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陈阿茱全然没有发觉她的屋子,不,应该说,此刻是她的床上多了一个人,那人身体修长,穿着一身夜行衣,半掩着面容,半蹲在她的床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谁相,顺便吐槽了一句:“真难看。”
“快醒醒,小野猫,别睡了,小野猫,别睡了…快醒醒…”赫连烬弯身躺下,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玩着这睡的比死猪还要沉的陈阿茱头发。
“李昭郢,去死吧!哼,白眼狼,白眼狼~别碰我…别碰我头…发…”陈阿茱嘟嘟啷啷的说着梦话,嘴里含糊不清,但她现在睡的十分不舒服。
突然,她感觉到房间里好像有什么人,她猛的惊醒睁开眼,望着床顶,还好啥也没有,不过,等她一翻身…
“啊!—”陈阿茱的嘴被人堵住了,天啊,她旁边是个什么啊,只看到一双妖艳的眼睛盯着她,还颇有玩味的打量着她。
怎么办怎么办…茜雪,小桃…你们在哪里…
你不动我不动,不行,先下手为强,她正准备从被子里掏掌给他一锤,不过,她手刚拿出来就被他抓住用绳子捆了起来,还唔住了她的嘴。
硬的不行来软的。
她使劲的眨眨无辜的眼睛,看看这个入室的贼懂不懂的怜香惜玉,能不能商量。
他看着她挤眉弄眼,轻轻一笑,连眼睛都是流光闪烁,他轻轻说:“答应我别说话哦~我就放开你。”
陈阿茱激动的点点头,哼,她信你个鬼,手一放开,她就准备大喊:“茜雪!小……”
她的嘴又被唔住了,啊呜,这个盗贼真是个混蛋,她要杀了他!
“小野猫,这么快就不记得人家了吗?上次还叫人泼皮无赖呢?”赫连烬看她又怂又逞能的样子真的有点想笑,顺便提醒提醒这个会咬人的小野猫。
陈阿茱的脑袋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泼皮无赖…啊,天啊,变态怎么还跑到她床上来了…她的命也太惨了了吧。
与其挣扎不如等死!天杀的…下辈子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世子府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大半夜闯进来一个人,怎么都没人发现。
她支支吾吾,嘴里已经把这个死变态骂了个遍…
但是,赫连烬还以为她有话想对她说,便又松开了手,这一松,就听到了熟悉的骂娘…
“臭狗屎…臭流氓!千刀万剐!”
赫连烬俯身,头慢慢靠近陈阿茱的脸上,他温热的呼吸声还能听到,还有他那一双在黑夜中惊心动魄的眼睛,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他贴着她的耳边坏笑道:“小野猫,你要是再喊,我就…哼嗯…”
呸,她都想吐了!怎么,他还是个采花贼,采她这一朵村花?
恶心、恶心!
“你敢!我可是世子殿下的女人!”陈阿茱没底气的威胁道。
“世子殿下?李昭郢?那我就更喜欢了~哈哈”他散发着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你?你把他们都怎么啦!”陈阿茱一边挣扎一边瞪着眼睛质问着他。
诺大的王府,他想来就来,整个凝香阁的人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应该身手不凡。
“没怎么,不过是好好睡了一觉而已,明天一大早就能醒来呢~”他轻挑的说道。
陈阿茱冷静下来,问道:“你想干嘛!”
“我想干什么,小野猫还不清楚吗,没看到哥哥我现在就在你床上吗?”他一脸坏笑,一双绿瞳更是妖冶多情。
他长得很好看,除了皮肤黑了点,但是五官非常立体,犹如天工精心雕琢过一般。
陈阿茱又换了一个问题,“你是谁?你为什么来世子府?”
赫连烬抬起细眉,颇有意味的看着她,随口说道:“本…本公子嘛,自然身份不同反响,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不过这世子府吗,公子我就是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明天她就要告诉李昭郢,让人来抓这个臭流氓!
那人浸在黑夜中似乎看透了了陈阿茱的心思一般,提醒道:“如果小野猫跟别人说,半夜有花贼闯进了她的房间,你说这裕王府上下那么多人,会如何待你?”
“而且,我看这裕王府的人待你也不过如此,不如,小野猫就跟着我一起走吧,我们私奔,怎么样?”
“白日做梦!”阿茱愤愤道。
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他私奔的,谁会跟变态在一起。
“小野猫也太不解风情了,不像我们那里的女子,个个都爱红花郎。”他晲着眼看着她。
见她不说话,又说:“怎么?难道是你舍不得那个昭和世子?他虽然一表人才,可是本公子我也不差,至少在这世上排的上第一好看!”
无耻至极!陈阿茱在心里怒骂道。
他扯下面巾,俊逸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柔和而又光泽,挺翘的鼻梁上闪着光点,特别是他那一双吞噬星空般令人沉迷而又兴激动的双眼,他红唇一勾,露出白齿,轻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麽~”
“怎么看痴了,虽然本公子家中也有不少娇妻美眷,若是姑娘你,至少让你做二房,如何?”
这世上有一种毒杀人于无形,那就是美色毒酒…
月色姣好,已过凌晨。
阿茱也学着像他那样笑了一声,答:“好啊!”
她的手早就解开了,她的下腿还藏着一把匕首呢…那是阿爹说,如果有色狼爬到床上来,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割以永治,给淫贼一个教训,什么叫做切身之痛!
刹那间,白色的刀刃从赫连烬眼前划过,他一拍手起身,冰刃正好抵在他脖子上,此时,他都能感到峰口的一丝冰凉,他背对着他,不敢贸然转身。
他噗嗤一声笑,坚韧而又细腻的皮肤滑下了一滴血红。
陈阿茱也不是故意伤人,她又把刀口收了半分,反败为胜道:“怎么样?本村花是那么好采的吗?臭流氓!”
陈阿茱忍不住对着他的后背重重一脚,又收回了刀。
赫连烬从床上滚了下来,用手指抹了抹脖子,不在乎道:“放心,以后本公子还回来的。”
说着,一个转身从窗户翻出去了,身轻如燕,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是个练家子。
以后,她要在床上多备点刀,世子府太不安全了吧,惊吓了一宿,陈阿茱过了两个时辰她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