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熙对着镜子收拾出最令自己满意的笑容,才转身解释,“我是真心来邀请你去看看京城世家盛会的,当然,如果额外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能伸出援手就最好。”
没能看出他诚意的木云云把关上的窗重新打开,“晓得了,您请回吧。”
她没说就当她答应了,君临熙继续叮嘱:“马球赛安排在京郊马场,赛后老夫人会邀请宾客回府的,包括参赛的姑娘们也会受到邀请。举办宴会的地方在府内东北角荷塘回廊边,沿着塘心亭外的小路可以去到镇国公府的前院。”
木云云莫名其妙,“我只是去打酱油的,你跟我说这些做甚?”
等等,不对,她又不打算参加马球赛。
不参加马球赛的话根本就连镇国公府都进不了……
她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瞪大眼睛向梳妆台前的人投去仇视的目光,“难怪歆娜师姐忽然找我去打马球,是你!”
“嗯……是我,我可是牺牲了三哥的幸福,答应尉迟歆娜不让他参加生辰宴,才给你换来的机会。”
越说越心虚,五皇子的声音像一路绿灯的基金曲线,渐渐变低。
好吧,他先斩后奏,他不对。
木云云继续瞪他。
“那你到底要不要去嘛?”在气势不如人的情况下,他居然不自觉地拿出对付母后的那套声音。君临熙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被吓到的还有另一个人,木云云瞪不下去,只伸手指着窗,“去去去。”
梳妆台前的人还是不确定,她是说去还是让他快点出去?
木云云扬起微笑:“我说我会去的,您还想留下来和我共洗鸳鸯浴吗?”
被她恶寒到的五皇子连窗都不翻,打开门径直飞走。
离开皇家学院才想起来,他好像话没说完?不过也不重要,等人去到镇国公府自然会找到路的。
……
最终木云云没有给自己淋冷水澡,第二日早晨就跟着师姐们来到比赛现场。
一个月前还一望无垠的马场上搭起实木看台,耗时大半月的工程就为了一场助兴的比赛。木云云守在球门前时还在感叹镇国公府的财大气粗。
她为什么守在球门前?对于一个学骑马才两个多月的人来说,守门员大概是她在场上唯一能勉强稳住的位置。
“云云,别慌,那群公子哥儿很弱鸡的,就只是打着玩。”
每年都是两帮人一场赛,射御院的姑娘们跟纨绔们打惯交道,轻松得很。
“我不紧张,就是有点激动。”木云云收住自己险些掉地的下巴,忍住不把目光投向姗姗来迟的对手们。
这群人大部分她都很熟悉。
卫隽、段宜彬、顾砚,一个个的都是三年前梦境里,被君临熙狂奏过而后拜倒在他衣袍下成了他的跟班小弟。
继三皇子之后,梦里的人物成群结队地登场了。
啊啊啊啊,卫隽小胖子,她想捏他脸上圆嘟嘟的肉。段宜彬和顾砚仿佛小学鸡的吵架现场,她有机会嗑瓜子看吗?
好吧,内心戏有点多。
看台帷幕后的人都已就坐,一声罗响,马球赛正式开始。
尉迟歆娜一马当先,抢下球直奔对方球门,在守门员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拿下开场第一分,换来高台上的一片喝彩。
接着是段宜彬运球,和顾砚配合着居然就冲破射御院姑娘们的防线,接近木云云的球门。
不过她才驱马上前,顾砚就一竿子打偏了,没进。
射御院的姑娘们直呼:“云云好样的!”
什么都没做的木云云:……
接下来球轮流在射御院和男子队间转,射御院的球基本上是三个能进两个,男子队的球则是三个都未必能进一个,不是打偏就是被木云云挡回去,双方分数逐渐拉开。
随着一声声“云云真厉害”的赞美传出,看台上的人逐渐注意到球门前稳守在那里的红衣小姑娘。
又是一球挡飞,众人再次喝彩。
木云云盯着手上被球击中的马杆,接收到卫隽抛来的媚眼,就知道君临熙肯定有在背后捣鬼。
要演?既然是助兴赛,就让她发挥潜藏的奥斯卡影后演技陪他们演到底~
她与几个公子哥儿无形间的默契配合得越来越好,有几次都像是真的要进球了又被她抢救回去的样子。
坚持到计时的香燃尽时,她刚好把打到身前的球甩出去,尉迟歆娜在中场勾住,赶在最后一刻得最后一分,直接把看台上的气氛吵到最热。
“太精彩了!”
“射御院的姑娘好身手!”
“那个守球门的姑娘是叫云云吧?似乎是今年新招的地方学生,没想到如此出色,果然民间的优秀人儿也不少。”
比赛结束,双方友好回礼,卫隽等人没有输掉比赛的尴尬,路过木云云时都嬉皮笑脸地对她竖起大拇指。
“云云是吗?真不错!”
“有机会再一起玩!”
纨绔们说是纨绔,但看起来还是和阿水帮一样,像群天真单纯的孩子。
在天真单纯这一点上,比假装天真单纯的五皇子强得多。
演过戏的交情让木云云乐意向他们回以友好的笑容。
不知内情的尉迟歆娜骄傲地搭上她的肩膀,眼神发亮,“云云,你真是我们的福将!待会儿我带你去镇国公府,慕家虽然大,但是跟着我保证不会迷路!”
慕家的布局,君临熙昨晚好像有说过。木云云回忆起来有点模糊,当时话题跑偏了,她都不记得他有没有把话说完。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跟着师姐不会迷路。
这边一群人欢欢喜喜地收场,看台上慕珊看着独处风头的木云云却是火冒三丈。
“明明进射御院的人该是我,在祖母生辰宴上取胜的也是我,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算什么!”
陪在她身边的段宜玲掩唇低笑,“人家可是我三婶最看重的新学生,你说她算什么?”
慕珊越加不忿,“不就是半路巴结了秦老师?你三婶也真是的,不照顾你这个家里人,反倒处处护着一个外地丫头。”
说到这个,段宜玲神色也不好,“谁知道她给我三婶灌了什么**汤,真看不惯她这嚣张的样子,等会儿居然还要在你家看到她。”
“去我家?正好给她吃点苦头,我看她还能如何嚣张!”小姑娘开始盘算起该如何整治木云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