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 笃定(1 / 1)景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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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夭才不告诉他,是因为自己等的人来了,因为没有失去,所以那么开心,每一天等,每一天都那么开心。

“做人干嘛不开心呢,对吧。”她朝他眨了下眼睛,拉着他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皇上,你也要开心,你开心了,遥夭会更开心的。”

“天下安宁,就是朕的快乐。”弋却深勾唇拿起了筷子,遥夭立在他身后,闻言沉默地看着他的后脑勺,缓缓地在背后拥抱住了他。

被突然拥抱的人微微一怔,宫人们心领神会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一眼。

弋却深无奈一笑,她似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也不懂得女儿家的矜持。

就在他打算教育她的时候,听到她心疼地问:“那对于弋却深,什么是他的快乐?!”

她的连名带姓,让弋却深眸色一深,心中却奇异地……毫无不悦感。

“对于弋却深,什么才是他最想要的?”

似乎知道不会等到答案,她没有等,接着问道,“皇上,你有心疼过谁吗?!”

心疼过谁……

弋却深没有。

这个女人的意思该不会是……

“你,”他蹙着剑眉,不可思议地反问,“心疼朕?!”

她不怕他,她居然敢心疼他……她为什么要心疼他?!

她从背后拥抱着他,给了他答案:“是,遥夭,心疼,弋却深。”

弋却深黑眸深处最后一丝感情没有了,他拿下她的手,淡淡道:“皇上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的,吃饭吧。”

他仿佛天生是冰,她要融化他,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变回人。

遥夭的眼睛有点烫,不敢眨眼睛,望着弋却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过两天,波斯王会来我国游玩。”

弋却深闲聊地谈起这件事。

遥夭却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他说了一,她立刻就能猜到二:“到时候出席膳宴,就不得不和宫妃姐姐们遇到了。”

那声装模作样的宫妃姐姐只让弋却深,听得忍俊不禁。

“你是相府的人,她们还作不到你的头上。”

弋却深幽深的黑眸,看着遥夭调皮地歪了歪头:“既然并非提前让我做好可能被欺负的准备,那你为何告诉我?!”

弋却深挑眉,煞有介事道:“我是提醒你,不要欺负她们。”

明知道他是一句玩笑话,遥夭心中还是不痛快了。

她握紧了筷子,面色都白了:“我乐意清净,巴不得不跟她们碰上,怎么会上赶着去跟她们闹腾?!”

弋却深没有说话。

用了晚膳后,遥夭和弋却深躺在同一张床上,彼此都沉默是金。

其实,侍寝,不是这个样子的。

和皇帝同床共枕,得是多大的恩宠。

遥夭要是不在乎他,坐享着别人羡慕的一切就够了,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皇帝,所以,不够。

她忽然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故作楚楚可怜。

她的确用了手段,可,她只想留住他。

弋却深果然把她的小脸抬了起来,望着她红透了的眼睛,活像一个被拔了毛的兔子,叹了口气,低头吻住了她。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无非是因为他今天提了那些妃子……

遥夭搂住他的脖颈,素手伸进了他的衣衫中……

弋却深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遥夭闭上眼睛,任他带领着她,去那个可以遗忘一切的世界里。

只做他们自己。

……

后,她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呼吸着。

弋却深闭目养神。

遥夭突然睁开眼睛,告诉他:“我知道,你并不打算做一个有情人,你是皇帝,你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能要求,你只有我。”

“但是,别在我面前提她们,你私底下怎么关爱她们我不管,就是别在我面前提。”

“好吗?!”

她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前问他。

弋却深慢慢地张开了黑眸,与她悲伤的眼眸相望,许久,干涩地嗯了一声。

“……”她微微一笑,捧着他的俊脸,也吻着他的薄唇。

他握住她的细腰,没有放开。

遥夭望着他眼中的宠溺,只觉得自己此刻死去,也值了。

三天后,接待波斯王子的宴席正式上演。

歌舞升平中,遥夭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波斯王子送来了十个美人,皇上一一收下。

遥夭自斟自饮。

察觉到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视着,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了荪篱。

她拿起杯子,挡住了自己苍凉的笑容。

荪篱爱错了人。

她爱了不该爱的人,是否也算一种错误?!

波斯王子是一个性情中人。

为何这么说呢……因为他有心注意着皇帝后宫一个个如玉的美人儿。

每一个都像精心雕刻的美人儿,只是,太没有生气了。

都不如那独独喝酒的那位夫人。

“王子可是看上了谁?”弋却深望着这位性情中人,“你给了朕十个美人,朕也不会吝啬。”

波斯王子含蓄地瞄了眼视线中的小人儿:“不知那位是……”

顺着他的目光,弋却深看向了遥夭。

她一身白色衣裙,坐在那里拿着杯子,神情恍惚,像一个突然落下凡间不知所措的仙子。

弋却深不动声色地紧握了杯子:“她是朕的女人。”

波斯王子立刻断了心思,只道:“倾城的一个女子,皇上好福气。”

弋却深笑意不达眼底。

宴后,遥夭浑浑噩噩地回了宫中,她站在窗前望着黑暗的天空上,那唯一的一轮明月,心生惆怅:“皇上又添了十个美人。”

她对身边的宫女说,“我能留他到什么时候呢?!”

“娘娘,波斯王子今个儿差点要了你,你可知道?!还好是皇上没有给,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

是吗。

遥夭其实在那一刻有点害怕,怕他真的就这么,把她当做一个物品送出去。

但他下一刻说的话,让她彻底放下了心。

她说:她是朕的女人。

可又同时为他那十个美人感到心情烦躁,男人都是喜爱新鲜的,她真的不知道,倘若他不愿意留下了,她该如何做了……

弋却深走进宫里时,就看见那道背对着他的身影,一身落寞地站在窗前,微微昂着头,眉目寂静地凝望着月亮……

他想起波斯王子看着她的目光,刚平息下来的不爽再次沉入心底。

今夜,能看到他来,已经是让遥夭很诧异的了,他还要她,要的很厉害,一副她就只能是他的模样,更让她愕然……

遥夭料想到,可能是皇上被波斯王子给激着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动心思。

何况是皇上。

所以,他来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他来,她都高兴。

遥夭最终忍不住,缩在他怀里求了饶。

待到临近上朝时分,男人才放开了她,让她好好睡觉。

遥夭很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把玩着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握,有些忐忑地看向了他。

弋却深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并不在意她这任性的举动。

遥夭打了个哈欠,紧紧地靠在他身上,才慢慢地撑不住了,歇息了去。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绝情,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自那夜后,他没有再来,仿佛遗忘了她这个人似的。

他每晚去哪个宫里,她都知道。

那十个美人,现在都已相继成为了他的女人。

遥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每夜与酒为伴,想想自己也有一番自己的快活。

很久后的一天里,荪篱替父来看望她。

“听说你最近过的不太好??”他第一句话却直戳她的伤口,“皇上,多久没来了?!”

遥夭漠然:“半年了。”

荪篱叹了口气:“遥夭,你后悔吗?!”

遥夭几乎温柔地说:“我不后悔。”

荪篱望着她:“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阴阳怪气的,哪里有一点像正常人?!皇上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你的。”

“他根本就不打算喜欢任何一个女人。”遥夭冷冷一笑,“无论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在乎的。”

“可我在乎!”荪篱懊恼,“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你的心放在皇上身上?!”

遥夭指甲掐进掌心,一下就伤了手。

“荪篱,我有我的骄傲,我没办法主动去靠近他,也是因为这一招根本没有用……”

“除了爱他,我什么也不会。”

“……”荪篱心灰意冷地离开了,遥夭面色平静地目送他的背影。

有些人,遇见的时机不对,就什么都错了。

时隔半年,遥夭到底是放下了骄傲,走进了御书房。

她端着茶,恍惚地望着坐在龙位上专心一致批阅奏章的男人,轻轻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弋却深头也没抬,只以为是个宫人:“放下吧,下去。”

迟迟没有传来动静,他才抬起了头,看见了遥夭,语气平稳:“你怎么来了?!”

遥夭没什么表情地说:“想你了。”

弋却深:“……”

他已经习惯了她这副样子,在闹脾气的时候,她的柔,全都放在了床上。

望着她手中的茶,他起身,碰了一下,已经是冰凉了。

轻垂下眸,睨着她:“没什么事,回去吧。”

“你为什么不怪罪我,拿冷茶给你喝。”

“朕也没有喝,不是吗。”

遥夭干脆直接问出口:“我在你的心里究竟算什么?!你对我这样包容,对她们也是如此吗?!”

“够了。”弋却深冷冷地看着她,“回去。”

遥夭五指一松,杯子就从她的手里跌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我以为我在你的心里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我多可笑啊,是不是?!”

她悲凉的看着他,“我曾经甚至还想过要做你的皇后,我要做你身侧独一无二的人,谁都无法取代的女人,可是我错了,没有你的宠爱,独一无二又怎样,谁都无法取代又怎样,你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我,一切就都失去意义了。”

弋却深隐忍地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朕每夜只能去你的宫里,才算合你的心意?!朕一开始是不是与你说的清清楚楚,朕不是父皇,你要的,朕给不了,朕是不是给了你离开的机会,可你不愿意。你要的,朕都给了,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我要你只有我。可是这话说出来,该是很可笑的吧。

她笑了一下,“放我出宫吧。”

你的心,你的人,既然一样都不能给我,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你每夜去别的宫里的消息,我再也不想听。

失去了你,皇后的位子也没什么诱惑。

而对于她为时已晚的要求,弋却深只有三个字:“你休想。”

她是他的女人,就凭这一点,就只能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

离开他,就是背叛。

而皇帝最容忍不了的,就是背叛。

遥夭蹲在了地上,轻轻抽泣出声。

“那你以后不许去别的宫里。”她发出最脆弱的声音,弋却深咬牙切齿,“你威胁朕?!遥夭你凭什么?!”

他望着她闭目流泪的模样,只觉得烦躁异常。

“朕知道你要什么。”突然,他冷笑,如雪如霜,长臂一伸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大步迈向了御书房的内殿。

遥夭被他一把扔在了床榻上随之下巴被他紧紧擒住:“你是一个有目的的女人,太清楚你要什么的女人,你知道得不到朕的心,所以朕的人必须是你的,遥夭你就是这么想的,嗯?!”

遥夭红着眼瞪着他:“是。”

弋却深早就知道她是一个霸道的女人,他几乎怒极反笑:“好,朕成全你。”

这一场互伤的战役,直到两人精疲力尽才划了休止符。

弋却深与遥夭各躺在一边。

遥夭背对着他,紧紧地抱住自己,面无表情,出声沙哑:“你答应我,不许再去其他宫里。”

弋却深闭目,不曾说话。

遥夭微笑,却寒意四射:“倘若你不答应,我就出宫,找很多男人……”

“你给朕闭嘴!”

弋却深猛地翻开她的身子,面色铁青:“为何你就不能像她们一样,乖乖的?!你争宠争到朕的面前,你就笃定朕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遥夭此刻笑的炫目,她几乎挑衅地看着他:“没错,我就是笃定,笃定你不会让我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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