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玉歌小姐回来了。”
福伯也是福庆班的老人了,从小也是看着这对兄妹长大的。
赵笙箫听着外头的声音,上妆的手一顿。
只是他却头也没抬的哼了一声。
赵玉歌已经从外头进来了,看着哥哥正在上妆,她从后面拿起了头面,比划了两下。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开始爹爹是想要让哥哥去唱旦的。
哥哥的容貌,生的过于好看。
凭着福庆班的名声,赵玉歌想要嫁个好人家并不难。
只是她却铁了心的想要嫁给妫家四郎,成为他的妾室。
赵笙箫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之人?
当场就与这位昔日的挚友,还有自家妹子断绝了来往。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气其实消的也差不多了,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呛人。
“这是混不下去了,想要重操旧业了?”
赵笙箫的话,让赵玉歌的手一顿。
其实她想过,真的混不下去了,也只能重新登台。
但是这样,就平白让慧姐儿跟着遭罪。
慧姐儿是个极好的,她也想要为她挣个好前程,不像自己一般,一辈子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哥哥,咱好好说话,成吗?”
赵玉歌从前也是不服软的性格,要不然两兄妹也不会僵着这么多年没来往。
赵笙箫正要继续呛声,却瞧着赵玉歌的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是谁做的?”
他死死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满是不相信。
“难道?”
赵笙箫红了一双眼睛,他听闻过那宫刑,却不曾她竟然这般的痴傻,为了那妫家,竟然会去爬钉山。
“哥哥,我不疼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嘶哑。
她都不知道可以跟谁喊疼了,真的不疼了。
“歌儿,哥哥在,哥哥在。”
赵笙箫那紧张的样子,一下子让赵玉歌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练功的时候,自己从梅花桩上摔下来,也只有哥哥会这般的心疼自己。
哥哥是真的疼自己。
要不然也不会气了自己那么多年!
当初不明白高门大户的规矩,现在算是尝遍了各种滋味,便是妫家这样的清流人家也是难过的紧,更别说那些高门大户了,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的阴私。
“哥哥,我这次来——”
赵玉歌想起来,外面二嫂还等着,她们是来做正事的。
赵笙箫也知道了,她要是没有什么大事,不会前来寻自己,多半还是跟妫家有关。
他也不想管,但是现在看着小妹的样子,哪里还有别的闲气生。
“你说吧!”
赵玉歌想了想,这些事情,还是要二嫂来拿主意。
“我先将二嫂嫂请进来,外头天寒地冻的。”
他点了点头,妫家那位二夫人可是冷傲的很。
赵笙箫想了一下,只要不是妫四郎的事情,他都好说。
只是偏生,他不知道赵玉歌说的话,就是妫四郎的事。
“二嫂嫂,二嫂嫂,你快来。”
赵玉歌拉开厚重的帘门,拉着妫二夫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只是当那一进门的瞬间,赵笙箫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