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开！”

姚言一指手边的墙，转身就去找工具了。

“行了，田福这家里家徒四壁，啥也没有，你想找什么啊。”

云晓江在背后说。

姚言转了一圈，果然还真是什么能用的工具都没有找出来。

“趣隔壁借把锄头铁锹？”

姚言想了想。

“别忘了，咱俩可不是真的警察，这要是在里头挖出一具尸体来了，到时候周围邻居看见了怎么办？再说，我们现在可是嫌疑人身份，最好还是少跟别的人搅和了。”云晓江说。

“那也不能拿手挖吧。”

“喏，墙角那么多砖块，你试着拿来敲敲试试。”云晓江笑了笑，他转身上了二楼，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来了两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钢筋。

“哪儿来的？”姚言接过钢筋，问道。

“楼上，估计是盖房子的时候留下的，上边还有好多呢，现在就能找到这个，凑活着使吧。对准了砌砖的缝隙凿。”

说着他就动起手来。

姚言也拎起钢筋，往墙壁上凿去。

没想到，这两条钢筋意外地好使，当然也是这堵墙壁并不劳实。没多大一会儿，两人已经扣掉不少转头，在墙上挖出了一个坑洞来。

“里边果然是空的”姚言说话的时候，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么，一股臭味，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在那边！”

两人发现端倪之后，挖墙就越发使劲了，他们找准了方向，十几分钟之后，就把那坑洞扩大了好几倍。

云晓江凿出面前的一块砖头，随手扔到脚边，他一回头，就看见了碎砖泥灰之中，露出了几根手指头。

“言儿！挖着了，这边！”

云晓江招呼一声，姚言马上过去，两人合力将砖墙弄开。

“言儿这尸体”云晓江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嵌在墙里的这具尸体，嘴巴微张，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姚言面色铁青，握着钢筋的手不断用力，指甲都快掐进手心的肉里了。

在他们面前的转墙里，的的确确是一具尸体，看身材和穿着，是具女尸。

八九不离十就是田福的妻子何秀珍了。

但是，让姚言和云晓江感觉愤怒的是，这具尸体，没有头。

“先把她放下来。”姚言说。

两人好不容易才钻进墙里，把尸体抬了出来，放在地上。

“果然，他们夫妻俩根本就不是什么回老家了！”姚言沉声说。

“是谋杀么，他们这种穷人家，应该不会惹上什么仇家所以还是因为田福赌博？”

姚言点点头，“跟赌博，一定有关。”

“会不会是放高利贷的那些人，因为田福还不起钱，就杀人”

“应该不是，”姚言看了云晓江一眼，“据我所知，高利贷的人虽然不是人，但是他们要的是钱，一般来说，他们最多就是伤人，杀人不多。因为借高利贷的人就算杀了也没用。”他反手指了指外边院墙，“他们既然大张旗鼓地搞了这种场面，说明他们还等着田福还钱。不至于做到杀人砍头的事情。”

“那会是什么人，还要砍了死者的脑袋”

云晓江忍着恶心，检查了一下尸体脖子上的伤口，白森森的颈椎断口并不整齐，看起来像是被锯下来的。

他一想到有人拿着锯子在这尸体的脖子上锯来锯去的，他身上就一阵恶寒。

姚言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女尸。

他整理着脑袋里的线索。

先是田福的尸体，被挂到了学校的新生动员会上，然后是有人扔了本写着田福家地址的笔记本给他，接着找下来了，却发现了一具无头的女尸。

到现在为止，姚言已经发现，事情的发展，已经与他最开始的猜测偏离了很多。

“晓江，我们这次恐怕是惹上大麻烦了。”

“这我知道，问题是，这麻烦我们要怎么解决。先是在田福那儿被当成了嫌疑人，那是在学校里，只要说清楚就一切都还好，可是现在我们偷跑出来了，再找着了这个”他指了指地上的女士，“我反正发现我们进了别人的套了。”

“呼不管是不是个套，我们既然已经发现了这具尸体，就得负责到底了。”

“你想怎么办？”云晓江看着姚言。

“一查到底。”

“好，我去找陈禄和其他村民问问田福的高利贷的事情，你再找找这儿有没有什么线索的。还有我觉得我们俩可能不够应付这些事情，你问问王大伟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云晓江说完，转身翻墙就出去了。

姚言在房子里又仔细搜索了一遍，但是只有地上的这具瘆人的尸体，其他的什么也找不到了。

姚言掏出手机想跟在学校的室友们联系一下，可是他刚拿出手机，就看见自己被电话和短消息轰炸了。

之前他一直保持电话静音，所以并没有发现有人找他。

他看了看，近百个电话，都是室友打来的，还有些陌生的号码。姚言现在没空回复，直接忽略。而聊天软件上，他的未读消息也早就99。大概地扫了一眼，都是同学在问他和云晓江的事情，问他俩在哪儿，怎么会被通报说是嫌疑人之类的。

姚言翻着未读消息，突然就不想把自己的处境告诉给室友了，因为他们在山上学校里，也根本帮不上忙啊。

姚言敲了敲脑袋，边滑着手机，边盘算着他们接下来该干嘛，突然，他看见了一条陌生人发来的消息，立马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点开那个陌生人。

这人的聊天头像是个美国队长的盾牌，看着眼熟，姚言想了想，反应过来，是那个在新生群里把曝光章辉照片的学生的丑照曝光了的学长。

他点开美国队长盾牌头像，看了看这人给他发来的消息。

只有两张图片，第一张是一个存折的取款记录截图，开户人是陈禄，他在半个月前从银行里取出了一笔钱，一共十万块。第二张却是一张欠条的照片，是手写的，字体并不漂亮：兹有田福借同村邻居陈禄救命钱十万元整。然后是署名和一个鲜红的手印，却没有还款日期。

姚言看着手机上的两张图片，满脑子都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