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孩子一般。
哭。
累了就睡,睡一会儿又陡然行了,扑簌着眼睛盯着苏透看上好一会儿,仿佛是确认生命体存在。
然后用力。
抱的更紧,贴的更近。
“真的,感觉你胸硬邦邦的不说,还变小了。”
如果硬要调侃一句。
“呜···我以为···”
不会像以前一样玩笑般的回应,或者变身lsp,她一定会哭。尽管她可能也知道应该笑,但真的只能哭。
然后又累了,或者知道这不是幻觉。
夏梨儿缩了缩肩膀,再抱紧些,又皱着眉睡了。
觉得不忍心。
或许深知她的心理防线,支撑点只是区区一个自己罢了。像是精致的瓷娃娃,很容易就能碎成渣。
也或许说什么想什么都是借口。
但既然决定了,那就肯定会不留余力的去做。
即使会伤害到她。
即使不一定会得到善终,什么都得不到,空留一地鸡毛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人就是这样啊。
明明知道就这样下去是最好的,但偏偏就是不。正因为有这样的主见和不确定性的思想,所以才能被称之为人吧。
就像是科目一上的一道题,行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答,拥有不确定性。
偏执。
没人要求自己要怎样。
但非要去做,非要碰,非得见到怀里的她哭不可。
很奇怪。
苏透一直都很纳闷。
人在睡梦中,明明是无意识才对吧?
就像是自己被灌醉了一样,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为什么没法轻而易举的掰开她的手,明明无意识,又明确的牢牢地锁定自己。
大概在梦里也见着了自己,也是一样死死地抓着自己。
也没关系。
如果是梦的话,苏透有办法。
只需要像这样。
“唔。”
吻住她,然后抱着她,她即使在梦里也一样会笑,一样的不由自主的因为安心而忘记应该更加用力的抱着自己。
“真好糊弄。”
苏透把枕头放到她怀里,没一会她就抱着枕头,嘴角还带着笑。
替她盖好被子,苏透披上外套,拿上烟盒和打火机,出门了。
出了屋子,出了小区。
苏透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正对着摄像头点燃一支烟。
“如果你们能看见我的话,就出来吧。关于之前的事情,我有话想说。”
“当然,假使你们已经放弃从我身上得到任何情报了,那么十分钟后,就这样结束吧。”
十分钟。
即是对他们的限定。
也是对自己的。
假如他们都放弃了,那就当是再劝自己不要再这样偏执下去好了。那就当是沙耶运气不好,不配得到拯救。
“我在梦里见到你这样说过。”
很遗憾。
也当然,他们肯定不会在法庭宣判结束,马上就对自己失去信心。他们只有自己这一个突破口罢了,这时候无头苍蝇除了观测自己以外又能有什么别的事情干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带我去个好地方吧。别再是什么烂尾楼了。”
“给只烟?”
“我是想给你来着,但真不是我小气,这是我女朋友给我的,不想给别人。”
“是吗?那还真是纳闷了。”
孙督察也没什么不悦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从兜儿也拿出烟点燃,“既然你这么在乎你女朋友,那么为什么不就这样结束呢?说实话,之前说的全是骗你的,上头不会允许我这么搞,我的处分已经下来了。如果接下来半年没什么贡献的话,估计会被调到大西北植树。”
“是吗?”
苏透看了下他,认真的说:“你这体格去大西北吹吹风,植树锻炼下身体挺好的。”
“行了,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
孙督察退开半步,居然真的弯下腰了。
“我总觉得你是因为不用去大西北植树造林而感激我,不像是道歉。”
“害,我知道你挺烦我的。”
孙督察叹了口气,说:“但这事情太大了,不然我也不至于用这种办法。”
“我可能提供不了你想要的重要情报,我只能说我知道的,猜测的。”
“没关系,只要能有收获比什么都好。”
“不会再想什么笨招逼着我说根本不存在的情报或者说引出谁了吧?”
“不会。”
他苦笑着说:“那没用。已经试过了。”
“那行。点个外卖吧,来个地锅鸡,边吃边说。钱你出。”
“我出,我出。”
孙督察把手机给苏透,说:“你想点什么点什么。”
上了车,苏透认认真真的点了外卖。
只点贵的,低于十块的看都不看。
“给你的属下也来点吧,他们也挺辛苦的。”
苏透说。
“随你。你怎么高兴怎么来,现在你是大爷。”
孙督察态度前后转变之大,让苏透想笑。
也可以从这里看出他们现在到底有多束手无策。
到的地方这次不错,是在一家市政府旁边的招待所里。
不大的房间,沙发摆着,坐上去挺软乎的。
“这是你们督察六组的临时驻扎点?”
苏透问。
“嗯,我们全国各地跑,福利还是可以的,像这种地方,只需要把发票拿回去报销就好了。”
“算不上滥用公费浪费我们的税?”
“不算,这里是属于政府的,本身也不会太贵。”
“哦,这样啊。”
“那么,我想该进入正题了。”
孙督察从左边的兜儿掏出和他手上捏着的小苏不符的大庄园递了一只给苏透,“希望是能让我打起精神的情报。”
大概是给领导递烟时用的?不清楚。
“别有太大期待。”
苏透点燃,倒确实是比廉价的香烟要香点,“首先,我先说下我和她的关系。”
“嗯。”
“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深。要形容的话,萍水相逢?可能这个词比较恰当。”
“被你们叫走之前,我一直没想过她有什么特别的。”
“我只是觉得她可能得了什么病。”
“病?”
孙督察一下子来精神了。
“对,她有一条尾巴。”
苏透吸了口烟,说:“以前我在新闻上见过那种生下来的小孩长毛的,有尾巴的,说是什么返祖,也就没想太多。”
“但是想想又觉得有点奇怪。如果只是返祖的话,不可能连人吃的东西都不能吃,只吃生肉。”
“你见过她吃什么?”
孙督察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一边听一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