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是神了,大侦探,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警局里面有人?”
林慧美惊讶不已。
要知道即便是这个消息,也是她通过关系才打听到,正因为这个消息有可能会给破案带来线索,所以他才会一大早来接林峰。
“没想到真被我说中了。”
林峰觉得一切在自己推断之中,由此可以断定一件事情。
陈滔已经提前知道自己要死,并且很有可能已经见到过凶手,如此才能与凶手达成某种交易。
一个有爱心,知道自己下手的对象缺钱,所以拿出一百万买命的凶手?
听起来是如此荒诞可笑。
“警局已经对比过陈滔的笔迹,信的确是陈滔亲手写的,不过很可惜查找不到寄信的地址。”
林慧美言语间也有些惋惜。
“晶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已经难过的哭了一早上。”
“光有亲笔信,没有其他的公证,应该做不了遗体捐赠对不对?”林峰思索后问道。
林慧美点点头,又说道:“不过陈滔应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许应该是欠缺相关方面的法律知识。”
“又或者还有第三个解释?”
林峰突然笑了笑。
“如果他早就做好了遗体捐赠的打算,作为一个歌德市第一大学的学生,说他没有这方面的常识未免有些太过牵强,唯一的解释,就是陈滔这封遗体捐赠书完全就是临时起意,又或者是在脑子不够清醒的情况下写出来并且寄出来的,不过这也有些不合常理,因为如果不是经过精心计划,这封信又怎么会连警察都查不出来地址。”
下意识,林峰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封信?”林峰看向林慧美问道。
林慧美笑着说道:“小事一桩。”
跑车的引擎声响起,如同一头出笼的猛兽一般,穿过闹市,很快到了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楼下。
这里是歌德市警察局刑侦大队。
如同林峰想的那般,林慧美果然在这里有熟人,并且职位还不低,不过兴致冲冲进门去的林慧美很快无功而返。
垂头丧气道:“晚了,信已经被桑德先拿走了,因为他是歌德市名侦探的关系,警察很信任他,而且因为事发仓促,并没有留下副本。”
又被桑德抢了先。
林峰不由得无比头疼。
“没有副本也没关系,有没有人看过信上的内容?”
“这个,我去问问。”
林慧美很快去而复返,一袭黑色风衣下,一双美腿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迅速小跑出来。
“医院那边有一个医生看过遗体捐赠书,其他的警察们只是看了一个大概,毕竟谁都不会为这种事情上心。”
在林慧美的带路下,林峰很快就见到了第一个收到信件的医生。
这是一位在歌德市有着一定权威的中年医生,在听过了林慧美的来意说明后,名为歌尔的医生倒也没有任何隐瞒。
“这是我当医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收到年轻人的遗体捐赠书,我很佩服这个年轻人,所以对他的遗体捐赠书记的非常清楚。”
接下来,歌尔很快用笔洋洋洒洒写下信上的所有内容交给了林峰。
信的内容有三段话组成,信是东方文字所书写,大致内容如下。
“来到歌德市以后,就开始不断地陷入噩梦之中,所有人都看不起我,瞧不起我,他们没有一个人在乎我,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我当成朋友。”
“就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后来才发现自己得了抑郁症,我已不想再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下去,我要寻求解脱。”
“我开始信主,在主的指引下我重获新生,主爱世人,世人也应该回报主,死后我愿意将躯体贡献给整个社会……”
合上了这张纸,林峰陷入沉思。
这封遗体捐赠书寥寥数语,看似竟还有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这实在不像出自一个名牌大学生之手。
下意识,林峰再次打开纸张,匆匆一瞥,顿时如遭雷击。
见林峰当场呆住,林慧美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林峰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回到了车内,然后才第三次打开歌尔医生所写下的陈滔遗体捐赠书。
“陈滔在向我们求救。”
林峰突然说道。
林慧美惊讶不已。
“这明明就是一封遗体捐赠书信,从哪儿看出来陈滔是在求救?”
“你看看三段话的前三个字。”
“来就我,来救我。”
林慧美皱了皱眉头。
“巧合吧?再说了,字只是谐音而已。”
林峰冷静的摇摇头。
“不,不是巧合,陈滔很聪明,他知道如果直接写出来救我,这封信非但寄不出去,甚至还有可能连命都丢了,所以他选择了采用我们东方最古老的密码,藏头信,目的就是为了这封信安全的公诸于世,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遗体捐赠书读起来感觉很奇怪。”
“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林峰的话无疑让林慧美觉得荒诞。
“按照你所说,如果陈滔真的是在求救,这地上连个地址都没有,怎么求救?”
“应该不会。”
林峰认真思索了一番。
“陈滔既然能想到藏头信,那么在这信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线索,第三段话,我开始信主……歌德市只有一座教堂,在主的指引下……主……”
即便自己有着穿越过来的前科,但林峰的骨子里还流淌着唯物主义者的血液,主是不存在的,那陈滔又为什么反复提到主?
教堂?主?
蓦然,林峰陡然瞪大眼睛。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明白什么了。”
见林峰一个人自言自语嘀咕半天,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吓得林慧美下意识一个哆嗦,胸脯乱颤。
林峰自顾自笑道:“好一个陈滔,不愧是歌德大学的高材生,居然还留着这么一手,上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码,竟然让我突然觉得这件案子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你所谓的主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主,而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