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侧的柳生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好像因为自己白初姐跟公子吵架了,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见白初看向了他,“来,柳生,坐下来,白初姐教你。”
柳生觉得有些冷,下意识看向了沈砚,却见他在垂首整理衣摆,再回首看白初的笑,他自己要学的,总不好说拒绝,“谢谢白初姐。”
道了一声谢,柳生去不远处搬小马扎去了。
搬回来坐下的时候,柳生觉得更冷了,明明是暖春的季节,可他却感觉处在了寒冬,还是那种穿着薄衣站在田头被北风鞭笞的刺骨寒冷感。
“这个是水龙骨。”不待柳生去寻找冷意的源头,白初已经从面前拿了一株松针模样的草给他讲解了起来,“它的作用是清热利湿,活血通络,是配置金创药的其中一味药材,它……”
柳生本就是个对待学习很认真的人,更何况是沈砚亲口所言,虽然觉得浑身刺骨冰冷,但听着白初的讲解后,立刻就进入了学习状态,将其他的都抛之脑后了,甚至还主动询问了起来。
对待柳生,白初还是很有耐心的,讲得也很是详细,更是柳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甚至还会给他衍生其他的一些相关药理。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温柔细语,言笑晏晏,坐在一侧的沈砚就好似一个多余的外人一般,那般格格不入。
沈砚狠狠尝了一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周身的温度不停地下降下降再下降,明明从前这些言笑晏晏都是这么对他的,然如今却是对着一个毛头小子……
开始的时候白初是有些赌气的,对沈砚,但讲着讲着,白初就投入了,正讲得投入,突闻咣当一声响,炸得她一个激灵。
反射性看过去,便见沈砚一身冷气地站在那,小马扎倒在了地上,目测那咣当声应当是小马扎倒地的声音,但这委实倒得声响大了些,就像被摔倒的那般。
白初看了过来,柳生自也是看了过来,比起白初的有些懵,柳生那是瞬息间一个激灵猛地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
沈砚没说话,垂在袖中的双手紧握,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甩袖转身就朝屋中走去,活脱脱的一个移动冰窖。
“白初姐,我先跟公子探讨学问,下次再跟白初姐学。”朝白初丢下一句,柳生速度跟上了沈砚的脚步,似是想过去扶人,却被沈砚的气场震慑,愣是没敢靠近,只在一边默默跟着守着。
直到沈砚和柳生的身影消失在了屋门处,白初这才醒过神了,沈砚这是生气了?
看那个样子好像还气得不轻,谁惹他了这是?一天到晚奇奇怪怪的,是不是老在屋子里待着闷出毛病来了?
不过,哎呀呀,她好开心啊,最好气死他,谁叫他老气她。
比起白初的愉悦欢乐,跟着沈砚进屋的柳生当真是胆颤心惊,只觉得沈砚下一秒就能捏死他,特别是他坐在榻上朝他看过来的时候,那一眼当真是让他一直凉到了骨头,更有一种想要屈膝给他跪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