胳膊少腿的下场。
千鹤道长伸手凭空一扯,一条长凳飞了过来,落在苏陟的身后。
苏陟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道术吗,这么神奇,竟然可以隔空摄物,完全是武林高手的节奏啊。他还记得天龙八部里的乔峰好像有手擒龙劲,擒龙控鹤,霸气无方,至于仙侠不在此讨论范围之内。
“假的。”
千鹤道长打破了徒弟的幻想。
苏陟一下子软了下来,歪在凳子上,没有防备下凳子一躺,他跟着就摔在地上,还被硌了腰,不禁哎呦出声。
千鹤道长扶起他,“冒冒失失的,想什么呢。”
苏陟有点不死心,好不容易碰到一种绝世武学,要是真的,那岂不是一种依仗,就算再碰到僵尸也不会束手无策。
千鹤道长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接触到功法的时候,不比自己徒弟强到哪里去,“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代,就连僵尸也多为黑僵,了不得就是绿僵、毛僵的地步,还得看机缘才成。他们这种天地生养的家伙都成长不起来,你以为我们能够好到哪里去?”
“难不成历史上有过?”苏陟已经不抱希望了。
“应该是有吧,”千鹤道长不确定的说道,“记得你师祖在茅山总坛好像见过飞剑、摄物等人物记载,不过大都是大唐之前的事迹了,也都当做是奇闻轶事罢了。”
“原来如此啊……”
“怎么,你很失望?”千鹤道长看着他有些失望的面容,伸手在他头上来了个板栗,“起来,跟为师离开。这里乱成这个样子,还是要给你叔父说一下。”
苏陟猛地一顿,“师父,能不给我叔父说?”
千鹤道长打量自己的徒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