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子弹从身后射穿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身体。

虽然并没有射中心脏等要害，但依然让史蒂夫直接重伤。

即使美队凭借着他那强大的身躯强忍着剧烈疼痛，还坚持继续战斗，让他没有在瞬间失去战斗能力，但是可以看的出来，这种情况不可能持续太久。

一直巡视周围的科尔森在史蒂夫中枪的第一时间就击毙了卧底，没有让他开出第二枪。

黑寡妇在掩护之下，拖回了美队重伤的身躯，最后由鹰眼将楼梯完全炸断。

所有人都在保持着对周围极端戒备的情况下快速撤离。

卧底连续的袭击已经让剩下的人完全无法信任身边的人。

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敌人，还是战友。

而下方那些疯狂的敌人，他们是像丧尸，又不真的是丧尸，他们是疯，又不是傻。

仅仅是楼梯被炸断而已，拖不了多久。

更何况还有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小丑。

所有人退回位于三楼的专案组大厅，出去时上百人的满编联合专案调查组，回来时只有不足五十人，再加上残存的非专案组警局工作人员，一共加起来也只有七八十人的样子。

刚才在警局中与的小丑卧底之间的相互攻击，给他们造成了大量的伤亡，还有一些伤者无法快速撤离，被留在了一楼的大厅之中。

此时剩余的人数虽然稀少，但人数不足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看着所有人那互相戒备的眼神和保持戒备的姿态，史蒂夫知道，他们完了。

在战斗中，同伴之间的信任一旦消失，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次建立。

这时，再谈什么战术合作，协同防御根本就是扯淡。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站在你身后的队友是不是小丑的卧底，会不会在下一秒就对你扣动扳机。

而且

即使你可以信任他，认为他不是卧底，但你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为你是小丑的卧底，认为你会不会回头给他一枪。

猜疑链一旦形成，就无法中断。

在这种时刻，任何语言的解释和辩驳都是苍白和无力地，甚至还有越描越黑的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急于解释？

你有什么目的？

你是不是小丑的卧底？

……

这就是小丑高明的地方，他只蛊惑策反了十几个人，就完全废掉了几百人的警局和联合调查组的队伍。

关键就在于“没有规律”。

任何队伍，任何职位的人中都有可能出现小丑的卧底，他们既有底层小警员，也有托诺·奈特这样的FBI高官，这就完全摧毁了所有人之间的信任基础。

新人不可信，权威不可信，往日的同伴也同样不可信。

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战斗。

警员不行，美队也不行。

振金盾牌也挡不住来自身后的子弹。

如果没有外面那些暴乱人群的威胁，在高压之下，这些人甚至可能会先一步自相残杀起来，干掉每一个可能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如果所有人都有威胁，那就…全部干掉！

杀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就安全了。

“所有人…咳…保持冷静……”

从后方射入的子弹击穿了史蒂夫的肺叶，这让他的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在说话时不停的咳血。

但他必须站出来。

现在，他是唯一可以凭借自身威望，让所有人暂时平静的人选。

虽然不能让他们继续并肩战斗，但至少不会让情况进一步恶化，酿出自相残杀的悲剧。

“支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就快来了……”

会有支援么？

什么时候能来？

史蒂夫也不知道，局面崩溃的太快了，虽然这里的情况已经上报了，但是什么时候能来？支援的力度有多大？他都不知道，但他必须这么说。

这是暂时安抚众人情绪的唯一方法。

果然，听到支援就快到了，所有人的精神同时一振，紧绷的情绪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一直在观察他们的科尔森和鹰眼等人明白，这意味着或许他们之中已经没有小丑的卧底了，即使有也只有一两个，不会很多。

但是，这个发现并不能对他们现在的情况起到任何的帮助。

也没有人会相信。

堵上了所有的门窗之后，所有人都获得了一段喘息的时间。

就算如此，看看每个人之间都保持着安全距离，和他们从不离开枪的双手，娜塔莎就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在接触过张煜之后，娜塔莎就一直在学习中文。

中文里有很好的成语，可以形容眼前这些人目前的精神状态：

“风声鹤唳”

“草木皆兵”

或许现在的只有张煜才能救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只见过张煜几面的娜塔莎，心中忽然再次想起了那个男孩的身影。

张煜的身份在神盾局中十分有趣，亦敌亦友，十分微妙。

在考核过托尼·斯塔克之后，尼克·弗瑞本来是想派娜塔莎去接触张煜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而娜塔莎就是“天下第一雄关”。

连身经百战的托尼·斯塔克都受不了她的诱惑，更何况是张煜这只初出茅庐的小奶狗。

关于张煜的资料，娜塔莎可是研究了无数遍，越看越有兴趣。

神秘而强大的东方人！

本来东京之行，娜塔莎的主要任务就是接触张煜，但是最后却因为小丑的维度融合，导致最后不了了之。

不过

娜塔莎还是在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就把神盾局提供的所有资料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什么叫照片与实物不符？

资料中关于张煜的描述，除了照片之外，其他的与现实完全不一样。

一般来说，神盾局不应该出现这种纰漏。

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神盾局对张煜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而这同时也引起了娜塔莎对这个男人的兴趣。

这十分少见。

娜塔莎是受过严酷的专业训练的顶级特工，任何个人情感都会对她们产生致命的影响，哪怕仅仅是好奇。

因为好奇，往往便是一个女人沦陷的开始。

娜塔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不对劲，主动开始调整自己，用学到的方式成功压下了她对张煜的一切情感。

但在这内外交困的艰难处境之下，张煜的身影莫名的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