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姚言却冲他伸出了手。

“你想要什么？”

“一，壁虎归我。”

杨昊顿了顿，“没问题，人你扛走，既然金万全不是他杀的，我们没必要揪着他。”

“二，玉佛归我。”

“”杨昊扭过身子看着姚言，眯眼笑道：“你过分了。”

“是你自己答应的。”

“我之前可还说了，要我们研究之后，再归还给国家。”杨昊说。

“现在你们的研究员死了，替你们解开玉佛这把锁的锁匠死了。”

“那好，你要能找得到玉佛，就归你。”杨昊说。

“三，郑直归我。”

杨昊拉下脸。

“姚言，我叫你一声师弟，但是，你连跟毛都不给我留下？”

姚言不偏不倚，直视着杨昊：“你欠我的。”

杨昊与他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你们不就是想要郑直偿命吗，他杀死了你们的锁匠，你把他交给我，我把他交给警方，结局还不是一样的。他最终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说起法律的时候，雨衣人和杨昊都表现出了十足的不屑。是那种，不敬畏，嘲讽，不信任，或者是，信任过后的失望。

杨昊考虑了好一阵，他终于开口：“你找出玉佛，然后让我看看将玉佛放进涅盘窟之后的情况，之后，我把郑直交给你们。”

“当真？”

杨昊笑了，“你第几次问我真不真了师弟？你说过的，你永远不再信我了。”

姚言深深地看着杨昊一眼，拉开车门，将挂着点滴的壁虎抱了出来。

他吃完东西之后，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走过副驾驶，姚言扭头看着里边的杨昊：“三天之内，我给你玉佛。”

杨昊递出来一张字条，“打这个电话。”

姚言抱着壁虎回到警局的时候，整个敦煌市警察局都炸锅了。

白银眼眶泛红，问他们怎么出来的。

小张更是哭得不行。

常叔也觉得像是奇迹一样。

姚言没有隐瞒，告诉了他们是杨昊去救了他，不过让他们帮忙隐瞒，毕竟杨昊的身份特殊。

壁虎被送去了医院，常叔派人盯着。

姚言问歪脖他们几个怎么样了，还有那两个女人。

小张说歪脖斜眼已经收监，那两个女人在医院隔离治疗，不过情况不太好，警方正在想办法联系她们的家人。

姚言唏嘘一阵，回招待所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白银和常叔他们在见到壁虎之后，都对姚言状态这么好表示疑惑，不过姚言搪塞过去了。毕竟他也不能跟他们说，他已经在沙漠死了几次。

姚言收拾完之后，常叔请了他们去吃饭，席间，说此次壁虎归案，案子算是了结了，但是牵扯出来的歪脖他们几个路霸，还有金万全的案子，现在还是有些麻烦。一是那两个疯女人的身份，一是郑直没有抓住，他很可能是被杨昊弄走了。

姚言说那两个女人很可能不是本省的人，可以注意与省外接洽，不过她们现在最好还是先就近医治，再说其他。常叔和白银点头说是。

至于郑直，姚言说有办法把他弄回来。

不过他没说什么办法，只是让大家吃饭。

而席间，姚言发现小张和白银之间的互动多了不少，两人偶尔互相夹夹菜，说几句笑话。

倒是他，几天不见，和大家似乎有些生分了。

吃完饭之后，姚言说想要去休息，于是先回了招待所。

而当晚，壁虎就醒了。

得到消息后，姚言去了医院，他只有一件事想问壁虎，那就是玉佛藏在哪儿。

壁虎说那应该是郑直在他之后藏的，他不知道。

他这么一说，姚言心里就有数了。

第二天，姚言带人去了鸣沙山，在塔楼的二层一扇窗户的后边，他找到了那尊玉佛。

“姚哥，你是怎么知道玉佛没有被郑直带走的？”

把玉佛带回来的时候，小张还觉得不可思议。

“你忘了他是和壁虎换了身份离开的？”

“没忘，可之间有什么关系？”

“壁虎先离开了塔楼，然后郑直杀死金万全，伪装成壁虎，这时候他是要帮着壁虎躲避我们警方的追缉离开敦煌的，他不可能在这时候身上带着玉佛。这么一想，他能藏玉佛的地方，就只有这门窗紧闭的塔楼了。”

姚言说。

回到警局之后，姚言立即和杨昊联系了。

杨昊告诉他，晚上在莫高窟之前他们见过壁虎的那间石窟见面，让姚言带上玉佛。

姚言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常叔他们。

他一个人从警局的证物保管处将玉佛偷偷带了出来，谁也没带，自己打车来了莫高窟。

他到的时候景区关门了，他是找到秦岭，以警察的身份进入的，当然，用的是从小张那里摸来的警官证。

他刚进入那个涅盘石窟，杨昊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姚言手里拎着一只黑色背包，包里就是玉佛。

在杨昊的灼灼目光中，姚言将玉佛拿了出来，在面对入口的那面墙的佛龛处，将玉佛放了进去。

地盘，形制，竟然严丝合缝。

“这个佛龛，之前就是供奉这尊玉佛的。”杨昊说。

那是金万全的考察成果，

姚言放好玉佛，退开了几步。

他刚离开，佛龛处立即冒出一股盈盈的绿光来，不是灯光的光线，而是一股很奇怪的，给姚言的感觉竟然像是活着一样的感觉的光柱。

光柱很快消散了。

而在场的姚言和杨昊，都感觉被这光照射之后，通体舒泰。

姚言看着杨昊，问他看出什么来了。

杨昊手中拿着，他把整个过程录了下来，可是他摇头，说看不出。

姚言去佛龛里将玉佛取出，转身正想跟杨昊要人。

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突然杨昊抢步上前，一把朝着玉佛抓来。

姚言躲闪几下，还是被杨昊抓到了玉佛，两人一人抱着佛头，一人抱着身子，争抢中，竟然将玉佛掰开成了两半。

面对此情景，杨昊没有多留，他转身就走，而姚言追出去，只在洞窟门前看见了郑直。

他带着郑直和佛头回了警局，却发现警局灯火通明，一辆辆警车闪烁警灯，匆忙出门。

姚言找人询问，才得知，医院的壁虎，竟然不见了！

当晚，警方找了一晚上，还是没有找到壁虎。

常叔知道杨昊用玉佛身子换回了郑直之后，也无话可说。

“眼下，能拿回佛头，也算是成了一半了，至于壁虎”常叔说抓不到他，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他是当着医生和值班警察的面就那么消失的。

姚言又想起当日在沙漠里，壁虎凭空消失，却停留在原地的事情。那种会闪烁的光辉，就跟让飞机在雷达上隐形一样的东西，让壁虎能够在人眼之下隐形。他不是消失，而是藏匿了起来。

姚言决定找人研究一下，这种隐身的道具，究竟是什么障眼法。

他和小张被借调过来的案子，在佛头收回之后，算是告破了。虽然遗憾，壁虎始终没能被抓到。

不过他们倒是最后在敦煌呆了两天，白银陪着他们去逛了几个景点，然后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家。

离开的时候他们去看了郑直，为他感到不值，他为了一件死物，竟然用一条人命，和自己的性命来换。

不过郑直说他不后悔，为了那尊玉佛，值得。

“佛爷的眼永远地看着你，你做了恶，就得偿。”

姚言留给他一句话。

离开敦煌的时候，白银和常叔都来送他们。

白银和小张似乎越来越亲近了，两人临走还拥抱了一下。

姚言看得直摸鼻子。

他们上了车，还是软卧。

而这次姚言竟然又在隔壁看见了老野那惯偷，不过老野看见姚言之后，非常尴尬地过了一站就下了车。

回滇市之后是大黄来接他们，带他们去吃了一顿烧烤。

姚言跟大黄说了小张和白银的事情，小张于是被大黄拉着灌了好多酒，希望听听他们年轻人的浪漫故事，安慰一下他这个大龄单身男青年躁动的心。

等他俩唠热乎喝高了之后，姚言又只能打车分别将他们送回家。

小张的父母都是教师，姚言看见他俩那死板模样，就知道这醉成狗的孩子明天醒了怕是要遭殃。

他赶紧告辞，将大黄送回了他自己的狗窝。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接近一点了。

二苟好久不见姚言，他开门进屋之后，却对他不理不睬。

姚言上去撸猫，却发现这傻猫胖了好几圈。

他走之前是拜托汪琳琳来帮着喂猫，看来这位记者小姐不上心啊，把这死猫喂这么胖。

等第二天姚言才知道，原来不是汪琳琳死命喂傻猫，而是她早上来喂完，下午甄雨薇又来喂一次，这死猫一天吃两天的饭，难怪胖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