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华容。”陈阿茱十分满意。
“分内之事。”华容谦虚道。
“等我换一身衣服,再去二楼跟你商议长乐坊之事。”陈阿茱突然想到了什么。
华容抬眸看了一眼屋内便退下了。
“你在这里干嘛?”陈阿茱转身看那个没皮没脸之人,此时正心安理得的躺在她还没睡的床上。
屋内也就剩下他们两人。
赫连烬双手枕在头下,一脸悠哉,道:“你一个女子单独留在赌坊这么危险的地方,太不安全了,不如…”
“不必!”她失口否决。
“不必什么?”他追问。
…不必你个头!有什么好问的。
“快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要干嘛就干嘛去!”阿茱也没心情和他讲歪理,下了逐客令。
他挑着眼故意逗她,“哎呀,小野猫,你怎么得了好处就不认人了?”
“本姑娘要换衣服!!”陈阿茱大吼,把他从床上扯了起来,推到门外。
是啊,她从王府出来,衣服都没换,出门在外,还是男装好一点。
赫连烬站在门外,双手张开撑住两扇门,抬着下颌,挑衅的看着她。
趁她不注意,便一手就扯下了她的面纱……惊在了原地。
她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红痕,是巴掌印。
“你的脸?”赫连烬原本嬉皮笑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以为陈阿茱从裕王府只是出来这么简单,没想到,那些人…想到这着,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也变得狠毒起来。
“出去!!”陈阿茱关上门朝他吼道。
她可不希望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到。
“放心,本小爷不会放过裕王府的人…”他站在门外重重承诺。
纵是裕王战神将军名扬天下又如何,他南越将士战死边疆无数,横尸遍野,迟早要拿他的命来还。
现在,他的女人,居然也有人敢碰!!裕王府,他也不会放过!
他心疼了,他的小野猫。
他站在门外安静的等着她,低头从怀里掏出银色精致的面具,翻着切面左右看了看,他垂着眸,渐渐陷入思绪。
不一会儿,陈阿茱就打开门从屋内出来了,脸上也抹了消肿的药,又用粉遮了遮,基本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嘴巴还有点肿。
赫连烬看了她一眼,将怀里的面具递到她手上,道:“送给你。”
“送我干嘛?”陈阿茱问。
“唉,还不是怕你丑到了本小爷的眼睛。”他侃侃而谈。
陈阿茱气得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又将面具夺了过去,要不是看在这面具成色不错,做工精致的份上,她才不收呢,不要白不要。
她直接戴在了脸上,穿着一身云松色的夹层长袍,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一头乌黑的高马髻,踏着长靴准备下到二楼去。
赫连烬环着手,细细打量着着她的形装,丰姿冶丽英姿飒爽,这银狐面具倒是适合她。
华容已派人准备好了茶水在居间等待。
陈阿茱带着面具推门而入,赫连烬跟在她后面。
“华容,暂时我就住在这里了。等解决了长乐坊的问题,我再搬出去。”陈阿茱直言。
华容微微拱手,“一切由姑娘说了算。”他又多看了两眼戴着面具的陈阿茱。
这长乐坊的地契在谁手上,就是谁说了算。
陈阿茱和赫连烬坐下。
华容没有直接问面具的事,而是侧面问:“掌柜的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亦是世子殿下…
虽然他也不清楚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市坊里传出许多对昭和世子不利的话。
陈阿茱喝了一口茶,考虑再三,点头说:“是有点麻烦。”
现在她还没有地方住了,所以就想到这儿了。
华容知道阿茱姑娘是王公子引荐过来的贵人。
他轻轻笑道:“掌柜的想住多久便多久。”
“近日,赌坊赢利多少,支出多少?”陈阿茱问道。
“赢利十五两,支出十五两。”
倒是没有亏损,“那可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怕有人使诈,防不胜防。
华容摇摇头。
“那来长乐坊的人可有什么变化。”
“没有。”华容答。因为除了老赖流氓,就没有其他人来了,别人也不敢来。
“对面…逍遥馆生意如何?”
“这…在下见那对面的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生意隆隆…”
他们的长乐坊除了人少,出过人命,排面少了点,其他的基础设施可是一点也不差的,这点,她能保证。
“看来我们得破财消灾了…”陈阿茱看着窗外对面的逍遥馆感叹道。
“如何做?”华容问道,难道又要花银子?
“把不可能之事变可能。”陈阿茱简单答。
“单纯让利,一定有假,赌坊也只赔不赚,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创意,吸引更多的人愿意来试一试,其次,我们要保证客人们的公平公正,不许任何人出千,耍赖,所以,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把赌场规则重新定义,张贴在门外,做一张海报,让路过的人看出我们的诚意,最好写上,欺骗赔十,其次,我们要请足够多的保镖,就算有异动,也能及时处理问题,稳住局面,所以,我们还有多少钱……”
没有钱,那就难办了。
“五百两。”华容答。
“这么多?”陈阿茱惊讶。
“是的。昨日,王公子差人送来的,说是看到了赌坊尚存生机,所以,希望掌柜的能再接再厉,扩大资产,盼望能做到西街最好的赌坊。”
啧啧,陈阿茱在心里腹诽,这个王玥真是表面干干净净心里却是老奸巨猾,长乐坊要做到京城第一谈何容易,现在能不能赚钱还是个问题。
陈阿茱隔着面具,张着嘴巴道:“所以,现在,这些钱都是我的?我随便花?”
华容朝她点点头。
陈阿茱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多了那么多钱,想不激动也难呀。
“好,那么,先花一百两,找二十个打手…”陈阿茱道。
“一百两?”华容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花一百两散布消息,说西街的长乐坊是天下第一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