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到了他们跟前,亓官令接了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和齐己上车。宋时秋却不愿上去,看这车冷冷道:“你们这是去除鬼,还是去旅游的?照这个速度何时才能过去。”
亓官令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他也不想的,只是这个带路人刚挨了顿打。若是骑马,他怕还没有到海棠村,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你上就上!不上就自己过去!哪那么多废话!”岂料车内季丹书不耐烦的吼道。
这下不仅让宋时秋面上铁青,连亓官令也惊呆了!季丹书虽然为人懒散,但也是很少发脾气的。他眼神下移,看向他怀里,心下确定以后让灰藏离季丹书远点,好好一个人被它弄得这么暴躁。
灰藏却不知他的想法,正抓着果子吃得不亦乐乎。
只是,季丹书的话似乎有些作用,一向固执的宋时秋竟然面色难看的上了马车。
原本车厢只有三人还算宽敞,此时又加进来三人,就有些拥挤了。
“这位是?”书生模样的男人指着坐在亓官令身后的白灵问道。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叫白灵”亓官令介绍到。
“这时我的大师兄,文云朝”他指着那个书生模样的人道。
然后又指了他旁边两人道:“我二师兄,齐己;三师兄,宋时秋。”
身后的白灵道:“见过,文兄、齐兄、宋兄。”
“你是男人?”齐己疑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
“那怎么穿女人的衣服?”其实齐己想问怎么取了白灵这个娘里娘气的名字,不过他也预想自己问出来,会让对方尴尬,于是便自觉没问。
还未等白灵回答,亓官令就说:“白……兄,有些特殊情况,如此穿着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原来如此”齐己很想问什么特殊情况。但他也知道既然说了特殊情况,就表示并不想让人追问。
这时,文云朝打断他们的对话,说道:“你同我们说说你现在了解到这鬼的情况,还有你的计划”
提到这个,亓官令凛神起来,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他们听……
此时的海棠村已经被浓重的黑雾笼罩,黑雾里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这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到达村外时,肉眼便瞧见了那片黑雾,脸上凝重起来。
尚沐躲在马车里不肯下来,被赶车的侍卫将人从马车上拖了下来。
文云朝叹了口气,走过去给了他两张符。
“这两张符,一张你置于心口处,一张拿在手上。”
见他害怕得紧,安慰道:“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亓官令的计划很简单,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找水鬼的鬼身,一路在村中吸引水鬼并削弱它的力量。
往往成为水鬼者有极大的怨气,因而变得很难缠,只要没有毁灭鬼身,它就能再次恢复。所以要对付水鬼必须要将其鬼身一起毁灭。
海棠村中有好几处主要水源,要想一下子找到它的鬼身不是见容易的事。
“你就待在马车上,如果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亓官令将灰藏留在那车上,这次情况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没有把握,不能带灰藏过去冒险。
“切,老子才不是忘恩负义的藏。要走也是等你们出来了再走!”
见灰藏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吃着葡萄的傲娇模样,亓官令声音沉稳:“我是认真的!情况不对,立即跑走!”
“老子……也是认真的”灰藏难得没有炸毛,而是平静的说道。说完他又随意抄起身边的一个果子吃了起来。
亓官令不再管它,他知这只藏没有那么蠢,如果黑雾压过来,它肯定会逃走的。
“阿令,丹书,白公子,你们三人去找鬼身,我们三人去引出水鬼,如何?”哪怕是这个时候齐云朝的声音依旧温暖悦耳。
“嗯,我也是如此想的”亓官令道。
“同意!”季丹书道。
白灵也默默点了点头。
“那如此……”文云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
“我与丹书去找鬼身,你们来引出水鬼?”宋时秋道。
闻言众人皆是一怔。
季丹书的丹凤眼瞪了他一眼,有些恼怒道:“谁说要跟你一起了!”
“嗯,时秋也与你们一起去找鬼身。这样正好,待你们找到鬼身时,那鬼必定会瞬间反过来找你们,有时秋跟着我也放心”文云朝此时出来打圆场。
就这样亓官令、季丹书、白灵、宋时秋几人跟着尚沐找鬼身;齐己和文云朝则先出发去村中施法抓水鬼。
进入海棠村不久,他们就看见了沿路的人骨。但那些人骨并不是白色,而是红色,因为那上面满是血腥。
周围的环境又阴沉,又血腥,众人不由得一路屏气凝神,那鬼气如同无数的小虫子,扭动着朝他们涌来,还未靠近便烟消云散。
尚沐手里捧着那张符已经被他的汗打湿了。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真神保佑,真神保佑……”
他后面的亓官令,听见他的碎碎念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打断他。
白灵一如既往的跟在亓官令身后,只是她此时的身躯不再是以前那般僵硬,偶尔转个头,抬个手,还与亓官令说个话。
如此明显的与之前不同,亓官令和季丹书却毫不在意,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季丹书和宋时秋异常沉默的跟在他们的后面,饶是亓官令再粗心,也觉察到他们俩的不对劲,不过他始终想不出是为什么。
突然,前面白光大胜,惊得周围的鬼气也散开了许多。
“我们从旁边绕开”知是大师兄他们在做法,亓官令道。
“先带我们去三胜湖!”亓官令吩咐一声,就带着一群人从旁边轻声走开。
暗幽幽的林子里,除了滴滴哒哒的水声,再无其他声音。
这里的黑雾淡了些,阴寒之气却更胜,其他四人还好,苦了尚沐。
他手里的符已经换了好几张,身上也贴了些,不过还是冷的发抖。伤口流出的血,也似乎渐渐变成了黑色。
亓官令注意到了这一点,又从怀里掏出几张符贴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