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开的口?
何时说的话?
她一直都会说话,只是她懒得说而已。
而且能说话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比如要晨省,还要去学堂念书,急了还要跟一群女娃娃吵架哭鼻子。
只是她要是这么说,肯定会将老太太给活活气死。
哪有人会说话,就是因为嫌麻烦,就装哑巴躲起来了。
“便是昨日。”
便是昨日?!
老太太听到这话后,愣住了。
看来这是天意,这真的是天意啊!
“那这宅子呢?”
妫老夫人还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她已经仔仔细细的瞧过了,这真的是那位女先生的学府的房契。
那位女先生行事向来癫狂,事事出人意料,让人难以捉摸的很。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宅子,竟然能落到了阿宁的手里。
“这宅子是先生送给阿娘的礼物,归到了阿宁的手里。”
她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是最合理的。
“先生竟然与老大媳妇是旧识?”
妫老夫人的眼睛里带着审视,其实对于妫宁的话,她还是半信半疑的。
毕竟对于那位先生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那位先生,对于当今天子的意义非凡!
谁都不敢去在这件事情上,碰了天子的逆鳞。
“阿娘生前替易安先生,敛了妆。”
“这是先生给阿娘的报酬。”
妫老夫人一愣!
敛了妆?
这倒是连妫老夫人都没想到的事情。
毕竟妫宁的外祖家可是宁国侯府,宁国侯老夫人还是太皇太后的亲妹妹。
若是由宁国侯嫡长女为先生敛妆,确实是莫大的殊荣。
妫宁这话不假,确实是宁国侯的嫡长女,妫宁的亲娘为自己敛了妆,不仅仅敛了妆,宁国侯府还还为自己做了一件事情。
就算是为了这件事情,妫宁也不可能叫妫家真的出了事。
更何况,当年妫老夫人曾对自己有一饭之恩。
可能她早就忘记了!
“祖母且问你,接下来你可有何安排?”
只是当妫老夫人问出这话后,就后悔了。
她怎么能忘记了,她的阿宁才八岁,她又有何主意?
妫宁看了老夫人一眼,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
“等?”
妫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能懂自己的心思。
“祖母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你二叔他——”
妫老夫人想到自己的二儿子,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的四个儿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老二。
但是老二如今生死未卜,妫家满门落难。
还有妫家满门男眷尽数去了皇陵。
当今天子祖上建朝之前,曾也是边关牧民。
落叶归根,皇陵就在那边关极寒之地。
妫老将军,早已不问世事,现如今,却因为一桩莫须有的罪名,毁了一世英名。
带兵打仗,多有病痛,他的身子孱弱,如何在寒地熬得过去?
只怕是这个冬,他都过不去。
妫宁又何尝不知道妫老夫人在担心什么?
无非就是怕在皇陵的妫老将军,熬不过去。
“祖母安心,阿宁有法子,定然会叫祖父在皇陵保证好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