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鸾叹了口气，她说什么好呢，这魔修也太难搞了了吧，怪不得全天下都喊着杀魔修，这也太棘手了。

如今二人也看不到底下的情况，料想那一片的修士估计都活不下来了。

“真人认识这九娘？”

辰逸真人从一开始就说出尸老魔三字，中间又劝过九娘，显然二人是认识的。

辰逸真人点了下头，难得说起了自己经历过的一段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辰逸真人还是个执法堂的小弟子，一个刚刚筑基的小修士，因为性子冷傲（长得太好），受同门排斥，除了女弟子没人愿意同他一道接任务，为了历练，辰逸真人就自己接了个小任务。

任务很简单，离火境西部有一座城池发生了时疫，辰逸真人要护送另一城的一名专治时疫的大夫去帮忙。

这鸿曜界住的大多还都是凡人，虽说修士规矩不插手凡间事，但也会拐着弯帮忙，也算是积累功德与威望了。

辰逸真人要接的这位大夫在那座城间很有名，被称作医仙，只是不巧的是，医仙病了，辰逸真人到那接人时，医仙连站都站不起来，于是医仙就给辰逸真人推荐了小医仙——秦时樰。

*

那时还是冬天，每日白间都会下一段时间的大雪，天寒地冻，冷得人都不想出门。

时年十九岁的秦时樰拉着才十八岁的奚信袖子，同他温和说着话。

“等过个百来年，我都该化作一堆枯骨了，小仙人怕还是这般俊秀的模样。”

他见奚信不说话，便没话找话。

二人踏足在积雪之中，奚信倒是面色不变，秦时樰却是不断呼气暖手。

“修仙好吗？我父亲说凡人拜仙，但仙人并不插手凡人事，那为何人要拜仙呢？”

秦时樰自顾自说话，呼出的热气瞬间就在寒风中消散。

他看了奚信一眼，又摇了摇头，“倒也不是，至少你就来寻我了。”

奚信没有答话，他望着那不远处紧闭的城门，再过一会，他们就能到那座城里，等这小大夫救了城里的人，他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我娘也是仙人，”秦时樰也望向那紧闭的黝黑城门，空气里似乎都含着霉味，“只是她生下我后就失踪了，在我五岁那年她又出现，非要带我去修仙。”

“修仙有什么好呢？我父亲又不是仙人，隔壁的刘奶奶倒是有个仙人相公，看着像她孙子，前几天刘奶奶自尽了，我父亲说这叫仙凡有别。”

他意外的聒噪让奚信有些烦躁，明明看着挺安静的人，怎么嘴就没停过。

“仙人不该是这样的，我在仙门里待过一年，不是在这里，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每天就是不停得练，你打我，我打他，我那个仙人娘亲说这叫弱肉强食，是修真界的法则。”

“倒是怪没趣的，我宁愿去摆弄我家里的药园子。”

到达城门下的时候，几乎与风雪融为一体的守卫们纷纷看了过来，他们脸上都带着些黑气，像是濒死之人一般。

奚信没有动作，他的任务只是把人送过来，只能推动事情发展，不能与人有过多接触。

是秦时樰主动上前同那士兵攀谈，他看着秦时樰搭脉观察了许久，随后便回到了奚信身边。

“我需要去买一些药草，再住到城里去，小仙人再带我飞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