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灿说，因为你有过敏性鼻炎。养在家里，会每天打喷嚏的。”

“她说她之所以喜欢猫狗，是因为觉得猫狗是很简单的动物，不像人心这么复杂。”

况仔又插播了一条和凌晓灿的回忆，她确实是一个温暖又善良的女孩子。

杨允乐有些吃惊，又有些愧疚，这些事情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吃惊过后便很镇定地给况仔说道：“以后这些事情不要瞒我，直接给我说。还有，再找着看，还有没有其它的画册。”

所以，那个怀疑感更强了，自己是杨总？凌晓灿是凌总？因为家里不能养猫猫狗狗，所以买了画册来养眼？

况仔自然很乐意辅助杨允乐办事情，他打开了沙发扶手的另一个暗格。这一个暗格是刚刚那个暗格两倍那么大，里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相册，都是关乎猫和狗的。

“不止那里，还有这里。”况仔拉开了茶几的抽屉，以及电视柜的抽屉，里面全是相册。

杨允乐往沙发上一坐：“我这脑袋的思路有些跟不上，我先理一理。”

这种情况出现得太突然，他有点不想再查下去了，万一查出来那列车是因为自己刹车挽救一只猫咪而出了意外，那么他真的不会原谅自己。

况仔当然明白杨允乐在想什么，毕竟他们也是好多年的兄弟了，他依靠着杨允乐坐了下来，想稍作安慰。

“乐哥，没关系，就算你是这个杨总，并不代表是你犯的错。就算是你犯错了，那也是曾经的你，又或者说根本不是你。”

况仔的言语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无形中再次插了杨允乐一刀，难道真的是自己吗？这个现实好残酷。

杨允乐想了想，如果真的是自己，也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况仔，你帮我去把晓晓叫上来，这些事情应该让她知道。”

就算他不说，以凌晓灿的聪明才智，她早晚也会发现的。

况仔虽然还怕一个人去走阴森森的楼梯，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力挺杨允乐的：“好，乐哥，你等等。”

况仔刚出门不久，杨允乐又陷入了沉思中，所以背后的那人是想让我会到这里，来看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吗？

“砰。”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杨允乐的思路，是厨房那边传来的声音。

凭直觉，杨允乐感觉有人扔了一个东西进来，他连忙跑到了厨房，但是厨房的门是反锁的，杨允乐好不容易才在冰箱上面找到了进厨房的钥匙。

再打开门和灯的时候，厨房什么活物也没有了，地上是一只死猫，和之前在家里看见的一样，体温还是热的，内脏被全部掏空。

猫的眼睛半闭着，表情狰狞，似乎在对那个痛下杀手的人极度愤恨，却又无任何还击之力。

血，流了一地，原本干净整洁的地板和橱柜，被溅得到处都是血。

杨允乐把头向窗外探出，因为找钥匙荒废了不少时间，所以外面空空如也，一无所获。

他只好试探性地向外面吼了一句：“你是谁，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无人回应，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外面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和偶尔窸窸窣窣的声音。

“乐哥，怎么了？”刚进门的凌晓灿就听到了杨允乐的吼声，然后来到厨房，就看到了在血中的猫咪。

似乎凌晓灿的情绪一下子有点不对了，但她很快调整过来，走到杨允乐的身边，抱了抱他：“没事，没事，怎么了？”

一个大男孩，突然情绪有些绷不住了：“晓晓，可能那147户人家都是我杀死的。”

凌晓灿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你先别说我胡说了，你过来看看这里。”

杨允乐牵着凌晓灿来到沙发边，随便拿出了几本猫狗的相册：“你翻翻看，看你喜不喜欢这些？”

凌晓灿并不知道杨允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他情绪很不佳，只好配合地翻了翻。

“我喜欢这些东西啊，但是没办法，你有过敏性鼻炎。我自己也有收藏这些东西，在杉岛的的时候，有一本小小的相册。怎么这家的主人也喜欢吗？”

杨允乐这下已经完全肯定了，自己就是那个杨总，而凌晓灿就是那个凌总。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抚摸了一下凌晓灿的头发：“晓晓，我要给你说一件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有点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在凌晓灿看来，这么多年以来，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就是杨允乐和秦雨佳的那段了，其它的都是小风小雨，算不上什么。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靠近了杨允乐地怀里，明显听见了他的心跳声不正常。

“乐哥，你说，我听着，我保证不激动。”

杨允乐把凌晓灿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一只手扶住一只肩膀，看着凌晓灿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就是那个杨总，而你就是那个凌总。”

凌晓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她明白杨允乐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肯定是经过缜密的观察和思考得来的，她必须得相信。

“所以？”

杨允乐罕见的垂头丧气：“所以，我可能是造成那147户人家死亡的关键原因。”

“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情况？”凌晓灿不是不相信杨允乐，只是觉得太突然，而且并不符合逻辑，他们不是一直生活在杉岛吗？以前还来过这里？

杨允乐把那本书递给了凌晓灿、给他说明了一些关于书的情况，果然凌晓灿的眼睛里已经完全相信了。

“所以幕后的那人，是为了让我自己回来然后指证自己是造成那147户人家死亡的凶手？”

凌晓灿说的这点和杨允乐不谋而合。

他点了点头：“恐怕就是如此。和我之前分析的一样，是因为一只猫咪刹车，然后打滑坠落了山崖。当然我们也在车上，所以那次坠落之后，我们是回到了杉岛，也可能是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