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东宫的宫女找到了太后跟前。为了给皇帝说明真想,太后直接把宫女和擅蛊的笛先生一起带到了皇帝跟前。
“这宫女所说若是不假,太子便是死于齐微下的蛊,她自己反装模作样说查不来,让笛先生一看便知。”
太子的“尸首”就停在东宫,此时太后跟皇帝也是在此处。
笛先生领命走近一看,便蹙了眉,又带着些不确定,“七孔流血,面目全非,确实似是中催命蛊而亡。”
君浩天眼眸眯起,“齐微为什么要害萧儿?”
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弱弱地说了一句:“齐医女与五皇子的关系最为密切……”
都说天家无亲情,五皇子如今有了战功,说不定想更进一步呢。
皇帝眸光陡然凌厉,而后便淡淡地吩咐:“拖下去斩了。”
“皇上饶命,奴婢只是说自己看到的……”宫女被侍卫拖走,声音逐渐变小。
但她的话还是被不少人听见了。
木云云再听宫里的消息就听到五皇子要造反,气得火冒三丈。
太子假死可以把朝廷的不稳定因素都炸出来,也好顺便将七公主和四皇子的人清理干净。结果倒是有人跳出来了,忙着给君临熙扣锅。
哼,要是以前有人说五皇子要造反,她可能会符合上两句,现在有人冤枉五皇子,她听着就难受,可恨自己没有身份让那些人闭嘴。
当务之急,她还不能乱,得想办法把无辜的齐微师傅从牢里救出来。
此时在五皇子府只能对着侍卫叹气:“要是君临熙在就好了,不用我伤脑筋。”
“原来我不在时,丑丫头都是这么想我的,不错不错。”
熟悉的调侃的调调自门口传来,让她以为自己大白天就进梦境了。
直到那人挥退侍卫,皱着好看的眉伸手在她跟前晃。
“才两个多月你就把我忘了吗?”
哪里是两个月,分明就是两辈子。了解得越多,眼前这张脸就越是耐看,木云云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她觉得自己最近不太对劲,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收到你的消息便往回赶了,回到河中府便听到二哥‘出事’。”
木云云怕君临熙被太子的死讯刺激得再次暴走,已事先派人把太子假死的消息给他送去。
正好他也没有打算继续找北昭的麻烦,绕弯子去西戎拆了两个帐篷,使得十三部势力平衡被打破,北昭失去强有力的盟友不敢再动,五皇子便丢下大军先回了。
“三哥、四哥也回来了,丑丫头,谢谢你救了二哥。”君临熙真诚道谢,心里生出无限的庆幸。
木云云难得主动抱住他,“有人散播谣言说你想造反,三皇子没有怀疑你吧?”
“三哥已知晓内情,”两个月没抱抱的人满足地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说起谣言不甚在意,“别管那些人怎么想的,反正历史上就没有哪个排到第五还能造反成功的,丑丫头,你跟着我注定当不了皇后。”
他这么一说,木云云把自己知道的历史和前大昭的史书都回忆过后,真没有想到哪个五皇子谋反成功的,连谋反的都少有。奇怪的定律……
不过他在说这么严肃的事,她不该跑偏的。
“皇后不好玩,当个皇子妃刚刚好,你要是当了皇帝日理万机的,我可能会忍不住出墙。”
身上的人越发抱紧她,“我不出墙,你也不准出。”阿水几个小子个个都问他狗头怎么样了,他才不会说,这是他的丑丫头。
“好,约定不出墙,看腻了你也不出。”这大概就是最直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木云云的嘴角小心翼翼地藏起一份珍贵的幸福感。
“抱够就说正事吧。”
“这样也能说。”离开之前君临熙还觉得抱抱就很满足,但是将领们都说要搂搂抱抱加亲亲才最甜蜜。唉,要说正事,不是好时机。
“忠义伯安插了人在西北军中,打仗时都‘牺牲’了,二哥假死这步棋走得正好,又给了君临宇一个动手的机会。”
对四皇子,他甚至不愿意再称呼其为哥哥。木云云明了,“接下来朝中必定有人开始站队,我帮不上忙,你自己加油。”
“嗯,早点扫除障碍,你才能早点成为皇子妃。父皇都给二哥赐婚了,居然不管我和三哥。”
皇上怎么给再打仗打得热火朝天的人赐婚?木云云想着要说的正事,忍住不吐槽他。
“既然你回来了,救齐微老师的事就也交给你了。东宫宫女说是她给太子下蛊的,人被关进刑部大牢了。”
抱着她不愿撒手的人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放心,有我呢。”
“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嗯,再抱抱。”
……她又不是大型的真人公仔。
抱完之后,君临熙就大大咧咧进宫复命去了,顺便让皇帝放人。
“指证齐微的宫女说,你与她是一伙的,还敢来问朕要人?”皇帝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审视。
“父皇,齐微是无辜的,儿臣也是坦坦荡荡的。”还不能说出真相。
君临宇说到底也是父皇的儿子,要让父皇自己看个明白。
“一群臭小子。”君浩天哼来一句,旁敲侧击地问:“太子可好?”
“父皇在说什么,二哥‘尸首’不是送到大佛寺停灵四十九天了吗?”
小儿子装得无辜,但若太子真得故去,他眸中岂会没有哀色。君浩天看得分明,又哼了一声。
“这朝廷迟早要交到你们手里,趁朕还在清理干净也好。只是别完太过火,你母后不信我的话,消沉出病来了,得空多去看她。”
“儿臣明白。”对于父母,君临熙还是愧疚的。他想努力补偿上辈子缺少的时光,现在又在做着伤到他们的事。
“父皇,要是儿子真的造反了,你会怎么处置?”
看着奏折的皇帝不用思考就能回答这个问题,“还能怎么办,吊起来抽一顿就皮实了。”
君临熙笑着鼻尖有点酸。看,他的父皇就如寻常父亲一样,根本没有天家之别,君临宇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