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杀人魔案，第一个受害者是一名女学生，正值花季。

案发现场是在市区一座废弃的大楼里。

首先发现尸体的是一个寄居在大楼里的拾荒老人。

因为发生了命案的关系，这栋大楼到现在为止都是被警方当做现场保护了起来，白天根本进不去，只有等晚上。

一下午的时间林峰都在休息中度过，因为今天晚上必须亲自去一趟十个案发现场。

令林峰意外的是，侦察兵约翰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充沛精力，始终精神奕奕，甚至在听说要去命案现场的时候，还变得十分激动。

“我只在战场上杀过人，战场上枪林弹雨，尸体无数，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凶案现场。”

换了一身林峰衣裳的约翰说道。

因为身躯比林峰更加高大的关系，使得林峰的衣裳穿在约翰身上，总有些短小，但好在林峰还有一件黑色大衣。

两个一身黑的组合，在林峰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积雪遍布歌德市的话，更像是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假如真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约翰的黑色皮肤加上黑色大衣，完全等于一个隐形人。

“我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现场，这次只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前这栋在市区中独树一帜的废楼死过人的关系，仅仅只是站在楼下就觉得阴风阵阵。

大楼高十八层，十八层在东方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但在歌德市并没有那么多讲究。

废弃的大楼周围两百米的地方都被围墙隔离开来，大楼四面透风，除去用来做支撑的梁柱之外，周围连砖墙都没有，亦没有灯光。

如果在歌德市上空俯瞰这一区域，很容易就会发现这片区域是歌德市为数不多一片漆黑的地方。

命案发生在3楼。

有侦察兵退伍的约翰在前，使得林峰很容易就避开了警察设的封锁，此时大楼里面一片漆黑，而大楼外面，因为有积雪的关系，还稍微可见光线。

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楼梯踩上去后发出阵阵空荡荡的回声，楼梯一面靠墙，一面装有钢管临时搭建的扶手，林峰手机幽幽的光线刚好能照清楚面前的路。

“约翰。”

进入到这样一个阴森森，空无一人的烂尾楼，使得林峰本能的有些畏惧，只有呼叫约翰的名字才能让他有一丝安全感。

“我在三楼，你快点上来。”

约翰的脚步比林峰要快，即便是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不需要光线就能摸索到楼梯的位置到达目的地，这样的本事让林峰十分佩服，更加高兴于昨天晚上没有白白错过这么一个人才。

“哐啷……”

突然，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响彻在最近这几层楼，空荡荡的楼层任由这声音在寒风中渐行渐远。

“约翰，你小心点，被人发现咱们偷偷溜进来可就惨了。”

林峰小声提醒，亦同时加快脚步想要跟上约翰。

谁知道这时候头顶传来约翰的疑惑。

“我没有啊？我还以为是你撞倒了什么东西，怎么，你没有吗？”

林峰心里一紧，停下脚步不再说话。

而楼上的约翰听到林峰并未有任何回答时候，又说道:“也许只是风太大，吹倒了什么东西，这三楼上就堆了不少建筑的废弃物。”

听到这里，林峰狐疑？

难道是这里的环境让自己过度紧张？

根据前世某次无意间看过的一本书上所讲，人的恐惧大多数来自于对未知事物的幻想，说的直观一点。

之所以害怕，是因为自己吓自己。

想到这里林峰，林峰稍微缓了一口气，自嘲道:“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林……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这里好像有你要的东西。”

听到这里，林峰连忙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思，快步追上桑德，终于到了当日里拾荒老人发现尸体的地方。

这里周围果然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废弃建筑材料，呈四道墙壁一般将这层楼的周围包裹，只留上面一小部分可以通风。

至于中间的空处，手机灯光下是一个用白笔勾勒出来的人型图案，比例同真人一般大小，通过这图案可以看出，当日被害的女孩是正面朝上，身体呈一个大字。

而图案中心，是已经变成褐色，无论如何都冲洗不掉的斑斑血迹。

看到这一幕。林峰脑海中不禁自行将网络上疯传的第一受害人马赛克照片填补到这个弧线之内，瞪大眼睛充满怨恨的少女似乎正怨毒的看着自己。

所有受害人都是被**解剖的。

林峰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想必案发现场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带回了警局。”

“林，你看，这是什么？”

正当林峰愣神时候，才到了案发现场，就如同上了战场一般的约翰手里捧着一小撮黑色灰烬到了林峰跟前。

“这应该是纸。”

林峰仅看了一眼就轻声说道。

“在我们家长那边，有给死人烧纸的习俗，这是一种祭祀。”

联想到第一个被害人是东方人之后，林峰给出了如此答案。

“多半是确定了被害人的身份，被害人家属烧的，嗯……不对，这并不像是纸钱的材质。”

纸钱所用材质几乎都比较柔软，易燃，但约翰手里的纸灰，有一极少的部分质地较硬，并不像是传统的纸钱，而且林峰十分相信，烧纸祭祀亡灵的这个习俗，只有东方才有。

“再找找看。”林峰说道。

“看，我又找到了。”

约翰的速度很快，在最开始发现纸灰的地方没找到之后，又顺着风向继续寻找，而这一次在两块废弃模板的夹缝之中，找到了拇指上半截那么大小的一小块黄纸，黄纸上有一道歪歪扭扭的黑色粗笔画下的痕迹。

“这是符咒。”

林峰几乎不假任何思索肯定的说道。

“这不是受害者家里人留下的，一定是凶手，快，再找找看。”

但很遗憾，这次约翰找遍了所有，一无所获。

倒是在这层楼的四个角落都发现了这样纸灰燃烧过的痕迹。

按照书店老人的手绘本上所讲，换头术需要集齐十二生肖人的心脏，在特定时间取出，至于地点，需要根据换头人的生辰八字选择不同的五行排列顺序，眼下这栋废弃的烂尾楼在五行之中又属什么呢？

林峰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

“暂时记下这里的情况，约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约翰？人呢？”

见迟迟没有回答，林峰睁开眼睛。

但此时除了自己，又哪里还有约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