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这就连潮启也看不过去了,不可思议了:“月蜉,你知道太子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吗?”
他慢慢地讲:“意味着,太子未来是要做皇帝的人,皇帝三宫六院,那不单是有关他个人的喜好,最重要的是,那等于他的责任,若不雨露均沾,天下惶恐,连你也会为所诟病成为妒妇。”
月蜉抹了把脸,她哭了。
潮启叹了口气,犹豫,却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其实,他更想抱紧她。
“月蜉,你别太傻了,潮音的心,我们谁也不知道在哪儿。但是一个女子能得到他如此宠爱,你是第一人,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谁能更胜过你了,他待你,总是不一样的。”
月蜉抽了抽鼻子,她是被疼到大的,还不懂那么多掩饰,一伤一痛,就这么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出声。
她好像知道潮音的心在哪里,在那个他喝醉了酒也念念不忘的女人身上吧,那个女人叫做遥夭。
可是大概只有她知道吧……
这成为了她一个人的秘密。
潮启实在看得心疼,索性大胆了一次,把月蜉搂进了怀里,他低低地说:“你真的不肯嫁给他吗?那……我带你走!!”
月蜉一愣,推开他,如水般湿润的眸子望着他:“我不能连累你。”
潮启一笑:“我是皇子,你连累不了我,而且你是潮音在乎的人,即便我们被抓住了,也不会被怎样,所以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怎么能不去试一试呢,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逃不掉?!!”
月蜉不太相信,说穿了,她自己是没有自信的。
“真的可以离开吗?”
她现在看到潮音,心里好痛,一想到,潮音的心尖上有别的人,而且他未来势必三宫六院,三千宠爱三千妃,他永远都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她就痛得想逃掉,再也不见他才好!!
“可以。”潮启道,“当然可以,三更时分,我再来找你!!”
月蜉紧张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暗卫悄无声息来到了太子殿,跪在了那个俊美的男人面前:“元公主和三皇子密谋三更逃离皇宫。”
潮音握紧了拳头,紧绷着下颚,咬牙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三更时分。
潮启带着月蜉逃出了百殿,就差一步到了宫门口,他们二人双双看见了倚在墙上的太子殿下。
潮音手里拿着一根凉萧,回头,黑眸平静无波:“我看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错,出来逛逛,你们……也是这样?”
按理道,有个台阶就该下去了,可潮启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脱口而出:“月蜉根本不想就嫁给你,我是带她逃出去的,王兄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何必强人所难呢?!”
潮音看向月蜉,她面色苍白地躲在潮启的身后,一直以来,她被他疼爱着,一直以来,她都面色红润,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直以来,她把他当成她的世界,有事情都只会看他,可如今,她却躲在另一个男人的身后,敌对他。
潮音悲凉地抿了抿唇,她和遥夭不一样,难道转世以后,他爱的人,真的会因为没有记忆了也随之消失了吗?
阎王爷曾经入梦给他,说明天的太阳,即便和今天的太阳长得一模一样,可也不是同一个太阳了。
他和遥夭,是被骗了。
月蜉一眨不眨地看着潮音,她看见他失神的摸样,看着他的目光透过她,却不知在望着什么。
那种心锥之痛再次袭来,让她疼的弯了腰。
潮音在意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王兄,即便你强娶了她,你们也不会幸福的。”潮启道。
潮音喉咙滚动了两下,浑身都很压抑,他闭了闭眼:“月蜉,你是真的不愿嫁我?”
月蜉苦笑:“是。”
潮音转身离开,似怕多一秒就忍不住留下:“你们不必逃了,明日我会向父皇请安,顺便提出退婚一事。”
她盯着他的背影,在潮启回头喜悦地盯着她的时候,她却忽然疲惫地倒下了。
翌日。
御书房。
皇帝听说了这件事,不由得呵斥道:“潮音,你简直胡闹,这是何等大事,你怎么能如此儿戏?!”
“而且……”皇帝道,“人家丞相也饶不过的,你都已经把姑娘变成你的了,你现在又不要了。”
“是她不要我。”潮音缓缓抬头,冷漠启唇,“是她不要我,天下人都要知道,是她不要的我,不是我不要的她。”
皇帝安静了,这儿子已经决定吞下一切委屈,他这个做老子的又能如何?!
自那以后,潮音和月蜉,就再也不像从前了,在宫人的眼里,他们就像是不认识了一样,即便偶尔遇见,月蜉向他行着礼,毕恭毕敬,尊卑分明,哪里还有从前半分郎才女貌的美好……
潮音太子只除了参与政事,几乎闭门不出。
有一天,宫人无意在书房里看到了一幅女子的画像,绝美之姿,栩栩如生,嘴角那一笑,荡漾人心。
这样的笔力,这天下除了潮音太子,还能有谁能将这不俗的笔力,展现的如此淋漓精致?!
宫中的事儿,自然不过第二天,就都被知道了。
月蜉真的很想看看,看看宫人嘴里说的,那个不是元公主,另有其人的画像是什么样子。
她想看看她输给了谁。
所以她在晚上的时候,偷偷地潜入了太子的书房。
穿着宫女的衣服,她顺利地站在了案几旁,找着那幅画像。
门外突然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她知道是谁来了,赶紧躬身躲在了案几下。
“太子,别忙太晚了,身体重要。”
潮音嗯了一声,带上了门。
转身的那一刻,他余光一闪,嗅到了不该他这个屋子里有的陌生味道,冷声一句:“谁,滚出来。”
月蜉咬住手指,眼眶通红。
“我叫人进来搜了。”潮音反手就要打开门,才听到一声哽咽的女音,“是我,是我月蜉。”
他身子一僵,大掌缓缓地垂落下去。
月蜉从狭窄的案几下,艰难地爬了出来,她狼狈地站在他的面前,对上他的视线,一行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去。
潮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身乔装:“谁准你潜进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