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奋力挣扎,却还是挣扎不开。
亓官令见此,猛然划出一道,将力打在黑泥上,却见那黑泥像似将其吸收了,没有任何反应。
“定!砍!困!杀!”他连忙又甩出几字,打到黑泥上,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眼见那人影就要完全溶在黑泥里,他足尖一点,飞身向前,总算是抓住了那人影漏在外面的一只手;然后,他费力一扯,将其扯进了保护圈。
那黑泥见失去了目标,躁动了几下;然后徘徊在圈外,与人群对峙了一会儿,便缩于地下。奇怪的是,黑泥褪去,那消失的树干竟长了回来
,只是树已然倒地。
这时,他才转头来看他救的“人”,这一看吓了一跳,当即甩开手退了一丈远。
这“人”浑身是泥,善发恶臭,远看还以为是披了黑色的袍子,实际是层层包裹的泥垢。
随从们顷刻间围了上来,将那“人”制住。
“主子您没事吧?”堂万方见亓官令一手的泥,掏出随身的水袋帮他清理。
带到他清理完,随从们已经将那“人”锁了起来,亓官令掏出一个丝绸手帕擦了擦,随手扔给了堂万方,便向那边的“人”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抬头,黑亮的眼珠盯着他,但是没有回答。
“那黑泥是何物?”见它有了反应,亓官令接着有问道。
那“人”还是没有回答,像是听不懂似的。
这时堂万方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它是不是不会说话啊?”
亓官令盯了一会儿,也觉得是,便不再问了。
“将它与灰藏放一起带走。”
“诺!”
吩咐完亓官令就回到马车上了,哪知他还没有小憩多久,桌上的纸灵光一闪,出现几行字:皮魇已获,中武城临河小院,丹书信。
“掉头!去中武城!”
中武城与黎城同属于千原国,千原国是实行分邦治,除却都城周围的城池属于国王管辖外,其余都属于各城城主管辖。
中武城虽然比不上黎城的繁华,却也是千原国一大城邦。
“大人,求求您让我进城吧!”进城的队伍排起了一条,此时前面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确因为没有名帖而与守城官兵发生冲突。
“没有名帖,一律不准入城!”说罢将他赶到一边。
此时旁边一辆华丽的马车行至城门,马车头有金龙装饰,门帘坠物皆为珠玉串成,周身不知是用何种材料所做,白金相间看起来华贵至极;马车周围跟着二三十打扮不俗的随从,队伍的最后还驾着两辆马车,依旧是白金相间,只不过少了珠玉、黄金做装饰。
守城将领见此阵仗,忙上前行一礼,恭敬道:“不知哪位贵人到访?”
堂万方至怀里掏出一个玉牌。玉牌一亮,那将领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是黎城的大人到访,快开城门!”
那玉牌是各个城邦城主府内人员通关所用,所持者最低也是城主府近侍,因此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侍卫随从,守城的官兵也要尊称一声大人。
如若是别城的人到访,只凭这一个玉牌,也得通报之后才准许进城。而这块玉牌出自黎城,那便不用通报了。黎城与中武城相距不过几百里,百姓之间往来亲密,两家城主更是以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因此,两城约定,可凭各自玉牌自由出入。
见旁边城门一开,先前那位男子就要往里闯,当即被官兵拿下。
“拖下去,施以鞭刑!”守城将领见这人还不消停,差点冲撞了贵人,当即大怒。
“大人!大人!小人又要事必须进城啊!大人!事关我清远村三百二十六口人的姓名啊!大人!啊!……”
啪!那边传来了那人的尖叫声和断断续续的讲诉。
“等等”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亓官令虽然坐在那车里,但外面发生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把他带上”这句话是对堂万方说的,虽然并没有说明“他”是谁,但是堂万方一下就知晓“他”指的是那个青年。
“住手!我家主人要他!”那边青年已经被打了几鞭,本就薄弱的身体,已经晕过去了。
“这个……大人,这恐怕……”守城将领。
“嗯?你不肯放?”堂万方看了他一眼,接着亓官令的名头,装腔作势起来。
“小的不敢!”说着对着那边执刑的两人道:“将他压过来!”
后面上来几个随从从他们手里接过了人。
“堂大人,这人已经晕了,您看将他放哪儿?”随从问道。
“放到最后的马车上吧!”
“诺!”几个随从应下之后就将人往后移。
堂万方则前去向亓官令回话:“主子,人领过来了。”
亓官令嗯了一声道:“走吧”。
“进城!”
随着他们一队人进城,后面百姓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大,什么官府走狗草菅人命啊,什么贵族子弟当街买卖平民啊!不过这些话被那守城官兵一声呵斥,就再也没有人敢说了。
三辆马车入城到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毕竟也算一大城子民,以往往来的贵族富商的气派也见过不少。这三3辆车,第一辆是华贵十足,后面两辆就谈不上了,更别说最后一辆还沾着不少淤泥。
“md,亓官令这个狗崽子,送来一个恶臭的淤泥怪不说,又送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有没有考虑过老子的感受!这是虐待!这是羞辱!等老子出去,老子一定要,咳咳……”最后一辆马车里,这几天灰藏已经骂了亓官令千百遍了。
要不是一开始亓官令就将这辆马车施了静音咒,指定要吓到不少人。
一开始“淤泥怪”被锁进来的时候,灰藏还有点同情它,后来,才发现不对劲;它不仅浑身散发恶臭不说,还不会说话,只知道蜷缩在角落,如同一个死物。
灰藏哪里受得了,吵嚷着要让亓官令将其弄出去,可是并没有人理会,它就知道,这是亓官令故意给它的惩罚,控制不住,一路上都不消停骂了亓官令祖宗十八代。后来马车的颠簸加上那臭味实在宁人窒息,将他熏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见马车里又被塞进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