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走到了需要和树妖姥姥直面的时间,仿佛有人在背后加速推动这一切,容不得他有半点的迟疑。
看着面前的廖言和吴如愁,他们夫妻两人见到他一直没有说话,顾虑他可能在思索什么,也跟着没有言语。
苏陟想了想说道,“我想托两位帮我准备点东西,就当做这次的酬劳如何?”
“没有问题。”
廖言想都不想的答应了下来,对方救了自己,不就是准备点东西,有什么好犹豫的。
吴如愁倒是问道,“不知道苏先生想要准备什么?”
她怕东西要是不好准备了,贸然答应下来到时间又办不到,恐怕会耽误苏陟的事情。
“就是黄纸一类的,等下我写个单子,东西好弄,就是每一种需要多准备几份。另外再帮忙雇点人就行了……”
“好,苏先生只管列出来。”
廖言听到是这样东西后,更是觉得问题不大了,吴如愁也是点头表示就交给他们夫妻了。
苏陟当即写了个单子。
……
十月初九,诸事大吉。
苏陟第一次将自己的行动定在了一个吉日,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符箓、桃木剑。
苏陟将自己的准备的法器又检查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顺的地方,防止行动出现意外。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日正天,正是一天阳气最盛的时间。
苏陟深吸了口气,踏了上了通往兰若寺的岔路。
兰若寺,我来了。
道边的大树将整条小道遮蔽的结结实实,从踏上小道之后,苏陟就明显感觉到空气的温度下降了五六度,里外有着明显的区别。
苏陟一步一步地走着。
等到小路快到达尽头的时候,他的视野出现了一座寺庙。
不过相比较起来,寺庙外的一个树确实异常夺目。
这棵树五人合抱左右,明显要比其他树木高出一截,整个树冠遮天蔽日,甚至遮蔽住了寺庙的大半,就像一把大伞从天而降,为所有的东西挡风遮雨。
树下站了一个人,身量极高,有将近两米的高度,似男非女。
苏陟站住了脚步,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按照路康的说法,第一次见到树妖姥姥的时候,对方还有点老迈佝偻,如今已经完全像是一个青壮年,如果不是面容老迈,已经看不出任何老迈的迹象。
“年轻人,想要学人家降妖除魔?”
树妖姥姥看着面前的人,略带调侃地问了起来。这是他百年来第一次见到除魔卫道的人,而且还是个年轻人,明显学艺不精的那种。
“学倒不至于,不过确实是降妖除魔。”
苏陟紧了下的双桃木剑。
为了这次战斗,他让廖言准备了十把双桃木剑。
不是他不想要更多,而是多的话,他无法做到随身携带,勉强带着也会影响动作,还不如不要。
树妖姥姥却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还愿意和苏陟闲扯,“怎么,以为日正当午就能压制姥姥吗?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对了,燕赤霞那个老东西呢,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好像已经嗅不到他的气息了。”
燕赤霞一直住在镇子上,就为了防止他会死灰复燃,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在自己死亡的时候,对头树妖姥姥正是猖狂地迈向嚣张的时候。
“燕前辈已经亡故,不过还有我这后来人,放心吧,你不会一直猖狂下去的。”
“是吗,我很期待啊。本来还以为这次醒来之后,能够再会会老对呢,没想到就这么没了。人啊,就是命短。”
人啊,就是命短。
苏陟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即便是到了地仙境,对比起来树妖姥姥也是短命,在这方面人从来不是长项。他没有反驳这个点,而是说道,“确实人是命短,可是相比悠悠的历史长河,人类创作了诸多的色彩绚烂闪耀在时间长河之,可是你呢,只是空有一身岁数而已。”
人是命短,可是众人拾柴,却是能够传承灿烂辉煌。
“牙尖嘴利的小子!”树妖姥姥一摆,一条根蔓破土而出,直向苏陟刺去,“我这就成全你的短命!”
噗
根蔓尖利,宛如标枪向着苏陟的脖颈戳去。
苏陟精神一直紧绷。从见到树妖姥姥之后他就没有放松自己,虽然这样会有点累,可能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却能够有效地防范突然袭击。
果然现在就遇到了。
苏陟桃木剑一荡,脚下退了一步。
刺
根蔓贴着桃木剑冲天而起,苏陟甚至可以闻到其上泥土的湿气,还有一种刺鼻的臭气夹杂在其。
树妖姥姥看到第一击没有建功,也不生气,他还有后招。接着就见指连动,噗噗噗地接连几声,苏陟的身周又是破土而出了几根根蔓,这些破土而出的树根皆是尖利柔韧,只要被擦着,肯定会受伤,说不定亡命也有可能。
“急急如律令,破!”
苏陟的桃木剑反刺在了地上,烘地一声,就见到桃木剑的剑身升腾而起一条龙行,摇头摆尾间已经绕着苏陟飞了起来,将围攻过来的根蔓挡在了外边。
苏陟下不停,接连又激活了几张符箓,就见到又是几条龙行飞出,分别对上根蔓,完全没有一点着急害怕的样子。
树妖姥姥见到这一幕眉头紧皱,“挺有一的嘛,看来小觑你了。”
不过无关大碍,要知道这里是他的主场,那颗参天大树就是这百十年间重新长出来的本体。只要有这棵树在,他就是完全可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而是什么无萍之水,不会有干涸断流的后果。
树妖姥姥双猛地一张、一划。
轰隆一声巨响。
随之而来的就像是地面要坍塌了一样,无数根蔓从破土而出,纷纷扰扰、密密麻麻地像是群蛇乱舞,密不透风地将苏陟围了起来。
瞬间,苏陟就被困在了在根蔓组成的牢笼之。
仿佛下一个瞬间,他就会被绞死在这里一样。
苏陟。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