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等白初收拾好药炉的时候,沈砚将剩下的半碗给喝完了,还顺带将碗也洗干净放去了架子上。
到这会儿白初也没什么事了,想要做的,煮晚饭前都干完了,扫了一眼厨房,确定没什么事了,便喊了还没走的沈砚一声,“去正屋,我给你换药。”
听到这句话的沈砚才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她跟昨晚一样不去管他。
出来的时候,沈砚将屋里的灯给灭了,所以两人进屋后迎接他们的是一片黑暗。
白初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朝着桌边摸去,因为油灯在桌上,但太黑看不见,就顺着感觉向前走,感觉踢到了什么腿一痛就向前扑去,只觉一股力道揽过她的腰肢,被捞回去的时候,她反射性抓住了可触之物。
人站稳了,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沈砚给拥在了怀里,而她正抓着对方胸前的衣襟。
白初反射性松了手,松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有些过河拆桥了,当下开口道了一声,“谢谢。”
反射性躲开,还有这客气的疏离,沈砚才回转不多久的气压又低沉了下去,当下松开缠在白初腰上的手,错过她朝着桌边走去。
白初刚感觉眼前黑影错过,紧接着屋内就亮了起来。
下意识转过身去,白初看到沈砚正站在桌边,手上还拿着火折子,而眸光里她前进两步的地方是一张凳子,刚刚差点摔了应该就是磕到这凳子。
看了一下凳子,再抬首,沈砚已经转身朝内屋走去,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沈砚好像又生气了。
抿了抿嘴,白初抬脚跟了上去。
刚进屋,恰逢沈砚又点燃内屋的灯,他的身影就那么乍现在了她黑暗的眸底,明明那么柔和的灯火,却衬得他好生冷硬。
下一刻那人突然转过了身,一双黑沉的眸子就那么映入了她的眼帘,黑沉黑沉的,就好似一个黑色的漩涡一般,让她莫名有一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对视了两眼,沈砚垂下了眸子,这一垂眸,白初一个怔愣回神。
眸光里只见沈砚坐在榻边微垂着眼睑在那解腰带,白初有些恍惚,好似刚刚自己看到的那双黑色漩涡一般的眸子是个错觉一般。
白初抿了抿嘴,有些想求证,但见沈砚那生人勿近的模样,白初微微顿了顿选择了放弃,随后也不在那杵着,转身便去拿医药箱去了。
等着白初开口的沈砚等到白初拿着医药箱到了跟前给他换药都没等到她开口,那低沉的气息不由得又低沉了几分,一双眸子紧盯着低着头在他胸前解绷带的白初,恨不能将人给扣进怀里压在身下,狠狠教训教训。
白初突然觉得有些冷,手下解绷带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快些弄完洗洗上榻,裹着被该就不冷了。
换药、伤药、包扎,全程两人无交流,且白初还是速度极快的那一种。
一换完药,白初速度就收拾了东西,拿着换下来的绷带离开了,满脑子都是:好冷啊,快点洗洗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