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允乐和况仔小心翼翼地翻过了围栏,正打算用手去试探一下溪水的温度,这究竟是什么水,要如此来保护。
“等等,等等。”远处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大伙儿顺着目光看过去,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娘,穿着一件席地的花袍子,头上还带着两朵黄色的鲜花,看起来神采奕奕,不过她的表情之中透露着些许慌张。
“怎么了?阿姨哦,不对,大娘。”凌晓灿看了看大娘,微笑地说道。
“你们不能去碰水,会把水弄脏的。”大娘有些不开心地埋怨道。
“可是我们已经很口渴了,你看太阳又这么大,总不能让我们渴死吧。”杨允乐心有不愉快,那嘴唇干裂的感受简直太不爽了。
“就算渴死,也不能碰我们的神水,我是这一段小溪的守护人,你要是碰了,我就直接把你们抓了。”大娘提高了声音,表情很严肃。
“什么?这条有些浑浊的小溪,你们称之为神水?”杨允乐觉得,是不是被自己渴出的幻觉,怎么有人会这么抬举一条小溪。
“看你们不是本地人,这次就放你们一马。反正不能碰的,不该问的别问。”大娘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她拿出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凌晓灿。
“姑娘,这水你们喝吧。”
不该问的别问?这话杨允乐之前已经听那个老人家反反复复说过好几次了。所以这果真是一个忌讳?
“我叫你们快点翻出来,你们在发什么呆,年轻人。”大娘的声音明显是有点老火了,她把手叉在腰上,铆足了劲儿站在那里说。
“好的好的。”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肯定要入乡随俗,杨允乐决定暂时还是不要随心所欲了,不然不知道又会招惹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自己倒是不怕,可是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子呢。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大娘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四个年轻人,他们身上虽然穿着本地人的衣服,却没有系上这里具有代表性的发结。
她见凌晓灿是背过身去喝了水,然后带上面纱再回过头,有些好奇:“这姑娘是被毁容了吗?还有这个小伙子,也带着面纱啊。”
杨允乐和凌晓灿只得默契地点点头:“我们确实不是本地人,而且脸上有伤,不太方便。”
“不是本地人?那你们住哪里?吃什么东西呢?”大娘有些好奇,继续追问道。
“我们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至于吃的东西,现在也完全没有着落。”凌晓灿实话实说,这也是目前首先要解决的大事。
大娘听见他们这样说,又打量了一下凌晓灿和徐紫,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说道:“如果这两位姑娘不嫌弃的话,倒可以住进我的家里,帮我卖花。只不过,我不收小伙子。”
“不可以,我们不要分开。”凌晓灿立刻拒绝掉,她不想与杨允乐分开片刻。
“晓晓,我们先一起跟着大娘去集市,然后你们去卖花的地方卖花,顺便顺便可以休息一下。我和况仔再其他的地方,看有没有容身之处。”杨允乐听见大娘可以收留凌晓灿她们,其实是一件好事情,至少不用她们跟着自己折腾。
凌晓灿当然明白杨允乐的意思,她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这到集市的一路,只有大娘时不时拿出背篼里面的花给凌晓灿和徐紫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其余的话,大家也都没再说什么。
这里的集市很热闹,就像杉岛的那种超市,不过这种地方更有那种原始的气息。没有柜台没有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儿,老百姓都是把要售卖的东西放在一个高高的石桌上或者用木棍搭建的简易小摊位上。
“这里就是最热闹的地方了对吧?”杨允乐回过头去问了问大娘。
“对的,你看,前面这里就是我的家了,两位姑娘在我的家里,至少可以保证吃保证住,你们就只负责搭理和售卖花就好。”大娘看起来并不像坏人,说话流露着朴实。
凌晓灿和徐紫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大娘走进了门。
杨允乐本来想踏脚进门,却被大娘一把拦在外面:“我家闺女还没出嫁,小伙子不方便进去。”
哦,大娘说的应该是这里的习俗,杨允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连道歉:“大娘,不好意思。那两个姑娘就拜托你了。”
杨允乐依依不舍地看了凌晓灿一眼,然后挥手告别。他和况仔走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看了一眼花店的名称,杨记花店。
“乐哥,你怎么怎么放心把我们的女孩交给一个陌生的阿姨?”刚踏出门槛,况仔忍不住问道。
“没有办法,人不生地不熟,你以为她们跟着我们就会安全吗?”杨允乐不是没有想过,何况自己和凌晓灿长得那么像画中的两个人,两个人在一起,暴露的风险就越高。因为目前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况仔有些担忧,因为刚刚这一路走过来,都是售卖东西的,他们什么都没有,能够怎样生存?
“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先往前走走看看。”杨允乐心里也很纠结,不知道这次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和自己有关联的画中那个人已死,那自己来的目的是查明他死的真相吗?
他心里有事,走起路来就很慢,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始终觉得哪个环节不对劲。
“这这声音好熟悉!”一阵吆喝声传入了杨允乐的耳朵里,杨允乐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他不禁回过头去看。
这是一个中年偏老的男人发出的吆喝声,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头发有些凌乱,但是目光还是炯炯有神的。他往前走了两步,但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好像右腿有点问题。
杨允乐不禁压低了声音问况仔:“你还记得我们之前遇上那个右腿有问题的变态吗?是不是同一个人?”
“啊?乐哥,你在说什么?”况仔表示很不理解,好像自己没有遇到过这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