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自证清白(1 / 1)东门吹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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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府后衙,书房。

“混账,提刑官宋大人如今就在青城境内,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给我出这种纰漏。”

“卑职知,知罪……”

“把府里的三班衙役都给我派出去,搜!我就不相信,那陈天行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务必要在宋大人赶来之前找到他。”

“诺!”

阵雨早已经过去,但天气依旧阴沉,屋内灯火如豆,将两人如同剪影般衬在窗纸上,片刻后,咯吱一声,额头见汗的青袍大人推门而出,急匆匆的向着府外赶去。

书房内,身着黑袍,绣白鹇的青城知府李元恕,无奈轻叹口气。

大夏共分六道四十八府,提刑司便是道级的府衙,这是大夏特有的衙门,专司刑狱之事,权力巨大。

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提刑官宋大人手握刑狱大权,在正东府素有宋青天的美名,若是被他知道青城府出现这等纰漏,随便往刑部递上个折子,第一个问罪的只怕就是他。

念及此,这位体态臃肿,但饱读圣贤书的大人,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片刻后,脚步声传来,却是张师爷走进来。

李知府粗眉一皱,不悦说道:“本官是怎么说的,进屋之前要敲门,怎么就记不住?”

身穿灰衫,头发灰白的张师爷,讪笑一声,却不理这茬:“大人,好消息,那被人劫了法场的陈天行,如今就在大堂里边。”

“嗯?”李知府微微一愣,白嫩的大饼脸上立即涌上惊喜的神色:“办事效率这么快,好!这三班衙役本官没白养他们,事了之后,本官另有重赏。”

张师爷犹豫一下:“大人,这陈天行不是三班衙役抓的。”

“嗯?”李知府又是一愣,就听得对面张师爷,继续说道:

“是他自己跑回来的……”

……

当李知府在张师爷的陪同下,拖着臃肿的体态,赶到府衙大堂,就看见了大堂中间,陈天行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庞。

来不及多想,李知府来到明镜高悬匾额下边,一拍惊堂木,语调威严,说道:

“大胆,陈天行,你可知罪!”

为官十几年,李知府也算是官场老油条,经历的案件,裁决的犯人可谓是数不胜数,他见过劫囚的,劫狱的,劫法场的,但就是没见过犯人被劫法场之后,还会乖乖跑回来的。

莫不是眼前这人是个傻子……李知府目光在陈天行那张满是油污,都遮挡不住的英俊脸庞上扫量几眼,心中疑惑万分。

“回大人,草民冤枉!”陈天行跪在青砖地面上,做痛苦万分状,心里却是骂骂咧咧,他娘的,这万恶的旧社会。

“冤枉!?”

李知府冷笑一声:

“早在一年前,城西的黄家,因为媳妇不见,早就报了人口失踪,本官组织乡民来回找了四十里路都没有找到,怎么你红口白牙随口一说,这人她就找到了?”

“哼!分明就是你觊觎黄家媳妇姿色,尾随至乱葬岗,先行奸淫之举,后见黄家媳妇激烈反对,唯恐事情暴露,这才不得不下此毒手。”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来呀,把这个小贼给我压入大牢,择日行刑!”

李知府这样认为倒也不错,因为这起案件确实扑朔迷离,案发之时,尸体早已是磊磊白骨,根本没有凶手的任何痕迹。

就连大名鼎鼎的六扇门对此都是束手无策,审理多日,可以说是毫无头绪,这才不得不将陈天行定为案件首犯。

毕竟积案太多,也是很影响政绩的嘛……

就宁这智力还做知府……陈天行微微有些无语,仅仅通过方才这位知府大人的只言片语,他就已经发现不下两处破绽。

“慢着!”

便在这时,府衙外边传来道浑厚的嗓音来。

“大胆,是何人胆敢咆哮公……公……恭迎宋大人驾临青城府衙,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李知府刚想喝问,便看见府衙外边那道身穿绯袍的清瘦身影有些眼熟,细细一瞧,可不就是那位提刑官宋青天宋大人嘛!

在青州府担任知府已有三年之久,跟这位宋大人打过数次交道,对其样貌自然印象深刻。

一边说着,李知府慌忙穿过大堂,来到长阶前,束手以待。

宋提刑名叫宋邈,字公慈,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瘦,丹凤眼,山羊胡,看着就有骨子清官的味道,此时来到长阶上,坦然受了陈知府的拱手礼节,沉声说道:

“陈天行一案,本官认为此案事处蹊跷,便命人将他救了下来。”

“宋大人这是想替陈天行翻案。”李知府沉吟片刻说了句,不着痕迹的扫量眼宋大人身后,站着的两人。

一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样貌清丽,美艳无双,依据下属的禀报,这女娃子就是劫法场的主犯。

另一位是络腮大汉,身着衙门捕头制式袍服,手握朴刀,看其相貌架势,绝对是武林练家子。

“不错。”宋提刑颌首点头、

“宋大人体恤民众之情,下官可以理解,但此举,请恕在下不敢苟同!”李知府言语之间,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也难怪他这般态度,毕竟劫法场可是重罪,又发生在他的辖区,虽说官大一级,但在官场没半点靠山,他这知府的位置肯定做不长久,真要论起来,他也未必怕这位宋提邢,在加上此时占理,语调也是激昂几分:

“陈天行一案,是经刑部批准,定的秋后处斩,公文,印书俱在,若是人人都如宋大人这般,以后这案子怕是不好判了。”

宋提刑半点不恼,轻声说道:“张捕头,将东西呈上去给陈知府看看。”

“是。”名叫张捕头的威猛汉子,连忙从怀里掏出块折叠工整的,丈许长的白色丝帛递给他,上面红迹斑斑,不过具体内容倒是看不清。

李知府接过丝帛,打开扫量几眼,面色一惊:“这,这是……”

“万民血书。”宋提刑以手捋了下山羊须,回应道:

“依照大夏律法,若是百姓认为案件有重大冤情,便可呈交万民血书,届时官府就要重新在审,以定人心,本官此举合乎律法,李大人不必担心。”

“这……”

李知府又低头看了看白色丝帛上的殷殷血迹,抬头讪然一笑:“既然如此,那,那下官就放心了……”

“李大人若无异议,那就把卷宗呈上来吧。”宋提刑正了正官帽随意说道。

“下官遵命。”李知府心中冷笑一声,拱手应道。

这件案子扑朔迷离,他们磨了大半年都没有一点头绪,即便你宋提刑享有青天美名,可这案子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果然在看完李知府呈上来的卷宗后,端坐在公堂上的宋提刑眉头一皱,显然也是低估了这起案件的复杂程度。

细细审阅后,这才说道:“

“纵观卷宗,这陈天行所在的天元坊在城南,跟城西的黄家根本没有半点交际,毫无作案动机,唯有此处尚且存疑。”

“此事简单。”

李知府坐在公堂下边,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分明就是这陈天行见色起意,一路尾随,见劫色不成这才临时动了杀心。”

“这种解释,未免过于勉强。”宋提刑摇了摇头。

大夏立国百年有余,正是国力强盛,吏治清廉的时候,他宋提刑自然不甘落于人后,无论是审案,还是断案都极其严谨,若无确凿证据,轻易是不会下结论的。

主要还是因为他刚刚接触这起案件,对一些细节的掌握,也仅只限于这份卷宗。

“那宋提刑可否解释一下,若陈天行不是杀人犯,那他又岂会知道受害人的确切位置呢。”

“这……”宋提刑微微沉默,这确实是本案的一大疑点。

大堂下边,一直细心观察宋提刑表情的陈天行,见他愁眉不展,立时恭声说道:

“启禀大人,卷宗可否让草民一观。”

宋提刑将目光从卷宗移到堂下陈天行身上,不悦说道:“你看卷宗做甚?莫要添乱!”

言外之意就是,这儿凉快,你给我安心呆着。

嘿呀,还瞧不起人……陈天行觉得有必要给这群古人上演一场生动的装逼……呃,破案过程。

当即拱手:“回大人,若是能将卷宗容草民一观,草民定能够真破此案。”言语之间自信意味十足。

一言既出,这位身着绯袍,面容清瘦的宋大人竟是微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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