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老医生,还有杨老板手下的两个黑西装。
一共应该是四个人。
没有人从火场里出来过,四个人都应该还在这幢小楼里。
“找,其他屋子,三楼,找找看!”姚言说。
三人离开这间病房,先找二楼的几个病房,三人一起,一间一间地找过去。
二楼一共六间病房,加上走廊尽头的一个厕所,都没有人。
姚言脸色铁青,站在往三楼上去的楼梯门口。
在他们面前通往三楼的楼梯前竟然有一扇铁栏杆门,是被上了锁的那种,锁是很普通的铁锁,拳头大小,锁眼已经被大火烧得熔化了,就算是有钥匙也没办法开开。
“是从里边上的锁,”小张伸手进铁栏杆里,捏着那铁锁研究了一阵,“没办法了,打不开了。除非用钳子把这锁剪断或者将这扇门整个地拆下来。”他用手推了推铁门上的栏杆,很结实,就算是被大火焚烧过,依旧不可能像刚才那扇病房木门一样靠着姚言两条腿给踹开。
“也就是说,另外有个人从这层楼梯上去了三楼,或者是顶楼”古河也凑上去瞧了瞧那把铁锁。
他回头看着姚言,“姚警官,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姚言摸着下巴,“现在就说是什么人干的,有些太早了。而且我们还没有上到三楼和顶楼,说不定另外那人的焦尸就在楼上呢。”
小张闻言冷不丁一颤。
古河点着头没再说话。
“走吧,既然被这些栏杆挡住了进不去,那咱们就先出去,找人来把那三具焦尸先从楼里弄出去。顺便再找老虎钳来把这锁给绞断。”
三人转身回去,先回了病房再确定了一遍三具尸体,然后从一楼的配药房窗户原路出了小楼。
龙陆爷和耿叔他们早就等在窗外空地上了。
“怎么样?里边有什么发现?”龙陆爷一见他们出来,马上迎上来问。
“有,果然不出所料,死人了。”姚言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
龙陆爷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站立不稳,朝后退了两步。
姚言看着耿叔上前扶住他。
他盯着龙陆爷面上的惊疑神色,不像是装的。
“杨老板杨老板是不是”龙陆爷喘息得有些剧烈,话没能说完。
姚言摇摇头,“我们在里边只找到了三具尸体,之前楼里边应该有四个人,所以有一个人,有可能还活着,只是暂时不知道是谁。”
“龙陆爷,这些都可以稍后再说,麻烦您派几个人跟我们进去,把尸体先从楼里边搬出来,我们大概给做个死亡鉴定还有,麻烦您,把在支锅山篝火晚会上的其他人,也都叫回来吧,给点一点,看看今天晚上应该在的人,有没有都在。”
龙陆爷马上派了几位不怕死人的少数民族汉子跟着姚言小张他们进去搬焦尸,然后吩咐林管家给支锅山的人们去电话,让他们赶回来点名。
姚言进小楼前让古河去找能把楼梯口那扇门的门锁剪断的钳子来。
“姚哥,这些尸体都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我看不进行解剖的话,很难做死亡鉴定啊。”在搬尸体的时候,小张小声对姚言说。
姚言抬着窗口边一具干尸的脑袋,撇头看了站在他身后不敢靠近尸体的小张,“解剖?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条件,你脚底下踩着的这幢楼就是医院,被烧了,你去哪儿解剖?”
“”小张没法回答。
“行了,手电朝上打点儿,别晃着前头大哥的眼睛,你看看你,现场都见过多少次了,还这么怕?瞧人家大哥,提着焦尸聊条腿依旧还是步履稳健,丝毫不慌。”姚言拿下巴指点着走前边的大哥,教训着小张。
前头大哥回头一咧嘴,“警官啊,您就别损俺了,俺现在慌得一比,赶紧把这玩意儿抬出去吧。”
“成成成,走快两步。”
姚言带着小张和几位大哥走了一趟,还是从窗口将尸体送了出去。
屋外隔离带外边,早就准备好了三块白布,铺在地上。姚言他们分别把尸体放到白布上,白色的衬布,焦黑的尸体,更显得这三具尸体面目狰狞,怨气都溢出来了。
周围人远远地缩着脖子好奇地看上一眼,马上就扭过头不敢再看。
旁边有俩大哥又拿了三块白布,将尸体给盖住。
龙陆爷和耿叔他们站得离这边有些远。
那位王局和陈厅更是就坐在车上,看也不敢朝这儿看上一眼。
“言儿。”耿叔在远处朝着姚言招手。
姚言走过去,“耿叔怎么了?”
“我联系了局里,黄队说他们已经跟消防队还有救护车汇合了,就在大坟山进山路口塌方的地方,他说塌方很严重,可能不止需要一天的时间,让转告你,这边你先负责一下。”
姚言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瞧了龙陆爷一眼。
龙陆爷已经恢复了镇静,他面无表情,“姚警官,只要你需要,我龙陆还有龙湖庄园上下所有员工都积极配合你一定要找出是什么人放火烧了我的医院啊!”
姚言朝他一点头,“放心吧龙陆爷,就算您不说,我也一定会找出那家伙的。”
他转身朝尸体走过去,路上掏出兜里的手机瞧了一眼。
除了好些个未接来电外,聊天软件里,黄峻的狗头头像右上角显示有好几十条消息,姚言习惯性地把手机静音,调成震动。他看了眼最早的消息,是在他们准备推倒柜子进入小楼的时间发过来的。
消息内容跟耿叔告诉他的差不多。不过还有几条特别的。
“收到匿名信:龙陆爷设鸿门宴”
姚言瞧着这条信息,鸿门宴,这三个字有些刺眼。
尤其是他抬头瞧着面前盖着白布的尸体。
姚言划了划屏幕,没别的了,剩下的就是交代姚言要小心谨慎,不要冒进。没有匿名信的照片。
“鸿门宴匿名信”姚言小声念叨两遍,边往前走,边回头看了耿叔一眼,耿叔正偏着头跟龙陆爷说这话,神色很缓和,只是眉头微微蹙着。
是耿叔吗,他究竟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没有告诉自己的?
姚言伸手拨了拨有些潮湿的刘海,他打算找机会当面问一问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