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洪国转头看向那些小混混:“怎么回事?这是你们来闹的地方?”
一个小混混神色不善的说道:“魏老大,这里你是老大,我们可没有闹事,是这小子先动的手。”
魏洪国心里愈发的吃惊,他没想到张谦修胆子这么大,自己身上还有伤,而且他们只有三个人就敢跟这一群小混混叫板,语气缓和下来,问道:“张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魏洪国这是明知故问,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小混混的目的?
张谦修说道:“他们来收保护费,这个钱要我交也没有问题,他们收了钱,得给我一些应有的服务,不可能收钱不干事。”
魏洪国顿时一阵无语,跟一群小混混要服务,他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说出这种话的人,在魏洪国看来不是找茬,就是疯子!
魏洪国看了一眼被张谦修踩着的混混小头目,说道:“张老弟,我们先把人放开,别闹出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人也能看出来,是这群小混混想欺负人,反而被张谦修给打趴了。
围观的群众倒是觉得打的好,但不会有人出来帮忙,趋利避害是人最正常的反应。
张谦修点头:“行,给魏叔一个面子。”
张谦修说着抬起脚,松开手。
张谦修的手脚一放,紧绷全身肌肉的混混小头目顿时就瘫软下来,几个小混混立马就想要冲上去对张谦修动手。
魏洪国大吼一声:“今天谁敢动手,我一个也不放过,孙大喜的面子我也不给。”
魏洪国能看这么大一个菜市场,在道上还是有一些名望的,准备动手的那些小混混立马停住脚步:“好,魏老大照这小子,今天给魏老大面子,但这个场子,我们一定会找回来的。”
说完,两个小混混去扶起受伤的混混小头目,一群人转身离开。
张谦修对黄恩全说道:“恩全哥,把地上收拾一下,别影响了做生意。”
黄恩全应了一声,立刻去拿扫把和拖把。
魏洪国见张谦修云淡风轻,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心里暗暗感叹张谦修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魏洪国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要市场不出问题,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他可不管。他和张谦修也只是认识而已,最多有些许的利益往来,还算不上朋友。
张谦修也清楚,自己和魏洪国就见过两面,没有交情,即便今天魏洪国拦住那些小混混,也只是不希望在市场闹事。
虽然没有交情,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张谦修掏出红塔山,给魏洪国以及他带来的人都发了一支,说道:“魏叔,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魏洪国接过烟,看了一眼地上那一滩血迹,说道:“张兄弟,刚才那些人都是孙大喜的人,你下了这样的狠手,我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啊!要不我做个和事老,安排你和孙大喜见一面,你随便花点小钱就行。”
张谦修自然知道,现在做生意,很少有不和那些小混混打交道的。
小混混没有经济来源,偷、抢、收保护费就是他们的主要来源,其中收保护费是来钱最快的,但要有一定的实力。
有些道上的老大有了钱,就会开歌舞厅、溜冰场、游戏厅、地下赌场等等。
也不乏几个底层的小混混缺钱花,一时兴起,就去找别人要保护费,遇到强硬的老板就走,有些老板不想惹事,也会给个几块钱,就当破财免灾了。
总而言之,现在街上混混多,专门收保护费的有,缺钱去胡乱收保护费的也有,这就导致很多做生意的老板对这些小混混都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张谦修微微一笑,说道:“谢谢魏叔,我还是那句话,他们要我交钱可以,我是生意人,我给了钱,他们就得给我提供服务,哪怕这个服务我用不上,但我用得上的时候,他们就必须要做到,要不然就得给我退钱。”
魏洪国没想到张谦修这么倔,无奈的说道:“他们就是一群小混混,能给你提供什么服务?”
张谦修却微微一笑:“可能还真有!”
现在很多刁民,那些米贩子都这么横,如果张谦修能找到一批人打底,做安全保障。
自己另外再去找人帮忙收米,那可就简单多了。
张谦修打算让那个喜哥跟自己合作,给他们一些钱无所谓,但他们以后要保证自己手下米贩子的安全。
最不济,自己的人被欺负了,他们得把事情给解决。
这种事情,一般人干不了,但那些混混可以。
魏洪国听到这话顿时一愣,随即苦笑:“张兄弟,你有你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要是市场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就算孙大喜自己带人来了,我也会保证你和店面没事,但出了市场,我真不敢保证。”
魏洪国的存在就是保证市场的安全,让那些混混不敢乱来。
市场是官方的,再加上魏洪国自己在道上的名望,县里确实没有人敢随便来市场闹事。
张谦修明白魏洪国的意思,自己在市场魏洪国能管,但要是出了市场被人打了、堵了,那他就管不了了。
“我明白,谢谢魏叔!”张谦修再次表示感谢,客套的话说多一些,总归是不会有错的。
“没事,我本来就是干这事的,你做生意,我就不打扰了。”
魏洪国领着人走了。
黄恩全把地上的血给打扫干净,心里那股冲动劲一过,也冷静下来,担心的说道:“修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小混混都是没有底线的,他们会不会大半夜来把我们的店门撬掉,把店里的米给撒了啊。”
张谦修摇头:“不会,这是官方办的市场,又有魏洪国在,道上的那些人不会乱来的,除非把他们给逼急了,在这之前,他们还有很多的手段可以用。”
张谦修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跟生意人,他只能比经营策略、比经营模式,比不了实力,他这几百块钱不够看;跟道上的那些人,他也只能耍心机,比狠,也拼不了实力,他没几百号兄弟,也不认识几个大佬。
但张谦修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拥有足够的硬实力。
黄恩全不知道张谦修为什么这么肯定,但经过今天这事,黄恩全对张谦修的佩服更上一层楼,他相信张谦修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我们又不住县城,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黄恩全说道。
他们每天都会回农村,要么是在坐车,要么在市场,很少会去别的地方。
张谦修摇头:“那也未必,健康要去送米,他们可以拦住健康,对健康下手,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魏洪国管不了那么多的。”
“你也要出去收米,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坐车,但他们要是在外面等,你也跑不了。”
“我也要去树德堂做饭,虽然只有几分钟的路。”
“我们三个也要回去,从市场到车站有这么远的路,也可以一起全部堵了。”
“他们如果真的想要动手,机会很多。”
黄恩全愣了一下,想想其实也是:“那我们怎么办?”
张谦修想了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关系,什么都可以谈,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和他们谈谈。”