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胡家堂姨(1 / 1)月影墨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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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咳咳咳!”陆霆山怒吼而出,一激动竟又咳嗽起来了,旁边的丫鬟急忙递过来一杯热茶让他缓缓,他却摆摆手,继续道:“你和骆小姐才新婚燕尔,这就打算纳妾了?你不觉得脸上臊吗!”

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的陆一寒冷笑几声,道:“爹,你有资格说我吗?你还不是在我娘走后没几天就急吼吼的纳妾吗?合着你纳妾就是天经地义,我纳妾就是没脸没皮吗?再者说了,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了,我成婚后立刻就纳了画眉,你不准再干涉,现在你又想出尔反尔了?”

陆霆山气的脸涨红,怒道:“我真是不明白你,你现在娶得媳妇又不是不好,又漂亮又贤惠又明事理,比那个画眉强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还对那个小丫鬟念念不忘的?”

陆一寒又是一阵冷笑:“呵,你以为所有人都得跟你一样,喜新厌旧、薄情寡义,见到更漂亮更会伺候人的,就把当年的山盟海誓抛掷脑后了?我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我答应了要娶她,那我必须得娶!”

“那也不用这么急呀!”陆老太太也听不下去了,劝道:“你俩昨天才洞房花烛,今天就嚷着纳妾?你俩连回门宴都没去呢!就嚷嚷着纳小妾,让文雪她怎么回家见长辈?你听祖母一句,我不妨碍你纳画眉,但最起码等回门宴过了,等我们准备好一切事物,再纳她也不迟。”

“东西不需要你们准备,我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嫁衣、轿子、炮竹、彩花,诸如此类杂七杂八的东西我都预备过了,至于什么宾客,他们爱来不来,总之婚事我会派人办好的。至于回门宴.......”陆一寒想起骆文雪,又想起秦桑桑母女那副不亚于宋氏的丑态嘴脸,不免泛起些恻隐之心,道:“后天便是骆家的回门宴了,我可以再退一步,让她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回门,好好给她长些脸,不让那对母女笑话她。可事后,你们若是再说三道四、出尔反尔,别怪我当场翻脸,我可是连休契都备好了,就差签字了!”

“你!”陆霆山猛地拍桌而起,随之而来的又是剧烈的咳嗽。

“爹呀,你有空管我娶谁纳谁,不如好好吃点药,把身子养好一点,省的将来没病死反倒被我气死。”陆一寒说罢,便扬长而去。

陆一寒走远后,陆霆山猛地将桌上的茶碗摔碎在地,咬牙道:“这个逆子.....究竟随了谁......”

“反正不随你!”陆老太太冲他怒斥道:“光从他对待‘糟糠之妻’的态度上看,他就比你强多了!更何况,一寒他变成今天这样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因为你!若是你当初没有干那丢人的勾当,气死她娘,他能恨你?若是宋氏她们侮辱一寒母亲的时候你能说句公道话,他能不敬长辈?若是我那大儿媳还在,好好规劝他,他能这般执拗?能不接受这门当户对的亲事?还在我屋里发起火来了,当年一寒的母亲被舆论和辱骂声压得喘不过气时,你要有这一半的硬气,替她辩驳几句,何至于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陆霆山沉默片刻,叹道:“母亲说得对,一切都是我自食恶果,但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现在只求骆家三小姐能好好规劝一寒走上正途,让他别再自甘堕落下去。至于那个画眉.....他想娶就娶吧,我管不着。”

“在那之前,还是别让文雪知道这事为好。”陆老太太微微皱眉,也叹道:“我是真心喜爱骆文雪这个孙媳妇,可从她进门开始,受了太多委屈了,新婚之夜被冷落不说,成亲没几天就要被逼着接纳妾室,敢问全天下哪个姑娘受得了这种委屈?万一她一气之下向陆一寒求一纸休书,我不是白白损失了这个好孙媳妇?所以......这事先别告诉她,能拖就拖,等回门宴之后,再委婉一点的劝劝她吧。”

就在这时,凌婶从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脸凝重,进屋就凑到陆老太身边耳语了几句,陆老太太当即脸色一变,怒道:“什么?他让人把画眉接回府了?什么时候的事??”

凌婶急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派人去的呀?正好让我撞见了,所以我赶紧跑来跟您说这事嘛。”

陆老太太觉得脑袋阵痛,左手抚着额头,右手指着远处,道:“快,快去拦着,别让她进府,绝不能让文雪见到她!”

“已经见到了!”凌婶此话一出,陆老太险些晕过去,她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太,忙补充道:“是大少奶奶自己要见的,我见她表情淡定没怎么生气的。”

“废话!”陆老太太甩开凌婶的手,斥道:“从进门到现在,你什么时候见她生气过?那是她端庄识大体,喜怒不形于色罢了,可她表面上没生气,你就真当她心里没气吗?你前一天刚成亲,第二天小妾就上门,你心里痛快?人家文雪是懂事,可懂事就活该被作践欺负吗?”

陆大帅也是眉头紧皱,道:“现在文雪那边什么情况?”

凌婶答道:“文雪说要面见画眉,现在正和她说话呢,可我来不及仔细听,就急忙赶过来了。”

陆老太太又气又恼,拳头狠狠的砸了几下床板,纵使她对一寒有愧,此刻也不住的埋怨他,这般不考虑新媳妇的感受。自己本想着这两天委婉的开导她一下,到时候画眉进门也不至于闹得两方不愉快,这下倒好,那丫头提前上门了,文雪要是不接纳,一寒恐怕真能干出休妻的事,若是文雪接纳,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任谁心里都堵得慌,时间久了难免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万一像一寒母亲那样想不开.......陆老太不敢再往后想,如今无论做何种选择,自己都有可能白白损失这个好孙媳妇。

就在屋内众人两头为难的时候,凌枫也跑了进来,他道:“大帅,老夫人,大少奶奶让我带句话,说她同意接纳画眉进门,大少爷想什么纳进来都行。”

屋内众人听后,皆是一愣,面面相觑。这事情发展的比想象中要顺利一些。

陆太太试探的问道:“那她....还说什么了吗?”

“哦,对了,大少奶奶还说好久没和她小姨见面了,想离开陆府去和她见见面、叙叙旧。”

她小姨?柳若芳?陆老太太这才想起上午跟文雪提过,她小姨已经搬回了岳城,还建议她多去见见面,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去见柳若芳。

不过也难怪,骆家那些人什么嘴脸,陆老太也是看在眼里的,文雪唯一能倾诉依靠的亲人恐怕也只有柳若芳了。陆老太太想到这里,暗暗叹道:唉,她果然还是心里有气呀。

“应该的,应该的。”陆老太太对凌枫道:“她在府里受了太多委屈了,想出去散散心,换一换心情也是应该的,还有,去见小姨也不好空着手去,凌婆子,你拿些钱给文雪,让她买些小礼物小点心好了。”

凌婶点点头,走了出去。

陆一霜笑盈盈的回了陆府,盘算着向母亲要些钱好去买新衣服。当她踏着轻盈的步伐进了胡韵儿的房间时,看见屋内的罗汉床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胡韵儿,另一个是位打扮富贵面容却略显枯瘦的中年妇人。

妇人正和胡韵儿谈笑风生,见陆一霜来了,满脸喜庆的迎上去,大方笑道:“哎哟喂,一霜来啦,哎哟,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了,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可人儿!这眉眼,这身段......”

陆一霜见到此人,先是一怔,随后扯出一个微笑,福了福身子,道:“堂姨好。”

胡堂姨继续笑道:“哎呦,一看到你,就想起我们家锦儿了!我的锦儿呀,打小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没有一霜的命好!自小待在穷乡僻壤吃苦,所以瞧着不大精神,若能好吃好喝的调理,再好好打扮一番,定不输了谁去的!”一边说一边还去摸陆一霜的衣裳,一脸的艳羡。

陆一霜见她语言这般轻佻,嫌弃的微微皱眉,胳膊暗暗使力,一弯手肘,轻巧的脱开胡堂姨的手掌,微微侧身,躲了开去,站在了胡韵儿身边。

胡韵儿则镇定的将陆一霜护在身边,轻摇团扇,微笑道:“堂姐,我家一霜腼腆,接受不来你的热情,别太介意。”

“哎呦,都是一家人,谈什么介不介意的。”胡堂姨笑着摆摆手,自顾自坐回了罗汉床,又冲陆一霜问道:“哎,对了,一霜,刚才你是不是又去老太太那边伺候了?那有没有赏你什么东西呀?”

陆一霜眉头皱的更深,暗自腹诽:我是祖母的孙女,又不是丫鬟,谈什么赏不赏的呀?况且,就算有,我也不能说呀,省的像前几次那样被你诓走了。

陆一霜不愿和她说话,胡韵儿则替她回答:“今天老太太要面见孙媳妇,陆一霜就跟着去凑凑热闹而已,她作为小姑子,怎么说也得在新嫂子面前留个好印象,哪有开口向祖母要东西的道理。”

胡堂姨却蹙眉,埋怨道:“哎哟,你说说,这新妇也太不懂事了,见了小姑子也不想着送个见面礼,亏她还是个千金小姐,一点都不阔绰,你以后呀,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胡韵儿听后轻笑道:“我哪有资格管她呀,我只不过是大帅的三姨太,说白了就是个小妾,又是戏子出身,一霜也不过是个戏子生的庶女,哪敢在她面前摆谱呀。”

胡堂姨轻拍她一下,道:“哎哟,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你怎么说也是那丫头的长辈,怎么摆不了谱?更何况,小妾怎么了?能踏进大帅府的门那就等于镶了一层金,连大帅府养的猫儿狗儿都高人一等,更何况是姨太太。再说了,戏子怎么了,那大少爷的亲娘还是个连戏子都不如的贱婢......”

“住口!”胡韵儿警觉的制止胡堂姨的话,严肃道:“这里可是陆府内院,要是隔墙有耳,传到那个混世魔王的耳朵里,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胡堂姨后怕的看看门外,见外面没人,便又讪笑着转移话题,“诶,对了,大少爷他娶的是哪家小姐呀?”

“骆家三小姐。”胡韵儿摇着扇子,简洁回答。

“哎哟,骆家呀,原来是大财主家的闺女,难怪架子那么大。所以说呀,娶个高门千金有什么好的,高傲又难管教,还是像我家锦儿听话懂事的好,唉,你还记得锦儿吧,上回吃家宴的时候你见过的。”

胡韵儿当即笑着赞道:“记得记得,哎呦,漂亮的跟朵儿花似的,可讨人喜欢了。”

旁边的陆一霜则眼睛滴溜转,回忆半天都想不起那个所谓的锦儿长什么样,当年家宴母亲和她是被硬拉过去的,一进屋见到的是一大群丫头小子,哇哩哇啦的上前要压岁钱,吵吵嚷嚷的哪会记得谁是谁呀。

胡堂姨却自顾自说着:“我呀,看锦儿也到嫁人的岁数了,就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

胡韵儿大方道:“哎哟,哪需要你费心思找呀,这事交给我吧,我保证给她找个好夫家。”

胡堂姨顿时喜出望外,笑道:“哎哟,我就说堂妹你是最靠谱的了,要我说,最合适的人家不就是你这儿嘛.......”她凑近胡韵儿,轻声道:“你家陆一晨不也十七岁了吗?到现在院子里都是些男家丁,都没个姑娘伺候。”

陆一霜听罢冷哼一声,果然......

胡韵儿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哎哟,你瞧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儿呢!这样吧,你下回把锦儿带过来,我把全院子的家丁都叫过来让她挨个儿挑,看上哪个,我就立马指婚。”

胡堂姨先开始还满脸堆笑,可听到后半段,忽笑脸一凝,尴尬道:“堂妹呀,你是不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呀。”

“怎么没理解呀,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一晨院里连个丫鬟都没有,主要是我看不上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可你家锦儿不一样呀,听话懂事,给一晨当丫鬟最合适不过了。”

“这..这.....”胡堂姨急了,“锦儿怎么说也是你外甥女,哪有进陆府只当丫鬟的道理呀。”

胡韵儿用扇子掩着嘴,娇媚笑道:“哎哟,堂姐,刚才不是你说的嘛,陆府的猫狗都高人一等,所以也不算委屈你家锦儿呀。”

胡堂姨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完全没了之前的奉承模样,冷言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看不上我家锦儿了?”

“看得上,当然看得上,我不是都说了,她是最合适的丫鬟人选嘛。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就不强求了。”胡韵儿满脸讥笑,随后从取出一块玉镯放在炕桌上,道:“这个呀,是我做姨母的一点心意,不算值钱,但对你们来说也算一顿饭钱了。就当做我给你家锦儿的嫁妆了。”

胡堂姨的脸彻底阴了下来,当即起身准备离开,可刚走没几步,又扭过身拿起那玉镯揣在怀里,随即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她气呼呼的走出院子后,暗自腹诽: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攀上高枝的戏子罢了,还敢给我甩脸子,还看不上我家锦儿?哼,有本事你去高门显贵家提亲,看谁愿意给你个戏子当儿媳。

胡堂姨走远后,胡韵儿的笑脸也瞬间冷却下来,用力的摇着扇子,冷哼道:“哼,这群老八婆、吸血鬼,当年我做大帅的外室时,她们各种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后来我好不容易熬过来,被大帅抬为姨太太,她们便日日跑来攀亲戚,平日里上门要钱财、打秋风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打起一晨的主意来了,凭她们也配!”

陆一霜也不悦道:“娘,那你还理她们做什么?打出去就是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我又能怎么办?一群饿狗见到肥肉都想扑上去啃一口,是你想撵就能撵走的?再者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吸血鬼的嘴脸,我要是不好好打发,她们转脸就会反咬我们一口,什么在门口哭闹、寻死觅活、恶言诋毁我们,这些年他们干的还少吗?”

陆一霜想起那些人的丑态,又气又觉得作呕,摇摇脑袋不愿去想。可还是气愤道:“娘,难道咱们就任他们摆布吗?我们看着风光,可实际上手里的钱财也就那么点,还得打发他们,长此下去,咱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胡韵儿扶着额头,淡淡道:“你娘我命苦,摊上那么群吸血鬼亲戚,只能靠大帅那些宠爱过活,可那又如何?老太太不待见我,陆一寒敌视我,还有个曹毓萍压在我上头,一晨他又被送到北平去念书,不在我们身边,大帅那点子虚无缥缈的宠爱哪能作为我立足的资本呢?所以我只求能给一晨找门好亲事,搏个好前程,我们娘俩也能有个靠山。”

陆一霜想到这里又是一肚子气,嘟囔道:“可正如堂姨所说,外面那群千金小姐各个高傲的不行,一听二哥是戏子生的,不是嘲笑就是讥讽,这么一来,给二哥找个好亲事哪有那么容易。”

“船到桥头必有路,等着吧,马上就有富贵亲家主动找上门了。”胡韵儿嘴角上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无视陆一霜疑惑的表情,问道:“对了,我不是让你留在老太太屋里查看情况吗?说说看,老太太对那对姐妹的看法如何?”

陆一霜顺从的向胡韵儿汇报今天的情况,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都讲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那老太婆更中意骆三小姐?”胡韵儿倚坐在罗汉床上,轻摇着团扇,姿态慵懒又显得娇媚。

“可不是嘛?”陆一霜掩嘴一笑,轻蔑道:“那骆文鸢也是够蠢的,明明模样家世学识都胜骆文雪一筹,却不懂得如何运用,反倒成了骆文雪的陪衬,最后狼狈不堪的回去了,哼,就喜欢看那种不可一世之人吃瘪的样子,别提多痛快了。”

胡韵儿轻摇团扇,嫣然一笑:“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对母女不成气候,而且想法单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在骆家,她们或许能众星捧月、耀武扬威,可若出了骆家门,她们又算什么呢?”她说完,神情忽严肃起来,道:“不过,说起那骆文雪,她会别的本事倒也罢了,可她偏偏精通医术,我们必须重视起来才行,陆一寒的妻子,绝不能会医术。”

陆一霜有些不解,“娘,她会医术又能怎样?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胡韵儿用扇子轻拍她一下,“傻丫头,你忘了,大帅他承诺将来把家里经营的诊所和医馆铺子交给陆一晨打理吗?一晨他自小身体孱弱,让他出任军职是没指望了,但那丰厚的医药产业倒也够他用一辈子了,可若是那骆文雪嫁进来,得了老太太的欢心,没准那些医药产业就全托付给陆一寒夫妻俩了,到时候你和你哥能得到一点银子吗?”

陆老太太是方家女,当年嫁入陆家时,带来了丰厚的嫁妆,其中就包括娘家的医药产业和药铺,大帅也对其投资良多,不知不觉,那些医药产业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了陆家重要的资金来源,若是继承了这些产业,也就相当于继承了陆家一半的家产。

陆一霜听母亲这样说,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二哥陆一晨是母亲唯一的儿子,也是她们母女俩在陆家最大的依仗,二哥他从小身体孱弱多病,根本没法上战场作战,父亲本来就不看重他,再加上陆老太不待见母亲,所以刚开始那几年她们的日子过得格外艰难。可后来二哥不知跟谁学了中医,天赋还很高,竟将方家许多同龄孩子比了下去,不知不觉他便入了陆老太的眼,有意培养他,甚至向父亲透露想让陆一晨去帮助方家经营产业,父亲这才慢慢重视起她们三人,对母亲也宠爱有加,再加上自己日日去老太太身边侍奉,才使得老太太对她们的态度软乎了下来,如今她们母女在陆家的地位正如日中天,别不能因为一个山野丫头,让一切努力都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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